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楚心凌很准时的起了床。

睁开眼，楚心凌转头看向身侧，那边，谱薇依旧在沉睡，并没有昨日COS闹钟叫自己醒来的激情。

楚心凌天转了转，朝天花板观望，许久，他叹了口气。

轻轻戳了戳谱薇。

静静地看着谱薇醒来，楚心凌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走吗？肉改？”

……

很多时候改变人的不是忠言，也不是苦心，更不是潜移默化，而是失去。

…………

“哟，小伙子，早啊！”

“大爷早！”

“什么大爷大爷的，在这里晨跑的你见到谁都不得叫声大爷，我姓邱。”

“好啊，邱大爷。”

“啧，你小子，算了，也行。”

楚心凌露出了婉约的笑容，继续开始跑步，但是这次，他跑步时并没有摆动双臂，反而双手前伸并在一起，就像是捧着什么东西一样。

人类的迷惑行为是种很特殊的东西，他会传染四周的人，让他们不知不觉都开始莫名其妙起来。

比如此时的邱大爷，在反复观察和询问楚心凌这个手势无果后，他便不在问了，反而自己做起了这个动作。

两人就在这莫名其妙的跑着，渐渐的带动一大波人做起了这个动作。

…………

房门直接被打开，外面，楚心凌如同逛自己家一样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熟悉的位置上。

看见楚心凌，店里一个穿着古代青衫，不过面容看上去非常眼熟的小男孩眼皮跳了跳，紧接着他抱着个菜单紧张地走到楚心凌身前，放下了菜单，磕磕绊绊开口道：“那，那个，请问客观要些什么？”

“两碗宏江面。”

“嗯。”男孩点了点头，弱弱走到那个厨房/

看是男孩走向厨房，楚心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在店里望了许久，最终还是看向了男孩，问道：“白任昭落呢？”

“有事出去了。”男孩老实说道。

“哦……那面不要了。”

男孩手上的动作猛然顿住，紧接着满脸委屈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这番举动看的楚心凌愣的不行。

怎么回事？

我不就是不吃吗？

伤到自尊了？

喂，你打战场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看着依旧在那自闭的男孩，楚心凌由衷感觉社会毒打的恐怖。

一个那么攻的男孩硬生生被打击成了受。

“给我来两碗面吧。”楚心凌叹了口气。

男孩抬起头，看向楚心凌，眼里闪过疑惑。

“又想吃了。”楚心凌和善地笑了笑。

虽说这话听上去很糊弄鬼，但是这对于男孩来说无疑是最善意的话语。

比其赞扬和认可，最让身处低谷的人感动的无疑是尝试和接受。

并没有大吼爱吃不吃不吃滚，也没有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男孩眼睛亮了亮，开心道：”没事，想吃我给你多做点。“

楚心凌满头问号，什么鬼，报复？

不过再度迎上男孩那真挚的眼睛时，他却感觉对方是真心的。

看男孩兴奋模样，楚心凌点了点头，“也行。”

男孩很快就回去厨房了，不过他还没走多远，楚心凌的声音突然响起。

“哦，对了，你去登记没？”

“登记？去哪登记？”

“哦，去……”楚心凌突然愣住了，对啊，去哪登记，顾道阁那？还是某家咖啡店？

沉思了许久，最终楚心凌还是叹了口气，“我到时候帮你去问问。”说完，他开始闲谈，“对了，你叫什么，多大？”

“啊？我？”

“嗯。”

“我叫赵清双，十二岁。”

十二岁？

啧，老白犯法了啊。

……

其实，这面还不错，虽然感觉调料比例有些问题，不过，还算好吃范畴。

食用过赵清双的宏姜面后，楚心凌冒出了这么个感受，和他一样的还有谱薇，她连续吃了半碗。

“感觉怎么样？”身边，赵清双紧张地看着楚心凌，期待他的回答，或者说是好的回答。

被社会打击几下便打击成受的孩子心里承受力其实真没表面上那么大。

看对方那冒着小星星的眼神就知道了，楚心凌感觉如果这时候说一句不行，那铁定对方直接黑化，没跑了。

“好吃。”

“嗯！”赵清双的眼睛里能看见亮光，一双眼睛渐渐瞪大，几乎可以看出实质的喜悦。

“好吃。”这句话是身边的谱薇说的。

楚心凌转头看去，看见谱薇转头看向他，露出了很淑女的笑容。

随后，楚心凌越看越别扭，伸手把她的脸扯开两边，隐生生扯成了一个神经病笑。

结果就是谱薇又自闭了。

不过自闭总比仿佛人格分裂一样好不是。

“走了~”

