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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文房四宝都准备好了,户籍也没忘,您放心吧。”站在门口,苏文有些无奈。

“行,那你们快去吧。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不会就算了,咱们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啊。”看了眼天色,时辰确实不早了,长宁不再耽搁,赶紧叮嘱了苏文最后两句。然后站在门口目送着苏文在刘宪的陪同下,背上桌椅,提着考篮去往县衙大堂排队。

十三四的少年郎,身姿挺拔地走在初春的暮色里,气势高昂,显然对这场考试充满了信心。

七年前,自陈安说要亲自管苏文的事情后。就开始带着苏文读书识字。后来见苏文在读书上虽然进阶缓慢,但灵性十足,于是教导的更加用心。后来还特地花大价钱请来一位秀才教导。

果然,在张秀才的指导下,苏文学习更加迅速。于是决定参加今年的考试。为此,长宁还特意在县里租了一个房子,以便照顾苏文。

县试分五场,一天一场。

等苏文考完试下来,长宁什么也不问,直接让刘宪背着苏文回到租的房子里,让他好好睡一觉,然后第二天直接带着人回家了。

按张秀才的说法,只要苏文考试时心态放稳,还是很容易过的。

果然,等榜单出来,苏文毫不意外地中了,还是第一名!这可把刘水羡慕坏了。

两人自小一起跟着陈安学习,后来请了夫子也没把他落下。不过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对陈安讲的那些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倒是十分喜欢,但一遇上关于科考的事情就不行了。所以即使比苏文还大了两岁,他还是只能看着苏文下场,然后自己继续在张夫子的手下好好打磨。

“舅舅!”陈家,苏文站在陈安面前,虽然极力绷着嘴,还是能看出他压抑的喜悦。

陈安面色缓和下来,鼓励道:“不错。”

苏文一听,顿时再也绷不住了,嘴角一咧,露出大大的笑容。

“继续努力。”陈安又道。

“是!”身子挺立,苏文朗声道。

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长宁心中五味参杂。小孩子的感情最为纯粹,所以一开始,虽然她是打着算计陈安的打算,却从未在苏文面前抹黑过陈安的形象。

而这些年,陈安不仅教导了苏文学识,更是弥补了父亲这一职位的缺失。所以在他的心中,舅舅早已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果,陈安出了什么事?大概他会十分难过吧?长宁在心中想道。

这几年,在陈安给两个孩子讲课时,长宁都会让刘宪将讲课内容记下来,然后转述给她。就是为了防止陈安交给他们一些不该教的东西。

而从教学内容来看,作为天道之子和一名穿越者,陈安果然不容小觑。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数学物理化学,都有所涉猎。不过讲课时,大部分都讲得不是特别多,只有数理化这些讲得比较详细。因为暂时还没有讲到特别高深的内容,所以长宁也就没有制止。

但是眼看苏文就要考完秀才了,之后就是举人、进士、为官,影响力越来越大。到了那个时候,稍有不慎,陈安教给了苏文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苏文再弄出来,成为下一个陈安……那她这个任务就白做了。所以……

看了眼那边相谈甚欢的甥舅二人,长宁决定等考完秀才再看。

县试之后便是府试了。一般在农历四月举行,地点在府城专门修建的考场,由知府担任主考官。形式、内容与县试相差不离。

只有通过了这场府试,才算真正有了考秀才的资格,才能被称为正式的童生,即所谓为官方认证的“文童”。

从此,诉讼时不用跪拜,有权自称“童生”,并且还有座位可坐;婚丧典礼时,还有权和官员同桌而食,比-般的农商要高一等了。

时间走到四月份,苏文带上考蓝又去了府城。考完府试考院试,结束后,不出意外地苏文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秀才。

十四岁的小秀才啊,还是案首!

一时之间,整个陈家几乎被人踏破了门槛。相交的,提亲的,混熟脸的,络绎不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除去参加学子间的各种宴会,以及拜见县太爷。长宁以苏文还要学习为由,统统推辞了那些邀请。

而对于是否接着考举人这个问题,大家一致决定,让苏文好好学习两年。此时,正好县太爷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应天书院的邀请函。

应天书院就在隔壁的渔阳郡,是永朝四大书院之一。山长是前太傅李景山李大人,里面的各位夫子都是饱读诗书,人品高洁的举人或进士。所以能到里面求学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

县太爷也是看苏文小小年纪就是案首,不忍心他浪费了如此天赋,于是借着关系,为他求了一张书院的帖子。

得此消息,无论是陈安还是长宁,都十分高兴。虽然有些担心苏文去外地求学会照顾不好自己或者被人欺负。但为了孩子的未来,最后还是决定让苏文去。毕竟机会难得。尤其,刘水也会作为书童跟着去。这一下子,长宁就更放心了。

