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萍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是知道白家疼女儿的,却没想到白家这么护短,有这样的好爹娘真是让她羡慕啊。杨振说完快步上前扶住了杨惠萍,脸上的寒冰散去,关切的问:“闺女,哪里不舒服?”杨惠萍瘪了瘪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些撒娇的语气说:“头破了,痛!”大概前世没有爸爸让她撒娇,又大概是前身残存在身体里的感情吧,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她现在才十七岁,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去捂头,天哪,十七岁的未婚妈妈……杨振以为杨惠萍痛的厉害,扭头对大儿子杨阳喊道:“老大,赶快请刘大夫来给你妹妹看伤。”杨阳正担心的不行,一听立即应了一声,转头就跑,但还不忘回头瞪了张家老三的婆娘她们一眼,如果不是他不好对妇人动手,他早就想冲上去给妹妹出口气了。杨惠萍看了眼还在打骂的吴红丽,有些担心的说:“爹,还是把娘劝开吧,我怕伤到她。”“你放心,你娘厉害着呢,要是不让她给你出气,她憋着几天都睡不着觉。”杨振说道。杨惠萍觉得她娘毕竟是一个人,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田地方向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村长黄一山。村长一声令下,带的人可算把吴红丽跟张家老三的婆娘给拉开了。“这正是夏忙的时候,你说说你们闹腾个啥啊?害我这把老骨头都不能歇停!”村长气的吼了起来,村里最近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这些个媳妇子农忙还闲的出来堵人,可真是惯坏了,尤其是刘家老三的媳妇儿,可是白家的丫头没嫁人就大了肚子,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刘家人也来了,刘家三儿子特别护他媳妇,一方面因为他就喜欢他媳妇那妖妖娆娆的样子,另一方面她媳妇进门一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会儿他看到他媳妇头发乱了,脸上青肿了,嘴角还撕破流血了,就嚷嚷了起来,“村长,这是要打死人哪,欺负我们老刘家没人吗?”杨振十分霸气的站了出来,瞪向张老三说:“狗剩子,你给我滚一边去,到底谁欺负谁了?你媳妇不省事打伤我闺女,你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狗剩子是张老三的小名,他今年二十多岁,按辈份还得喊杨振一声叔,杨振就是骂他也没什么不对。刘家三媳妇一听,急忙说:“我哪打她了,她是自己跌的,不信村长问问大家伙。”说完她还悄悄朝其他妇人使眼色。杨惠萍捂着头大声说道:“就是她推我的,老天爷作证,谁敢说她刚刚没推我,就不怕天打五雷劈吗?”古代人童生,却一点架子也没有,该下地干活照样下地干活,就是性子冷了些。她看着杨光的神情就明白了,他此时要医药费并非为的是那点银子,而是借此让刘家能受到教训,以后也好收敛一些。庄户人家收入有限,养一年的猪也赚不了多少银钱,如果因为刘家三媳妇到处惹事折了银子,肯定会好好管教一番,也免得以后刘家三媳妇不消停。村长看着杨光有些头痛,这个后生今年十八岁就考上了童生,如今正在为考秀才做准备,如果考上了秀才,白家就除了白老爷子再有个秀才了,一门两名秀才那可不得了。而这样有前途的后生,他总不好不给面子的,保不准人家以后要做大官的。“也是,白家丫头伤了头,还流了不少血,待会大夫来了,刘家把诊金付了。”村长说道。“还有补身子的银钱。”杨惠萍在后面冷冷的说,害她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也得补一补吧?而且她从前身的记忆里得知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甚至前身还偷听到她爹娘为银钱发愁,她娘还打算回娘家先借一点儿。张家老三的婆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喊道:“她算什么玩意,没嫁人就大了肚子,村里不赶她出去就好了,真是伤风败俗,还讹上我们家了,想骗我们刘家的钱养她肚子里的小野种,她配吗?”这刘家三媳妇说话可真难听!杨惠萍的娘第一个反应过来,又要冲过去,却被杨惠萍给拉住了,“咱村里都是厚道人家,今天的事情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没事堵着人,把人往死里害,谁家也没有这么缺德的。”“你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我媳妇咋样我自己会管教!”张老三听到杨惠萍说他媳妇缺德,一下子就急了。“张老三哥现在倒会讲道理了,按你的说法,我妹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家来管吧?你媳妇拦住路上打人是什么意思?”杨光声音不大,听起来冷冷清清张老三被说的噎住了,脸涨红起来,有些埋怨的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就在这时候,去请大夫的杨阳带着刘大夫回来了,刘大夫去给杨惠萍看伤口,白家人不再理会张老三夫妻,都紧张的围着杨惠萍,在旁边听刘大夫怎么说。“这伤口可不浅啊,天气也热,搞不好得落疤。”刘大夫看了杨惠萍额头的伤口,坦白的说道,伤口倒了药止了血,但天太热实在不适合包起来。一听这话,杨惠萍的娘就哭了起来,搂着杨惠萍的肩膀说:“我可怜的闺女,从来都待人和善的很,就那心肝黑透的才故意把她伤成这样。”杨惠萍拍了拍她娘的手,疤痕也不是完全去不掉,而且她也不是太在意容貌,不想家里人以此太过伤心。“咳咳,其他还好,没什么问题。”刘大夫干咳了两声,有些避讳的说,他指的是杨惠萍肚里的胎儿,因为杨惠萍这事他是听说了的,所以不好直接说出来。杨惠萍愣愣的摸了摸肚子,刚刚摔的那么厉害,孩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是前身到死都在尽力保护孩子吗?又或者孩子的生存意念太强?
多年臣子熬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