“慢走。”白氏客栈屋檐下，赵清双热情地挥手。

…………

时间已定，是中午之后，对方来校时应该是直接吃饭，然后下午开场。

还真是挺紧张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来蹭饭的。

楚心凌心下吐槽，不过很快，他就没了吐槽的心思。

“那个，你知道吗？昨天好像在十方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

“好像出现超人了，还有修仙的，还有天使，还有人可以瞬移。”

“卧槽！真的假的？”

“假的假的，你别信了。”

“我认真的！到底真的假的！”

“emmm……我爸说，他昨天真看见了，我爸不骗我的。”

“不会是看见投影以为是真的吧。”

“哈？你当我爸乡下人？你爱信不信咯。”

这些对话出自两个字，而且不只是他们，四周都有这种类似的声音。

甚至有人当场拿出手机，放出几张看上去不太清晰，很模糊的照片，证明那事情千真万确。

然后过了不久，还有人放了一小段视频，视频里可以看见天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狂飞，速度几乎等于车，然后一个俯冲，他的对方是一个举木剑的人，两人对峙，越来越近，突然就响起一声枪声，然后视频一阵抖动，然后就径直刷刷刷的划过去好几个东西，紧接着就没了，黑掉了。就像是拍视频的人被枪声吓到了，手机不小心掉了一样。

这人在放出视频后，很多人都围在了他的旁边。

“卧槽！真的假的，特效吧。”

“这特效假的吧，画面那么糊。”

“其实我感觉，假的，这人举的是木剑，COS道士也不穿身道袍。”

…………

轻轻踮脚观望视频的楚心凌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所以刚刚在公交车上就看他们有点骚动了，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原来是这个吗？

什么鬼啊！顾道阁不是说会处理吗？

怎么回事？！

楚心凌想马上拨打顾道阁的手机，但是，最终他还是打消了念头。

为什么呢？

没空，也没空间，不方便交流。

不过别说，这自己才想对方，对方居然那般心有灵犀。

电话突然发出震动，楚心凌一看，是顾道阁打开的。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去登记。”顾道阁的声音有些劳累，看来昨天还真是累的紧。

“他们呢？”

“哦，登记好了放人了。”

“你没被为难吧？”楚心凌还是有点见识的，知道有些人势力特大，肆意妄为。

“有。”顾道阁直言不误，直接到处自己被为难的真相。

其实楚心凌原本就不是随口问的，听对方承认，他也好接话了。

“都有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电话里头，顾道阁的声音有些疲惫，“别的别管了，你记住，皇室以后防着点，一个个神经病的。”

楚心凌眨了眨眼，四处看了看，悄悄对手机说道：“你这样说皇室真的没关系吗？”

“哦，没事，信息论语不归他们管的，他们也管不了。”

“哦，这样啊……”楚心凌松了口气。

“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登记。”顾道阁再次问出那个问题。

“明天吧。”楚心凌开口道，他知道今天要搞什么篮球赛，还真没时间。

“行。”顾道阁说了句，就要挂断手机，不过很快，他突然听见电话那天楚心凌幽幽说了句，“你等等。”

“怎么了？”顾道阁问了句，不过电话那头并没有回声，反而传来一阵很喧哗的声音，不过很快，那边安静了下来，再不久，更加沉静，最后没了声音。

厕所里，楚心凌拿起手机，“好了。”

“嗯，咋了？”

“我问你，他们都知道昨天十方那边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楚心凌的声音有些深幽。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听见顾道阁的回话，很久，才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声叹气。

“怎么了？”

“你知道地位吗，嗯，社会地位。”

“什么东西？”

“你是想当个出名的英雄，还是无名的英雄。”

顾道阁说完后，就没了声音。

楚心凌没说话，他很快就想清了始末。

想想某些人，在战场打生打死的，在现实可能还没什么钱，还被女朋友甩了。

还别说，如果真按现在的社会条例，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正常赚钱，很少有技能可以让自己富有起来。

比如自己这身铠甲，有什么办法？COSPLAY？

正要当个保安什么的，也没时间。

“所以，他们不干了？”

“嗯，打算从现在开始让民众知道，而且紫黎塔也同意了。”

紫黎塔的存在，楚心凌昨天已经科普了很久了，反正就是一个专门攻研究战场和堕者的机构，存在历史可以追述到千年前。

“同意了？”楚心凌有些诧异，按理说……算了，理什么的，现在可能最没用了。

“已经有国家灭完了。”

“灭亡了？”楚心凌愣住，最后好像没这方面的新新闻啊。

“新闻被隐藏了，知道的很少。”顾道阁吐了口气，“其实我也有点认同他们的，让人知道。”

“无名英雄，我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