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4月27日。开尔文男爵在皇家研究所的演讲中表示，“在物理学阳光灿烂的天空中漂浮着两朵小乌云”。

现在，柯尔特所面对的，也正是存在于世界上最伟大科学家里德·理查兹理论中的一朵“小乌云”。

“我们这段时间做的体检可真是有点太多了。”强尼站在仪器上不满地嘟囔道，“为什么我们要像刚从空间站上下来的时候一样做这么多检测？”

“张嘴。”柯尔特拿着取样的棉签走到他面前。

不满地张开嘴任由对方动手，强尼满脸不屑。

“我还以为里德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了。”另一边刚取完样的本也有些奇怪地低声自语了一句。

“所以，取样已经完成了？”里德刚刚给自己和苏珊进行了取样，他拿着样品走过来，“体外培养细胞的试验我之前做过了，并没有能够发现细胞会退化回原本的正常细胞。”

“嗯。”柯尔特抬起头，“我看过之前的实验报告了，但是，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开始重头做一遍。”

将细胞培养皿做好，接下来就是等待。

“所以。”瓦蕾莉亚问道，“如果你的理论是真的，那么，你要如何去找到一个，无处不在又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东西？按照……”

“按照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东西不会产生任何影响，那么就可以将它视为不存在。”柯尔特接话，“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瓦蕾莉亚点头。

“但是，现在它的确产生影响了不是吗？”柯尔特说道，“能力会消失，这就是它带来的影响。”

“但是这不是最简单的解释。”瓦蕾莉亚想了想，“如果爸爸他们本身就是刺激源，而他们需要互相刺激才能保证能力的存在，这一样说得通。”

“但是这个理论，同样增加了一个刺激源的说法，你也一样违背了‘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原则。”柯尔特回答，“更何况，不论是里德，还是我，都没有能够观察到这个来自他们互相之间的联系。如果存在这个联系的能量，那么必然可以被观测到。”

……

“唉，果然和里德之前观测到的结果一致。”柯尔特看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叹气，这一组的样品，果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去能力的迹象，他们依然能够像在体内一样，保持着与普通人类细胞截然不同的生理结构与生理功能。

柯尔特叹了口气，然后他记录下这一组细胞的数据和当前时间。

“所以，没有收获？”瓦蕾莉亚暂时停下自己手里的试验，抬头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

“嗯。”柯尔特点头，“但是至少证实了，他们的细胞在体外依然不会失去能力。”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瓦蕾莉亚开口问道，“继续坚持那个无法被观测的能量刺激说？”

“除非你能给出一个不需要添加额外解释，就可以对这个现象给出合理解释的理论。”柯尔特反问。

瓦蕾莉亚耸肩。

“我有个问题。”柯尔特看了眼另一边的里德，继续问道，“他们最初是怎么发现自己能力会变弱的？”

瓦蕾莉亚想了想，打开电脑开始查找文件，很快，她找到了一个很古老的文件：“这里面的说法是，似乎当时他们被分开到了不同的平行宇宙。”

“平行宇宙吗……”柯尔特若有所思。

“你的想法，不会是想要带上一部分细胞，去其它平行宇宙做实验吧？”瓦蕾莉亚看着柯尔特的脸色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可以的话。”柯尔特认真地回答道。

“这恐怕很难。”里德这时候把头伸了过来，“开启通往其它平行宇宙通道确实不是不可能，但是条件和限制过于苛刻，如果不是非常必须的紧要关头……”

“好吧，我明白了。”柯尔特点头，如果只是为了一个研究就去做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太奢侈了。

“除了平行宇宙之外，有没有别的可能产生能力衰弱？”柯尔特追问。

“我的确不太清楚。”里德坦诚地承认自己目前的无能为力，“或许类似于黑暗维度一类的维度空间也可能会造成类似的结果，但是，我也说不好。”

“其他维度吗？”柯尔特沉思，他抬头征求里德的意见，“关于维度空间，或许我可以去找奇异博士求助？”

“理论上来说，斯特兰奇不会拒绝给你提供这样一个小帮助。”里德回答，“但是，我恐怕目前不行。”

“为什么？”柯尔特疑惑。

“斯特兰奇似乎目前正在英国处理一些，神秘学方面的事物。”里德回答道，“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你知道的，有些维度空间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并不完全一致……”

“好吧，所以说，依然没有头绪？”柯尔特有点沮丧。

里德耸肩。

……

“看开点。”瓦蕾莉亚送柯尔特来到电梯口时，看着情绪不高的男友开口安慰道，“毕竟那是爸爸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

“有些时候只是思路被限制了，或者仅仅只是没有时间去处理。”柯尔特说道，“但是我还以为我能很快找到新的方向。”

“突破性成果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瓦蕾莉亚摇头，“你看皮姆也是在遭受了大量的嘲讽与冷眼后才发现了他的皮姆粒子。”

“但是似乎他发现了之后，也依然经常受到嘲讽？”柯尔特想了想补了一句。

“很多时候走得太靠前的人，也会被傻瓜当做是傻瓜。”瓦蕾莉亚想了想，说了一句。

“那你觉得我是傻瓜吗？”柯尔特抬头看了眼电梯的楼层，暂时还没到，他笑着问了一句。

瓦蕾莉亚眯眼打量了他一阵：“我觉得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应该至少不会爱上一个傻瓜。”

此时，电梯到了。

“你该走了。”瓦蕾莉亚面不改色地说道。

“嗯。”柯尔特有些心不在焉，“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