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宴席就要开始了!”苏漓和他们插科打诨了几句,便领着他们往苏府内最大的花园当中走了去。
这已经到了冬天,花园里也没留着几支花,只是这么多宾客,在苏家的主厅当中也招待不下,只能够把场地放在了花园当中。
因着是冬日,四处都放着炭盆,加上大家都穿得很厚,倒也不觉得冷。
不过穿得厚,也不是苏漓这种,刚一入冬就穿上大毛衣服的!
“苏漓,你这裹得跟只貂儿似的,怎么,还真的是柔弱啊?”别说,还真有人看到了她这一身衣服,嘲笑她的。
什么跟只貂似的……
苏漓哭笑不得,和众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抬脚走上了正中间搭建的那个台子之上。
“诸位!”苏漓在上面一站,拱了拱手,四下便安静了起来,大家都纷纷抬眼看向了她。
“哟,本王没来晚吧?”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呢,那边便走过来了一群人。
苏漓闻声看去,看到秦漠州穿着一袭青色长袍,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走进了这花园当中。
她微微一愣,秦漠州怎么来了?
别说,虽然她和秦漠州也能够说得上是熟悉了,可这一次的事情,她还真的就没准备请秦漠州。
主要还是因为她对秦漠州有偏见,没错,就是有偏见,上一次秦漠州将她救了他的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的,在苏漓的心中,可不是把这位淮王殿下当成自己的朋友的。
她说了,她很记仇的!
没想到这人倒是会不请自来……
只是当苏漓的眼神往旁边一落,看到了秦漠州身边那个人的时候,她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皇帝也来了!?
而且,还是穿的便装!
秦夜寒一喜黑色长袍,浑身上下只有一块白玉作为饰物,冷着一张脸,在秦漠州那一群人当中,极为扎眼。
“王……”苏泰原本看见了秦漠州,正想要行礼呢,没想到眼睛往旁边一瞟,差点就跪下了!
“诶,苏大人,不是说今日只是个寻常家宴吗?既是家宴的话,就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了!”没等苏泰真的给跪下去,秦漠州忙扶住了他,说话的同时,还重重地拍了一下苏泰的手。
“这……”苏泰略微回过神来,面露难色:“只怕是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秦漠州往前凑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皇上的吩咐,不必惊扰,也转告给那些个大人们,嗯?”
“是、是!”苏泰一听这话,立马就应了下来,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了。
“苏漓,生辰这么大的日子,怎么可以没有本王呢!”秦漠州见苏泰明白他的意思了,便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泰的肩膀,去到了最前面,与秦夜寒一并,坐了下来。
秦夜寒即便没表明身份,可那张脸可不带着任何遮掩的,秦漠州让他坐在了上首位置,自己居于下首,笑着调侃了苏漓几句。
因着他这一行人的出现,整个宴席间的人,都变得是坐立难安。
苏泰连忙安抚了这些人,将秦漠州刚才对他所说的话,传了下去,这些人才略微平复了一下。只是到底不敢像刚才那么放肆了,都拿眼看着秦漠州那边呢!
“继续。”秦夜寒接过了黄培山递来的茶盏,轻轻地拨开了茶盖子,眼皮都未抬一下,却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苏漓微顿,这话是对她说的。
皇帝也真的是,老是挑着这样的场合出现,他都不忙吗他?
不过话是这么说,真的让苏漓到秦夜寒面前说这种话,她可没这个胆子。
只能勾唇笑了一下,接着说自己的话了:
“感谢诸位今日来这边,参加苏某的生辰宴,说来,这几日的京城啊,是越加冷了,诸位可知,关于这冬日里出门,倒是有个笑话……”苏漓一说话,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一些。
她站在台上,尚且能够笑容依旧,甚至面色坦然,底下的人见状,心中自然也舒了一口气。
也是,之前皇上就曾经出席过这样的宴席,既然说了不让他们惊扰,那边放宽了心去吧!
“什么笑话啊?”纪嗪看了她一眼,接腔道。
“嘿嘿。”苏漓说前先自己笑了一声,方才道:“人家都说了,这冬日里还能够出门的朋友,那可都是莫逆之交,如若不然,谁愿意从那暖和的屋子里出来,见一个不重要的人!”
底下笑声一片,气氛又融洽了不少。
黄培山站在了秦夜寒身边,也是一身的便装,瞧见了这样谈笑风生的苏漓,也不免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才是真正的气度呢!
秦夜寒抿了一口茶,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并未开口。
“今日虽是我的生辰,可之前就问过了许多朋友、大人的意见,说是这生辰宴席之上,应当弄些什么才有趣呢?苏某给出了几个选择,有戏班子、歌舞、杂耍等等,偏苏某这些朋友,都是些个没见识的!”
苏漓说到了这里,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似是有些生气,然而她这边作为,却让底下的笑声更多了。
她这没大没小的话,却把这古怪的局面弄得奇异地融洽。
就连秦夜寒给人带来的不自在感,都抹了去。
秦夜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有能耐!
“他们说啊,那些东西年年都在见,怪没趣的,反倒是苏某之前唱的曲子跳的舞,甚至抚的琴,都是些少见的,不如就让苏某亲自上得了!”
“诸位瞧瞧!”苏漓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说话的时候,她用那扇柄,敲了敲自己的手心,面上满是促狭之色。
“这哪里是有见识的人说的话啊!”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顿时笑做了一团。
她这话分明是在埋汰人,可因为她怪模怪样的,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还真的是惹人发笑,一时间,气氛是好得不得了。
“哈哈哈,苏漓啊,这怎么能说是没见识呢,要怪啊,只能怪你,老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反而怪别人没见识了!”黄皓的父亲黄大人坐在下头,闻言和台上的苏漓对了一句。
这一句没让场面变僵,反而让底下的人笑得是更欢了。
黄大人说完拿眼角余光扫了秦夜寒的方向一眼,见秦夜寒面上也带着一抹淡笑,心中一松。
多年臣子熬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