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表情似乎有些许细微的变化：“暂时还没有，等到这次事情结束后，你们可以来找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好的，多谢了。”比利回答，“那我先回去了。”

“嗯。”

看到比利虚幻的身体离开，托尼的身体就像一团软泥一样化开，变成一个软体的怪物，它从口中取出一个发声设备。

“好了，赶紧回来。”泽莫的声音从这个设备中传来。

怪物低声嚎叫了两声，然后钻进了附近的下水道。

“你需要小心。”佐拉站在泽莫身后，“我的实验体有可能骗不了魔法师，毕竟，他的魔法能够做什么我还不清楚，你要做好暴露的准备。”

泽莫离开电脑前的话筒：“没关系，不过是个保险措施，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笑着连通了另一个通信频道：“这个才是事情的关键问题。”

……

猩红蜘蛛内的奥克塔维斯有点尴尬。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猩红蜘蛛的灵魂调侃道，“这只是一次约会而已。”

“这是为了获取情报！”奥克塔维斯的灵魂立刻反驳。

“随你怎么说好了。”猩红蜘蛛的灵魂无所谓，“不过，不论你是否承认，你改变了很多。”

“你觉得被逼迫着去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或者把博取信任的利用当做无用的情感，就能够让我痛哭流涕着改过自新？”奥克塔维斯语气强硬地嘲讽。

“这不由我说了算。”猩红蜘蛛的灵魂回答，“不过至少我已经很久没有催促你去做好事了，不论如何，至少我们在合作上变得更默契了。”

“那只是我接受了现实，不再去做没有价值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的抵抗而已。”奥克塔维斯的灵魂回答。

“你再争论两句，就要迟到了。”猩红蜘蛛的灵魂努力控制身体看向时间。

奥克塔维斯连忙戴上面罩，打开窗户射出蛛丝。

“你好啊。”瘦小的侏儒女科学家笑眯眯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猩红蜘蛛。

“你……好。”猩红蜘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两人靠在巷子的墙壁上随意闲聊的时候，一声巨响从周围传来。

“去吧。”还不等猩红蜘蛛做出反应，安娜已经开口。

看着拉着蛛丝冲了出去的猩红蜘蛛，安娜在身后挥了挥手。

……

纽约街头，巨大的绿色怪物咆哮着扔出一团火焰将身旁的一处露天咖啡店点燃，街上的行人们纷纷四散而逃。

“猩红蜘蛛？”绿色的怪物咧嘴一笑。

猩红蜘蛛瞪大了眼睛，这次的怪物，很明显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是的，我成功了。”绿色的怪物露出尖锐的牙齿，“我成功了！我成功驾驭了这具身体！现在的我！无可匹敌！

“见识下终极绿魔吧！”

“终极绿魔？”一个轻佻的声音从绿魔身后传来。

奥克塔维斯的心理猛地一紧，奥斯本知道自己的身份，而面对真正的彼得帕克，他会不会暴露自己？

奥克塔维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事情其实和他计划的一样，奥斯本变得足够强大，能够杀死彼得·帕克了，只要再进一步，自己的计划就能够成功，等到彼得·帕克死了，自己就可以找他作为交易，将自己从猩红蜘蛛的灵魂中解脱。

可是，他忽然有一种让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情感冲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在他看来完美无缺的计划，现在他却并不想去执行。

“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可是，这种话哪怕在他自己看来都像是在找借口。

“我在抗拒什么？”他有点慌张。

不过，好消息是奥斯本似乎还记得他们的交易，他没有任何暴露奥克塔维斯的举动，而是怒吼一声冲向原版的彼得·帕克蜘蛛侠。

看着扑向自己的怪物，彼得·帕克没有任何恐惧，他借助蛛丝，毫无惧意地踢向对方。

“砰！”

蜘蛛侠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被绿魔一拳打得飞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彼得惊呆了，他完全无法想象奥斯本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剧痛从全身上下传来，他撞到了好几辆停在路边的车辆。

咬紧牙关试图站起来。

终极绿魔却没有给他机会。

奥斯本双腿发力，像一枚炮弹一样弹射出去，他高举拳头，眼看着就要给予蜘蛛侠最后一击。

“砰！”

终极绿魔的拳头将本已被蜘蛛侠撞变形的车辆彻底砸扁。

可是，蜘蛛侠却并没有倒在那个凹槽里。

“多谢了。”蜘蛛侠扶着身边那个瘦小的身影，他努力站直。

迈尔斯点点头，他看着眼前的绿色怪物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是……什么怪物？”

“小心点，不要和这家伙硬碰硬。”彼得摆出战斗姿势，他瞥了眼迈尔斯的劣质制服，“等事情结束了记得提醒我帮你做套像样点的衣服。”

“这是你惹出来的事情。”猩红蜘蛛的灵魂已经在灵魂空间内开口了，“我们应该去解决掉这些事情！”

“白痴！你想让奥斯本暴露我吗？”奥克塔维斯的灵魂怒斥，“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轻易地得逞？”

“你真的不想做好事？”猩红蜘蛛的灵魂想了想，问道。

“蠢货！我是超级罪犯！罪犯！你明白吗！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想做英雄这种蠢货的人吗！做英雄有什么好的！一点好处也得不到！还要被一群废物整天指责你们救他们不够努力！我凭什么为那些低人一等的废物服务？”奥克塔维斯的灵魂不知为何愤怒地咆哮道。

“低人一等的废物……”猩红蜘蛛的灵魂沉默了，过了许久，他试探着开口，“比如安娜·玛利亚？”

