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还没散去,冬天就和往常一样端坐在了椅子上。
奶奶看到了不免感叹道:“你倒是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别人都趁着假期撒欢的玩,而你却是天天坐着画画,你这安静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真怕你把自个儿给憋坏了……”
奶奶唠叨惯了,冬天并没有理会,反倒是原一松突然从屋子里冒了出来。
“是啊……这再认真也应该劳逸结合,一会儿冬天和我一起去山上转转如何?也不能老是画这池中鱼、园中花,应该领略大自然的美景,你我一同去山上写生吧!”
奶奶却忙问道:“你这腿脚可是不方便的吧?”
“不碍事,修养的时间也有一段了,在这院中也的确有些乏了,应当出去走走了!”
说完,原一松一脸的心旷神怡,像是已经走到了山间,正领略着大自然的风采。
奶奶看了看冬天,点头道:“这当然是好的,这天气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阴雨连绵,正好出行呢。”
冬天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回屋找出了个木箱子,把画具都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把我屋里的箱子也拿出来吧,”原一松对冬天说道。
“您也要画吗?”冬天疑惑。
“当然,好久不动笔了,这么好的天气可不能浪费。”
冬天进屋拿出了箱子,虽然只是比冬天的箱子大一些,不过重量上却要重得多。
“这么大个箱子,要怎么拿上山去?”冬天看了看原一松用白布包裹着的腿。
“当然不是我拿。”
冬天又掂量了一下这笨重的箱子,“师父,只怕我拿不动这两个箱子。”
“自然也不用你拿。”原一松卖着关子。
“那是谁拿?”冬天不解。
“我们这不是还有一位闲散人员嘛!”
“谁?”
“那儿……”原一松指了指对面那间房门。
“他也要一起去吗?”冬天怕他再惹事端。
“嗯,不然谁帮我们拿行李呢。”
就这样,睡眼惺忪的原扬诚就被无故的当起了苦力。
原扬诚涨红着脸,吃力地跟在他们后面。
冬天看到他慢吞吞地在后面走,想去帮忙,却被原一松阻止了,“让他自己来,我们不着急。”
原扬诚:“……”
走了大半个小时,原一松终于停下脚步,“就这里吧。”
原扬诚放下箱子后瘫坐在了石头上,看着他们摆弄完画具,粗气连连的抱怨道:“你们也不问问我渴不渴?”
原一松一脸认真,“山上的露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你自己去找找,等我们画完了,你再回来搬东西下山吧。”
原扬诚气恼,拔腿就往林子里走,当然不是为了去找什么露水喝,而是不想再看到父亲戏耍他的模样。
从林子里出来后,原扬诚就听见父亲接了个电话,说是镇里来了个老朋友,要先回去一趟,让他先在这陪着冬天。
原扬诚看到父亲瘸拐的样子,不忍问道:“你一个人下山行吗?”
“怎么,瞧不起瘸子?记得拿好我的箱子,少一样东西,有你好看。”
原扬诚翻起白眼,好心当驴肝肺……
看到师父瘸拐的样子,冬天也有些不放心,对原扬诚说道:“要不你和师傅一起下山吧。”
原扬诚看了看父亲“灵活”的背影,又看了看冬天担忧的表情,无所谓道:“不用,他骨头硬朗着呢,不用担心。”
冬天无奈,搞不懂这父子俩怎么不相互尊重一些呢?
原一松走后,原扬诚倒是学乖了,他不再打扰冬天画画,而是躺在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只是待久了,寒意袭来,只好周围走动走动,突然隐隐地从林子里传出“咚…咚…”的几声,也许是好奇,原扬诚不自觉地又走向了林子深处。
已经临近中午,他才慢悠悠地走回来。
画了一早上的冬天也开始肚子饿了,对原扬诚喊道:“回去吃饭吧,我画好了!”
原扬诚走上前去,“家里已经没人了,父亲和老朋友出去吃饭了,你奶奶也在别人家蹭饭呢,就剩我们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和我一直在山上的吗?”冬天疑惑。
原扬诚拍了拍口袋,“父亲留了手机的。”
“那我们下山吧,去阿婆那里吃。”
“哎……我知道这里有座寺庙,里面还有免费的斋饭,我们去哪里吃吧。”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寺庙的?你不是第一次上山吗?”
冬天知道这山上有座寺庙,但是已不记得在什么位置,因为冬天算大半个路痴,加上一年到头都不会来一次,又不喜欢运动,奶奶更是不让一个小丫头独自上山;所以,冬天从小在这里生活都不记得路,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这里的寺庙的。
“你刚刚在画得入迷时,我隐约听到了古老的钟声,寻着钟声我就找到了寺庙,也还是有缘呢……”
冬天收拾起东西,“那走吧。”
原扬诚却拦住了她,“你手腕上戴的是佛珠吗?我刚刚在寺庙里看到僧人手里也拿的这个,不过他的可比你这个大的多。”
冬天抬起了手腕笑道:“你说这个啊?”
“嗯。”
“这是妈妈给我的,我小时候老生病,说是戴上这个能辟邪,我戴习惯了,也就不像摘了。”
原扬诚“哦”了一声,拎起箱子,领着冬天向方才他走过的小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