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

柯尔特拿起一次性手机，接听。

“我想，这时间你应该正好下课。”电话另一头，马特说道。

“是啊。”柯尔特站在储物柜前，歪头夹住手机，开始拿东西。

“电话里说不方便，来我家。”说完，马特挂断了电话。

“图书馆不去了是吧？”瓦蕾莉亚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我……”

“我懂。”瓦蕾莉亚说道，“毕竟会让你用一次性电话联系的，也没几个人了不是？”

“抱歉。”柯尔特说道。

瓦蕾莉亚一如既往地露出无奈地表情摇头：“去吧。”

……

马特家中，弗吉并不在

“她死了。”马特回答，“玛丽塔饮弹自尽了。”

“死了？”柯尔特大吃一惊，按理说负债累累还取完了所有的钱，跑路了都比死了更有可能吧？不过，如果特别绝望，自杀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线索断了？”柯尔特有点为难，现在现场肯定被警方封锁了，虽然自己在“大首领培训班”学了不少现场勘探的理论知识，但是如果看不到现场，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马特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档案，“这是警方的调查。”

他似乎感觉到了柯尔特的疑惑，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一些朋友。”

“好吧。”柯尔特也不打算深究，他现在也清楚这种底层的街头英雄会和警方保持一种默契关系，“大概就像复仇者和神盾局一样……”

看着没有打码的现场照片，老实说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但是，柯尔特很快调整过来，开始认真分析照片和警方的报告。

“那支枪，有来源吗？”柯尔特问道。

“是受害者一周前自己去买的。”马特回答，“警方确认过，是本人前往。”

“花光了钱，然后自杀。”柯尔特沉思，“如果没有那句威胁和奇怪的信用卡账单，这看起来很正常。”

“但是没有如果。”马特回答，“这很不正常，如果你要威胁或者收买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付出？”

“很难说。”柯尔特回答，“如果这不是自杀或许还能解释为杀人灭口，但是为什么会是自杀呢？就算是畏罪自杀，也有点太牵强了吧？而且也没办法解释账单的问题啊？”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马特突然说道，“如果账单，和威胁没有关系呢？或许只是她为某个情人花了大钱，然后因为经济问题被人掌控，在妨碍司法公正后，对方拒绝支付酬金，所以在绝望中选择自杀？”

但是很快，他自己摇头：“不，这太巧合了。”

“男人，男人，男人……”柯尔特念叨着，“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确实很奇怪。”马特回答。

“朱迪，莎拉，再到玛丽塔……”马特说道，“背后都有一个男人，就好像这个幽灵一样的男人完全控制了全局。”

“但是玛丽塔……”马特回答，“她并不像是另外两人，从相貌和年龄上来看，她应该并不符合猎物的标准。”

感受到柯尔特愣了，马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你是……怎么看到容貌的？”柯尔特终于憋不住说道。

“气味，声音，回声定位，触摸，描述，等等”马特回答，“就算我看不见，但是我能够得到的信息并不比你少。”

“好吧……这真是个神奇的能力。”得到解释，柯尔特也没有继续深究，“确实，玛丽塔……她的确不那么……嗯，美貌。所以，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其实这个猎手，并不那么挑剔？”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不论什么样的猎手，总会有一个挑选猎物的规则，没有完全随机的猎杀。”马特说道。

“的确如此。”柯尔特看向四周，“你有类似黑板或者白板的东西吗？”

马特摊手。

“好吧。”柯尔特叹气，以马特的状态他确实也用不到这些东西。

“我的时间差不多了。”柯尔特看了眼手机，“我要回家了，我周末会再来。”

“好，我会再去调查。”他想了想，又说道，“除了白板，你还需要什么？”

柯尔特思索了片刻，“找弗吉借一下电脑。”

……

回到家，柯尔特把里德的“礼物”接入电脑。

“这是什么？”柯尔特看着里德给自己的文件一脸茫然，“催眠术的训练资料？里德到底想干嘛？”

原本以为里德要么是给自己一些科研资料，要么是给自己一些关于这次案件的线索，结果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催眠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正派的作风吧？”柯尔特想着，“难道这次案件，其实是催眠？”

想着案件中出现的种种诡异现象，如果是催眠，那么或许就能说得通了。

“催眠出名的罪犯？”他思索着，“浮士德？”

但是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一想法，浮士德作为九头蛇的重要成员，怎么看都不会是这种利用自己能力欺骗小姑娘的人吧？

“但是，里德的做法一定有他的道理。”柯尔特想着，“里德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无的放矢的人，如果他做了什么，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这么想着，他决定还是认真研究一下里德送来的文件。

“嗯……”柯尔特一边看一边思索，“只是一些正常的催眠内容，没有涉及到那种能够达到精神控制领域的资料，大多数的内容都是基本的心理学范围，这倒是反而让我心安了不少……”

他继续阅读着，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怎么关于心灵和意识防护的内容这么多？这简直就是像里德想要尽全力地让我强化自己的意志力和精神防护。”

这必然不可能是巧合，里德一定知道了什么。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

“喂？”柯尔特熟悉的女声接了电话，“怎么了？”

“里德在吗？”

“他们下午就走了。”瓦蕾莉亚回答，“如果你是看了他的礼物，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大概是得不到回答了。”

“他知道什么，我需要知道这些东西。”柯尔特说。

“没用的。”瓦蕾莉亚回答，“如果他想让你知道的话，就不会不在资料里说明了。”

沉默片刻，瓦蕾莉亚继续说道：“我现在觉得，他就是在故意躲开你，让你去处理这件事……我有种感觉，他在培养你的事情上，有点过分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