他能够轻易地感觉到奥克塔维斯灵魂的情绪变得异常的不稳定了起来。

就在猩红蜘蛛体内的两个灵魂激烈争执而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候，彼得和迈尔斯已经开始联手利用蛛丝与终极绿魔开始周旋。

“蛛丝本质上只是一种蛋白质！”终极绿魔哈哈大笑，他对着蛛丝喷出一团火焰，“而蛋白质，易燃！”

两名蜘蛛侠看着被完全烧毁的蛛网对视一眼。

“事情很难。”彼得开口，“我们要做好准备。”

“嗯。”迈尔斯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是，他依然站在彼得身旁挺直了腰杆。

上一次，我只敢躲在一旁看着，而这一次，我不会逃避！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无形的能量波动从不远处传来，终极绿魔毫无征兆地被人打飞了出去。

在场的三个蜘蛛侠都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能量的来源。

带着特制手套的干练短发女性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挣扎着站起身的终极绿魔。

“震波女？”彼得眨了眨眼睛。

“斯科特的小队出勤了，随意，我这个后勤人员只好勉为其难地亲自跑一下外勤了。”黛西似乎是在回应彼得的疑惑。

“我压制他的行动，你们找机会用电击蛛网解决战斗。”黛西向彼得和迈尔斯说道，与此同时，她的视野也扫到了另一边的猩红蜘蛛。

“骑虎难下了。”奥克塔维斯的灵魂心想，“如果不动手肯定会怀疑，但是动了手，奥斯本被抓了，难道要让自己相信他不会供出自己？”

眼看着震波女已经再次发出了一道能量波将终极绿魔打得有些站立不稳。

“没有时间犹豫了。”奥克塔维斯控制身体冲了上去。

在他接近终极绿魔的一瞬间：“我必须这么做，等有机会了，我在帮你出来。”

他知道这种话，其实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这就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借口一样，奥克塔维斯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会显得有些婆婆妈妈，甚至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种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挑衅，奥斯本哪有不供出自己的里有个？

出乎他的意料，奥斯本却没有任何动怒的表情，反而是异常配合地将自己的连送到了他的拳头上。

奥克塔维斯莫名其妙地重击了终极绿魔一拳，再加上震波女的能量冲击，高大的终极绿魔终于倒下了。

“动手！”经验丰富的彼得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连忙示意迈尔斯射出电击蛛丝。

终极绿魔惨叫一声，终于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干得不错。”彼得走到猩红蜘蛛身旁，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切让奥克塔维斯的灵魂感觉无比别扭，更何况，刚才奥斯本莫名其妙的表现，更是让他有一种所有事情都超出了计划的恐惧感。

所以，他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便射出蛛丝直接离开。

彼得眨了眨眼，他感觉猩红蜘蛛的表现有些奇怪，明明在他康复前两人已经能够正视克隆体与本体的关系了，可是在那之后，双方又变得似乎特别疏远。

他耸耸肩，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猩红蜘蛛可能还是在他的身份认知上有些问题。

“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找他谈谈。”他心想。

转过头，黛西已经在招呼赶来的神盾局和警察们一起搬运昏迷的终极绿魔。

他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迈尔斯。

“走吧，我们去帮你弄一身像样的衣服。”

……

“我被实验的血清影响了自己的神志。”

电视上，终极绿魔对着镜头痛哭流涕。

“我并不是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不能自控的外在影响。

“我必须承认，在我过去，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蜘蛛侠的报复，这也是我选择了再次注射血清的原因。

“我希望，能够有一个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是第几次了？诺曼·奥斯本泪流满面地恳求着再给他一次机会？”柯尔特嗤之以鼻，“但是，似乎我们的总统先生很乐意在给他一次机会？”

他看着新闻上的“终极绿魔改过自新，加入治安官？”的新闻。

“不得不说，他们的行为就和神盾局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难道我们的总统先生就不担心这种前罪犯会影响到他的新制度推广吗？虽然说前罪犯加入执法队伍，并不是完全被禁止，但是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在制度建立的早期尽可能地避免吗？这到底是因为治安官的人手缺乏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说他仅仅只是在践行他之前那个‘大多数超能力罪犯的产生，其实是因为社会对于超能力者过于苛求’的思想？”

他摇摇头，不过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没有兴去当一个超能力警察，如果真的最后政府统合了所有的超能力执法者，那么自己宁可去当一个普通的科学家，打打杀杀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

“总统先生希望能够与复仇者的领袖进行一次会谈。”复仇者大厦内，托尼站在圆桌旁，开口说道，与此同时，他也不忘开口嘲讽，“在刚刚接收了一个罪犯后，似乎他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扩大自己新制度的影响范围了。”

元老成员们互相对视，珍妮特甚至低声和自己的丈夫讨论了几句。

“我去吧。”队长开口，“总的来说，这不是坏事。”

“我觉得我能搞定。”托尼说道，“你并不擅长处理那些政客的弯弯绕绕。”

队长摇头：“我们并不需要抗拒治安官带来的改变，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你的抗拒和敌意太重了，我们只需要进行一场心平气和地谈话，而不是针锋相对的辩论。”

托尼皱眉。

“队长是对的。”班纳开口，“至少，队长不像你那么容易得罪人，老实说，托尼，你的嘴太贱了。”

托尼瞪着班纳龇牙咧嘴。

“但是，队长，你也要注意，不要给予对方任何肯定的答复，不论他说的有多好听，就像托尼说的，你太正直了，有些事情，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的阳光。”班纳又看向队长。

队长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把一切都等到和你们商量后在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