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逝去。
夜明宇已经有些无聊了。
作为一个游戏的大师,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将各种规则与推测,向北瑶枫叶说明。
当时新手村里风起云涌,萧萧落叶一时飘飞。
面对北瑶枫叶的惊讶,他背对着疏疏篱落,飒然地摆手:
“不要问我为何这样强大,我只不过把你们学习的时间,都用来打游戏罢了。”
言罢,夜明宇露出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转身离去。
清晨与傍晚的阳光,在新手村里变换,影子由长到短,又由短到长,转眼就是两周过去。
勇者的气息不断跌落。
为了确认能否开启进一步调教计划,夜明宇潜入她的房间,把她打晕后,翻开她的记录。
勇者看似是个正经的人,实际却有每天写日记的坏习惯。
“7月11日,我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想要杀掉夜明宇,但他妄图对我施展残的调教,我必须要坚持住。”
“7月12日,与史莱姆贴身搏斗。”
“7月13日,与史莱姆贴身搏斗,身体变得有些奇怪。”
“7月14日,可恶,今天没力气了。”
“7月15日,摆脱史莱姆,进行体能训练,与兽人干,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勇者啊勇者,难道你忘记自己杀掉夜明宇的使命了?事到如今,只能鱼死网破!”
“7月16日,与兽人干。”
“7月17日,尝试干兽人。”
“7月18日,勇者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可是勇者,怎么能就此堕落?明天就算必死,也要拼尽全力让夜明宇重伤,拿出决心吧!这是最后的信仰!”
“7月19日,与兽人干。”
夜明宇闭合日记。
他望向被打晕的勇者身体,呼唤出状态栏。
经过无数次的摸头,好感度已经变成正值!
足足高达2点。
“嘴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却很诚实嘛。”
但由于勇者超强的意志力,想要继续刷好感,已经无法利用黄油系统自带的摸头功能。
这,就是他苦心研究催眠术的理由!
即使是催眠大师,也不能一概而论。
任何行业都有其金字塔,从下到,攀登越来越艰难,能达到的人也越来越少。
而夜明宇通过长达数日的刻苦研究,已经站在催眠金字塔的顶端!
以三天精通催眠术这本书为基础,构建了属于自己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催眠体系!
在他的下方,埋葬着先辈的无穷尸骨!
这个催眠体系,被命名为:“怀表打击法”!
等明天,就正式开始催眠计划。
嘎嘎嘎
夜明宇露出阴险的笑容。
而在此时此刻。
沙漠里。
一个带着斗笠的肥胖老者,步履蹒跚地前进。
夜明宇发出笑声的时候,老者步伐微微一顿。
他是一名漂泊者。
流浪在各个位面中,去各处挑战自己的极限。
头顶艳阳高涨,刺得人睁不开眼,他隔着灰色的斗笠面纱,望向那片灰色的世界。
愣了片刻后。
在地面,挑出一粒沙子。
“又是一个新流派,是时候去看看了,催眠之道,必将永无止境。”
他的身影消失在沙漠中。
刹那间。
整个新手村动荡,天空被撕出涡轮般的帷布。
反派组织,察觉到这个存在的降临,大惊失色,不惜一切代价,提醒勇者他的到来。
然而。
迟了一步。
斗笠老者慢悠悠地走在森林中。
世界很多,他不可能挨个去看,但他察觉到,在此地,有人妄图挑战他的权威。
老者凝眸与天空对视,回想起自己的人生。
在刚出生的时候,他睁开眼,认识世界的第一瞬,就踏出了无法悔改的道路。
那时摆在他眼前的,是一部激烈的。
主题,便是催眠!
每个人都有灵魂被触动的瞬间,虽然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他可以确信,那部动作片里表达出的主旨,便是他一生的信仰。
大千世界,浊泥滚滚,无数苦痛沉浮于其中。
神魔无法拯救世人!
只有催眠才可以!
那一刻,他在不到刚学会行走时,就确定了自己独一无二的魔法学派。
从此以后,无论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都没有改变过自己当初的决定。
别人以冷眼旁观于我,殊不知,我也以冷眼相看世人!
雨打风霜,他行走过无数位面,一次又一次将催眠的限拔高。
几十万年过去,已经到了只需一块怀表,就能让世界意志变成的境界!
但是,还不够!
只凭现在的催眠能力,是无法让大千世界的所有人,像的那位女主一样,感受到被催眠的快乐的!
他仍旧在这条路坚持。
古朴的斗笠,神秘的面纱,加潮流的西装。
看似不搭调,却暗合他特立独行的意志!
林间的风,吹乱了他西装的下摆,老者一只手按住斗笠,任由面纱的边角浮动,他苦涩一笑:
“世人皆知我的名号,却不知道我的寂寞。”
虽说大道独行,但又何尝不曾渴望过知己?
“这里有新流派的开创者,但想来,终究有些年轻吧,腰间一壶酒,眉间几点愁,敢问万千位面中,谁能比我更懂催眠呢?”
他叹息一声。
步履蹒跚地,走出森林。
树枝压低了风的呜咽,远观他的背影,竟隐隐有些佝偻。
老者到来产生的异变,自然引起了夜明宇的注意。
但并没有让他在意。
身前,北瑶枫叶穿着刚买的护士装,正襟危坐。
他望着勇者头顶的大包,淡然一笑:
“天地之大,总有几缕残魂死而不休,生者不必在意。”
“他是谁?”枫叶问。
“我不知道。”
“就连你也不知道?”
“是的,但观其本性,大概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绅士吧。”
夜明宇站起来,推开离家的门。
今晚,风很大,乱人额发。
“我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
“找点东西。”
夜明宇没有再继续回答枫叶的问题,枫叶也没有再问。
脚步没入及膝的荒草。
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吞没了他最后的足音。
他一步步地向远处走去。
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揣怀着怎样的心情?夜明宇并不在乎。
就像他不在乎来者的身份。
一直走到森林边缘,所有的生命气息都消失了,抬望曾经繁茂树冠,如今只剩干枯的枝丫瑟瑟抖动。
那里,一枚怀表被扔过来。
夜明宇将其接住,放进口袋。
他又缓步离开。
没有任何对话,来时死寂,去时也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