十五岁的小伙子,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再加上刘水长得高高壮壮的,很是威武。二人互相配合之下,一个孔武有力,一个心智不俗,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书院入学在九月,渔阳郡虽近在隔壁,但古代出行不易。为赶上入学时间,苏文需提前一个半月出行。

这日,简单的送别宴之后,长宁带苏文回家给他整理着衣物。突然,从衣服里掉出一封信。拾起来正准备告诉苏文,长宁一看署名,陈安?摩擦了一下信封,长宁看了眼在那边埋头整理东西的儿子,将东西收进了袖袋里。

“好了。衣服娘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书这些要不要娘亲帮忙?”将放衣服的竹箱扣起来,长宁拍了拍衣服站起来道,

“不用了,孩儿自己来就好。娘亲,您快去休息吧。”苏文急忙拒绝道。

“也好,收拾完了就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哦。”摸了摸少年的脑袋,长宁带上门。

回到房间,将床前的油灯点亮,长宁抽出袖子里的信纸,拆开来看。

“子玉,待至渔阳,可寻御科王夫子……”整封信不过寥寥数语,却将苏文到书院之后跟什么人接触,交待得一清二楚。还让他听书院先生的安排,什么事都会解决好。

安排?她怎么不知道,在自己的严防死守之下,陈安还和鼎鼎大名的书院有了瓜葛?

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长宁嘴角一勾。看来没有什么不忍心的了。

第二日长宁照常起来,再次给苏文检查东西,趁其不注意的时候,将信纸塞进了书中。为什么要拒绝?如此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在他们的帮助下,苏文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村口,长宁给苏文理了理领子,眼含不舍地道:“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强忍泪水,少年掀开衣摆,跪在地上朝长宁磕了三响,道:“孩儿不孝,将要远游,望娘亲在家中保重身体。”

又朝那边坐在轮椅上的陈安一拜:“多谢舅舅多年的教养之恩,望舅舅多多保重,子玉定不负期盼。”

陈安眼角微湿,到底是自己手把手教养大的孩子,抬手让苏文起来道:“大丈夫四海为家,不必牵挂。家中我会照顾好的,去吧。”

“娘亲、舅舅,保重,孩儿去了。”最后不舍地看了眼娘亲和舅舅,苏文转身和刘水一道进入车中。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长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惆怅,眨眼,当初那小小一只就长那么大了。

转身看到旁边面色恢复淡然的陈安,长宁上前道:“安哥儿,咱们也回去吧。”

点点头,陈安并没有拒绝。

夜晚,在陈家吃过饭,长宁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抬首静静看着夜空。

陈安也在一旁坐着,默不作声地摩擦着手中的杯子。

长宁转头看了他一眼,清辉的月光下,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束着,身着浅色衣衫,清雅以极。

“如今文文去了书院,咱们也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安哥儿,你说对不对?”长宁看着陈安道。

手中动作一顿,陈安抬起头来,盯着长宁看了半晌,然后转头看向夜空道:“姐姐说错了。孩子再怎么大,在我们眼中,始终都是孩子,该操心的一样不能避免。”

“唔,也对。”微微一笑,长宁拿起茶壶给陈安倒了一杯,道:“喝完这杯,安哥儿就早些进去吧。夜里凉,不要生病了才是。”

“嗯。”陈安漫不经心地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看了眼天色,长宁站起来道。

“这杯茶,姐姐不要同饮一杯?”杯子‘哐’地倒在桌上,陈安转过身来看着长宁,目光深沉。

“安哥儿,你在说什么?”困惑地看着陈安,长宁的脸上布满了不解。

“呵。”轻轻一笑,陈安将杯子放在桌上:“姐姐也喝一杯吧。”

长宁盯着陈安,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最后,她看了眼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刘宪已经站在了院门口。

轻笑一声,长宁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来,举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放在鼻尖轻嗅,道:“看来久病成医,安哥儿连这么清淡的味道都闻得出来了。”

“陈月娘,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说完一句,陈安转而冲刘宪喝道:“将她抓起来!”

