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
气氛正在剑拔弩张的房子里,坐在太师椅上,神情冰冷的春哥突然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裴严一眼。
春哥前面站着的的赵慕泽等人,瞬间绷紧了弦。
春哥随即手抚了抚太师椅光滑的凳沿,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裴严,听说你把王胖子的手给砍了。”
裴严以保护的姿态,站在他们的面前,不语,默认。
春哥啧啧了两声“我是怎么教你的,永远不要给伤害过你的人留下机会,看来你还是不懂。”
边说着边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
裴严皱紧眉头,唇紧紧抿着。
他知道春哥这是在试探他,不能进一步,亦不能退一步,唯有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果然下一瞬的春哥终于表现出真实的情绪,年迈60的他眼神精明狠辣的盯着他,话却是对着手下说“把人带上来。”
然后就看见了只剩一只手很是狼狈的王胖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王胖子终于看到了春哥,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挣脱开架住自己的两个人,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慢慢的朝春哥挪了过去。
语气很是哆嗦“春哥,春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这几天他受尽了折磨,精神已经有点崩溃,这会看到了春哥,他直觉就觉得希望来了。
却没想到他寄予希望的那个人就是让他陷入绝望的那个人,。
春哥终于站起了身,慢慢走到了王胖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说出的话冰冷无情“你做的没有错,但你必须死。”说着就拿出了别在自己身后的消音枪,眼睛一闭一睁,眼前的人,就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倒了下去。
裴严目光微凝,他倒是没想到春哥竟然会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警示他。
而身后的赵慕泽等人皆是被春哥的心狠手辣而吓到,心里也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们,他的人再怎样也只能由他来动。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动他身边这么久的人。
与这样的人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们再一次清晰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春哥抬手挥了挥,就有人上前把胖子的尸体拖了出去。
转过身,掩过眼中那一抹微不足道的惋惜。
再次转过身之后,脸上是未达眼底的笑意“裴严,这次教你的,你可一定要记住了,下次再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裴严一直是他身边的一把手,做事情很有手段,交给他的事情,他都会办的很好。颇有他当年的风范。就是有一点,他总觉得,这个男孩他把握不住,明明才20出头的年纪,却有着比常人更深的城府,这次的事情正好拿来敲打敲打他。
裴严垂眸掩去眼中的那一抹狠意,他在等,等一个可以掀翻他的机会,在这之前,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
这次的事情只是他拿来试探他的底线,结果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出了春哥的房子之后,赵慕泽一改刚才的胆小怕事,有些唏嘘。
“裴严,你说咱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裴严侧头看他,倒是鲜少听他说这种话。
顿了顿开口“快了”也不知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他。
赵慕泽了然的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唉,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上次为什么突然说要帮我去接我妹阿,你知不知道我妹很怕你,她回来后差点没把我骂死。”很自然的转到另一个话题。
裴严左顾而言他“我很可怕吗?”
“你那一张脸整天板着活像个阎罗王,哪个小姑娘不怕你。”
裴严垂眸思考“是吗?”
“当然,在女孩子面前本来就应该温柔,绅士一点,这样人家才不会怕你。”说完又耸了耸肩。“跟你说这些干嘛?反正你又不在乎。”
裴严不置可否。
“唉,你还没告诉我,你上次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
过了瞬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不会是看上我妹了吧?”说完又自顾自的否定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裴严有些无语的看了他眼。
他才不会告诉他,上次去接他妹,只因看过她和苏墨一起回家,想着或许能有那么一丝机会碰到苏墨,就朝着心之所向出发了。
等到苏墨下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是很早就可以下课的,但她感觉自己跟不上其他人,有些吃力,就自觉的留下来请李老帮她补习了。
最后还是李老师催她,她才不好意思的收拾东西回家。
裴严一直守在苏墨回家的路口,看着苏墨心不在焉的低着头走路,就要略过他,有些恼怒的走过去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出所料的苏墨的头撞了上来。
伴随着一声痛呼,苏墨捂着额头慢慢抬起了头。
“裴严?你怎么在这呀?”
“等你。”
苏墨讶异“等我干吗?”
“陌陌很想你。”
苏墨似终于想了起来“啊,对了陌陌,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实在太忙了,忘记去看看它了。”接着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它还好吗?”
裴严依旧一脸面无表情“不太好”。
苏墨终于急了,一把抓住裴严的袖子“它怎么了,你快带我去看看它吧。”
裴严垂眸,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眼中有星星点点的微光“好”
就这样到了裴严家的门外,苏墨才察觉过来有些些不对,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去他家应该不太好吧,可是她又很关心陌陌的情况,左右为难当中手腕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了进去,门碰的一声被关上,裴严双手撑在门两侧,苏墨被死死的圈在他怀里。
四周都是裴严的男性危险的气息,眼前是裴严坚硬的胸膛,苏墨想躲开,但是男人的手臂力量大的出奇,任凭她怎样都挣脱不开,急得耳朵脸都慢慢红了起来。
裴严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股陌生的燥热朝他袭来,鬼使神差的慢慢低下了头。
看着近在眼前的裴严如神祗一般的脸蛋,苏墨恼怒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你要干嘛!”
男人手臂微弯,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趋势,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就这样跟我回家,不怕?”
听他这么说,苏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
就是有那么一股子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信任,让她觉得裴严无论怎样都不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