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萧然这么快便已经重新恢复了斗志，不由得也是暗暗点头。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

“其实如果你喜欢这把匕首的话，我做主将它送给你也无妨。但是呢，我这里也有一个条件。”

萧然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眼前的老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被对方盯着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被黄鼠狼盯上的小鸡一般。但也略有不同，他并没有在这对方眼中感受到丝毫恶意。恰恰相反，他反而觉得对方仿佛对自己充满了期待。

并没有着急开口拒绝，萧然颇感兴趣地望着老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实验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老者听得萧然此话，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但接着便听到萧然继续说道：

“但是，我要先听一听你口中的条件再做决定。”

老者脸上的笑容一滞，就连原本舒展开来的皱纹，此刻也再次缩了回去。干笑两声，老者一脸尴尬的开口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请你帮我完成一个实验。不过你放心，如果实验成功的话，对你没有一丝坏处，反而是有无尽的好处。”

萧然闻言心中暗笑，他就知道以对方如此高深的修为还对自己如此热情，必定所求非小，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而且从老者的神情来看，他口中的实验对他来说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不过他还有一点不解，他觉得自己应该并没有什么值得对方看重的地方。

如果单论肉身力量的话，他确实高于常人。但还不至于天真地认为没有人能够超越于他。恰恰相反，他知道，他的力量在修为稍高的修士眼中，就连登堂入室都还算不上。

以老者如今表现出的境界修为来看，对方的见识必然不俗。如果想要寻找力量强大的修士的话，完全没有必要选择自己。

萧然微微挑了挑眉毛，不禁颇感兴趣地问道：

“那么具体的实验内容是什么。我可并不认为我有什么远超常人之处。”

那老者闻言脸上的尴尬之意更浓，吞吞吐吐地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一个比较冒险的实验。”

“我觉得吧，这个实验对你...”

见那老者依旧还在闪烁其辞，萧然不再犹豫。径直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向着门口大步走去。

那老者见状也不由得有些着急，他苦心钻研多年，便是在等这一刻。如今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又怎能够在此时功亏一篑，他可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念及至此，那老者不再犹豫，向着萧然的背影高声说道：

“如果你同意实验的话，那么成功之后，你便能如旁人一样正常修炼，甚至实力能够远超常人。”

一言出口，萧然离去的身影瞬时顿住。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迈出半步，他不得不承认老者的话语对他的吸引太大。让他那颗本来有些沉下去的心，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他转头看向老者。

“你刚刚说能够让我如常人一般正常修炼。那你可知道我的情况。”

那老者见萧然停下脚步，也不由得缓缓松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

“当然知道，无非只是一品废灵根而已，我当然有办法让你如常人一般继续修炼。”

萧然闻言眼睛微眯，眼前的老者竟然能够一语道出自己的灵根品阶，这不由得让他对其话语相信了几分。仿佛察觉到萧然的不解一般，那老者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的确不是一名普通修士。但我也并非灵海境的修为，而是更高一级的金丹境界。”

“当修士晋级金丹境后便会修炼出神识，修士能够通过神识感应到一定范围内的事物。”

“也正是因为有了神识的存在，金丹修士才能对灵力以及周遭事物进行入微的掌控，也才能够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凌空飞行。”

“方才我虽没有亲临大会现场，但事实上我一直用神识感应着大会上所发生的一切，其中也包括你测试灵根的一幕。”

“并且你能够走进我的屋内也并非巧合，而是我通过神识影响着你无的意识行为。正常情况下你自然是不会中招，但那时候的你正陷入到迷茫之中，所以很轻易地便被我引导至此，这才有了如今你我的对话。”

萧然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者所说的一切，心中早已有了八九分的相信。尽管老者金丹境的修为让他又是吃了一惊，但是他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作为一个金丹境界的强者，老者竟然会找他一个废灵根进行实验。并且还承诺如果实验成功便能够让他如常人一般修炼。这不禁让人更为好奇实验的内容。

于是他又拉开椅子再次坐了下来，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老者见状也决定不再隐瞒，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我确实钻研出了一套即便是废灵根也能够修炼的功法，但我也并不瞒你。如今这套功法还只是在理论上存在，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实践。

而且根据我的分析，修炼此功法的成功率应该只有不到万分之一。当然我也并不会逼迫于你，选择的权利依旧还是在你的手中。功法就在这里，修炼与否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萧然一直仔细地听着，在听到成功率只有万分之一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失败了结果又会怎样？”

老者也是吐出一口长气，将心中所想的一切都盘托出之后，他不仅没有了之前的患得患失，反而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听到萧然的话后，他盯着萧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如果失败，必死无疑，绝无活路。”

老者的回答让萧然不由得再次纠结起来。虽然他并不甘心此生就这样与仙道无缘，但当选择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有着一丝犹豫。

如果选择接受的话，他将有很大可能会死，无论如何，生命都只有一次。

但是如果选择不接受的话，那么他将永远地错过这次机会，他便只能当一辈子的普通人。这样的结果，又让他有着一丝不甘。

坐在那里的萧然罕见地陷入了沉思当中，那老者也并没有出声催促，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那本书籍，继续悠闲地看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伴着那幽幽的烛光各自想着事情。柔和的光线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一如此时二人的思绪一般既深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