长宁说的不错,事情发生的突然,若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研究药物,刚刚就将那杯茶喝下去了。

刘宪猛地扑上前来,手指紧紧掐住长宁的脖子。

“呵!刘宪,你敢动手试试!信不信只要我一死,你儿子也活不过明天?”被掐住脖子,长宁仰起头,面带威胁地看着刘宪。

“你!你干了什么?”刘宪顿时变了脸色。

“姐姐,你还真是喜欢信口开河。刘水他们现在距离这里至少几十里地,怎么会出事?”陈安嗤笑。

“哈哈,刘宪,你可只有这一个儿子,敢赌吗?”扯着嘴角,长宁不管陈安的话,仍旧盯着刘宪不放。

刘宪脸色一时变来变去,他突然想起了长宁的诡异,想起了长宁那些莫名其妙的安排……一时心中害怕,忍不住松了松掐着长宁的手。

感觉到放松,长宁一把将人甩开,揉着脖子不住咳嗽。

“刘宪!”陈安面色陡然下沉,不悦地看向他。“你这是要反悔?”

“主子,我……”刘宪抖了抖嘴唇,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不安地低下脑袋。

“刘宪。现在我命令你,将人给我杀了!若不从,你儿子的命也别要了。”看刘宪一时呆住,长宁笑了。“刘宪,你以为,为什么你儿子一开始要在我那住三年?”

“陈月娘。你!你干了什么?”刘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宁。

“干了什么?呵,我不过是防着今天这一出罢了。”转身坐在凳子上,长宁漫不经心道:“你也别想着杀了我一了百了。我死了,别说你儿子,就是你们夫妻也都要葬身此处。所以,快动手吧!”

刘宪心脏骤然一缩,随即目光怔怔地看向陈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知道,陈月娘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刘宪。”深吸口气,陈安忍下火气,“我向你保证,刘水没事。你们也不会有事。”

“主子……对不住。”刘宪心中冷然,手伸进袖子里,在靠近陈安的时候,尖锐的匕首突然向前一划!

“呃……”捂着胸口,刘宪瞪大了眼睛!那里,一把朴实无华的匕首正安安静静地插着,血一点一点地从里面流出来。

猛地将匕首拔出,陈安面色森然地将刘宪一把推开。然后看向旁边惊呆了的长宁。

长宁确实惊住了。刘宪的那把匕首,其实是向她投来的,结果陈安率先结果了刘宪……咽了咽口水,长宁往后退了退。

“我的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紧紧盯着长宁,陈安脸上一片黑沉。

“不是!”想也不想,长宁就否定道。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话刚说完,陈安反手从轮椅下面拿出一把弓弩,直接对上了长宁的脑袋。

“安哥儿,冷静!我啥也没干,真的!”被当靶子对着,长宁立即吓出了冷汗,她可是知道陈安的这把弓弩有多厉害的。

“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在酒里下毒?”看长宁到了这个份上,还在满嘴胡说八道,陈安心中戾气陡升。手中箭弩一松,下一秒长宁就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说!是不是你害的我?”推着轮椅,陈安慢慢靠近长宁。

“安,安哥儿……”捂着不断流血的肚子,长宁躺在地上,声音虚弱无力。

“不说是吧?”换上新的箭弩,陈安直接对准了长宁的腿。“那不如,我也让你尝尝断腿的滋味。”

“别别别,我说,我说!”怕陈安再来一箭,长宁立即挣扎着爬了起来。

“安哥儿,真的不是我。”看陈安面色又要换了,长宁马上接着道:“但是,有人让我观察你!”

陈安眼睛一眯,放下欲放箭的手,不由看着长宁道:“观察我?”

“对对对。观察你!”长宁赶紧点头,“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有没有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手一紧,陈安手中弓弩对准了长宁的额头:“你都跟他怎么说的?”

“我,我也没说什么……”看陈安箭抵在她的头上,又立马接着道:“就是你制出了冰,肥皂这些,其他没有了。真的,我保证!”

“真的?”

长宁赶紧点头。

陈安垂下眼帘开始思考,难道是他穿越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猛然拔出肚子上的箭,长宁目光一凶,狠狠朝陈安身上插去!

下意识捂住胸前的伤口,陈安才拿起弩想要对上长宁,却被长宁连人带椅子一把掀到了地上。

占得先机,长宁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骑到陈安身上,死命地拿着箭一下一下朝他脑袋上扎!

这一刻,仿若记忆重现,陈安突然想起了那晚断腿时,棍子打在身上的剧痛。顿时新仇加上旧恨,抡起拳头就朝长宁脑袋上砸,一时间‘砰砰’作响。

“咳。”看了眼被自己扎得不成人样的陈安,长宁捂着脑袋昏昏沉沉地站起来。下一秒,整个人又‘砰’地倒在了地上。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京城状元府,随着赞者的声音,当今状元郎和新娘在一班人马的围观之下,拜过天地,然后转过身来拜见高堂。

高堂之上,一边坐着新娘的父亲,另一边的椅子上却是安安静静放着一尊牌位,上书‘陈氏月娘,苏文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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