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仿佛额外多了一个感觉器官。

一些影像以诡异的角度与正常的视线重叠他看见了两个世界。

这是一种崭新的、难以思议的体验。

一个是正常世界，一个是黄鼠狼眼中的世界。

他通过转动眼球和调节精神力的方式，可以初步做到对这两个视角主次之分的自由调节。

他将主视角调整到黄鼠狼这边。

一个动态世界逐渐清晰地展现……

“许折，能看到吗？”

“可以……你转向幅度小些，慢些，我还需要适应。”

此刻，他通过黄鼠狼的眼睛，看见了这小铁片的神秘空间。

有一块田，但土壤呈现微红色，周围是非常浓郁的迷雾，目光根本看不穿。

田边，有一座简易的小屋。

黄鼠狼指着前方迷雾，说给许折听，但看着如同自言自语：

“那些迷雾我不能进去……第一次试过，差点没给我疼死……”

“嗯，进屋。”

许折没强迫它进迷雾，只让它进屋。

黄鼠狼向那里跑去，视线颠簸，这让许折感觉有些不舒服、恶心。

黄鼠狼进屋后，许折通过它的眼睛看见了一些奇异的景象。

……

……

屋内最显眼的是，五根棱形水晶柱，头部尖尖，整体高约半丈，比人略矮，但以黄鼠狼的视角看则很高。

第一根自下往上，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长度在闪烁着光泽，之上，则显得很暗淡。

而其他四根，则是纯灰色的，如果不是离得近，都要以为它们是石头做的了。

许折内心思量片刻，便猜测，这会不会是衡量灵气充盈程度的？

下一刻，黄鼠狼的说法初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本来亮着的地方没这长，吸收了两块下品灵石后，这个光柱往上挪了挪……”

许折道：“位置精确地记下来，吸收之前的位置指给我看，还有之前种气血草之前的位置，能记得都指给我看。”

“收到。”

不的不说，黄鼠狼的记性是很好的，很快就按照他的需求给他全部指了出来。

“外头的迷雾也扩大了一些是么？”

“嗯。”

看来，想要扩大这片神秘空间，需要极为大量的灵石。

两块下品灵石，显然不够。

根据黄鼠狼的说法，两块下品灵石提供的光柱涨幅很有限。

许折不由得想象，如果用灵石将第一根光柱完全点亮，会发生什么？

没有答案。

但许折觉得，那时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

这五根石柱是嵌在地上的，不知有多深，且周围有挖掘过的痕迹，看样子是很久之前的了，也就是某条小蛇挖掘的。

但没有挖动。

许折让黄鼠狼转移视线。

看了一圈，许折确定，根据房间布局，这间简陋的屋子完全是为了迎合这五根水晶柱而修建的。

通俗点说，先有这五根水晶柱，后有的房子。

……

除了水晶柱，第二显眼的，则是一个半球状物体，上面还插着一根可上下移动的铁棍，看着很是古怪。

黄鼠狼指着第一根铁棍，说：“这就是控制灵石吸收的机关，推上去，吸灵石，推下来，就关闭吸收……推的位置，应该是控制吸收速度的。”

说着，它给许折演示了一下。

“嘎哒……咔哒……”

机关被推下来，期间可以听见一些清脆的嘎哒声、像是齿轮摩擦的咔哒声。

如此。

朴实无华的外表下，很有可能隐藏着较为精密的装置。

“灵石运进来也可以吸收吧？”

“嗯嗯，我想是的。在里面应该可以随时吸收，但在外面就得靠近了。”

有个可以控制的机关就方便多了，不然这地方还真存不了灵石。

……

接下来，许折在这里发现了一本书籍。

黄鼠狼很不情愿地打开，用自己的眼替许折去看。

里面画着一些奇怪符号，正常一页只画一个。

这些符号，许折都看不懂，但绝不是某种随意的乱画。

它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其中有着某种特殊的韵味……

“好了没，许折！看好了没？”

黄鼠狼催促道，只是看一眼，它就觉得很难受，就好像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压迫。

它想闭上眼，或者丢掉这本书，但许折不允许。

“……”

“这些符号你认识吗？”

“怎么可能认识，跟鬼画的一样……”

说到这儿，黄鼠狼又说：

“是那条小女蛇画的。这个笔迹我在屋子其他地方找到了痕迹。”

许折跟着它的目光，看见了一杆秃了毛的笔，笔杆上还有一些牙印，他能想到那条从未见过面的小蛇，咬着笔在书上写字……

黄鼠狼根据他的要求，继续翻着书页，眼睛强行盯在上面。

“这画的到底是啥鬼玩意……我看的心慌慌的……许折，好了没啊，我要合上了，我真的要合上了！你要看，我可以给你送出去，你自己慢慢看啊。啊”

“临摹。”

许折轻声吐出两个字。

“她”在临摹。

许折读了很多年的书，期间临摹过许多字帖，仿过许多名画兴趣，从未牟利。

对这些东西，他比较敏感，没有确凿证据，但仅从直觉上来说，他认为那小蛇是在临摹。

黄鼠狼缩了缩脑袋。

龟龟，只是临摹的这些东西，就让我心慌，那这些符号本身呢……

最终，许折没让黄鼠狼将这临摹作品带出来。

依然是出于直觉。

他感觉不太好。

……

……

将屋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许折主动切断了和黄鼠狼的共享视线。

主视角回归的一瞬间，他竟有种天翻地覆的错觉。但也只用了五息左右就完全恢复正常。

出来后，许折算了一笔账。

根据水晶柱光芒位置变化、灵石的价钱、气血草的售价等等，综合估算了一番。

最终确定：

一枚此种品质的下品灵石，所提供的灵气，可以长出二十棵气血草。

这种下品灵石一枚售价大约个联盟币，将近是气血草的十倍。

根据气血草的种植要求，那半亩田一茬最多能种一百棵，再多就挤了，也更容易枯死，所以最终还是和一百棵差不多。

七到天为一茬，一茬一百棵，保守估计存活十棵。

嗯。

如果单种植气血草，每七天可以净赚二十个联盟币。

他打算十一月中旬结了课，就动身前往衍月宗。

期间大约可以攒下三百二十个联盟币。

这将作为自己踏入修途最初的资本。

……

听说衍月宗每个外门弟子每个月才发二十个联盟币……

三百多个联盟币对那些仙人而言，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更遑论他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教书先生了。

可不够。

远远不够。

有了这片神秘的空间，他的野心绝不是每七天二十多个联盟币能够满足的。

气血草当然是目前最佳的种植选择，但绝不会是今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