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一直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回去,发现老太太为了教训她,真的直接锁了门,显然是为了让时浅怕了,但是时浅可不受这个委屈,既然大家都说她是傻的,傻子做点傻事自然是正常的。
她开始用蛮力撞门,撞不开她就找石头砸,一边砸还一边哭。
既然不让她睡,那就大家都不睡。
果然没多久,老太太一张死人脸的打开门,看到时浅,就要一巴掌扇过来:“你个死丫头,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时浅灵活的躲过了老太太的巴掌,径直跑到自己睡觉的屋里,不顾老太太在外的叫骂,直接反锁了门。
她一进去,她大伯娘的女儿金花和小伯娘的女儿银花都被吵醒了,纷纷抱怨:“呆丫!你做什么,你不用做事,我们明早起来还要干活呢。”
家里没分家,小丫头自然也没有分开睡,几个小丫头凑和着住一间房。
时浅只是“哦”了一声就跑到自己的位置上躺下了。金花和银花显然也累了,没有心情去找时浅的麻烦,不过是嘀咕了两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是时浅显然睡不着,耳边的呼吸声让她一直提着心,她自嘲,曾经也不是没有苦过,从孤儿院刚出来那段时间,最落魄的时期,她真的跑去蹲过桥洞,当时满心都是美好的未来,丝毫没有感觉到苦,尝到了甜之后,再来经历这样的日子,时浅发现自己变娇气了。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首先咯噔了一下,这可真是一招温水煮青蛙的好计谋!
她现在还不知道那所谓的系统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自然不能轻易沉迷到他织造出来的糖衣炮弹里,不过是苦日子罢了,又不是没过过。
在心底给自己反复的提醒,时浅才慢慢的有了睡意。
再次被叫醒的时候,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时浅这一次没偷懒,自然也跟着起来了。今天是银花做饭,时浅自觉的坐在了底下烧火,银花看了时浅两眼,没做声,反正时浅愿意帮忙,对银花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饭后,大人们都下地去了,金花要洗衣服,银花要洗碗,时浅则负责收拾院子。
金花银花都不愿意搭理时浅,时浅自然乐得自在,就听到金花和银花在那里八卦:“大姐,我昨天在春苗那里听说了,荷花婶子过两日要从镇上回来了,听说这次是要替主人家选丫鬟,你说我们能不能选上啊?”
荷花婶就是当初三两银子从常家买走原主的人牙子,说是人牙子也不尽然,她在楚家做工,还算受倚重,这次来这个村子里选人,也是看在了荷花婶的面子上。
“你疯了?当丫鬟有什么好?你真以为丫鬟那么好当啊,你在家里都不肯吃苦,到时候去了人家府里,还不是任打任骂。”
金花显然比银花清醒多了。试图让银花清醒过来。
时浅有些诧异的看了金花一眼,没想到金花还有这等眼界呢!
相比较金花,银花显然还不行,她想起荷花婶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可是你看荷花婶,只要我能被选上,日后自然有前途!”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心思!”
.........
两个人最终没谈拢,不欢而散。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这个小村落里,和银花抱着一样心思的显然不在少数,这两日大家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不但如此,常家也似乎在密谋什么,接下来的两日,包括时浅在内的几个姑娘都被拘在家里,没让下地了。
时浅思索了一下了然,这是想要搏一搏楚家的那份富贵?
金花不大愿意,虽然留在家里,但是脸色不是怎么好看,银花最近越发的细致起来,秦洗澡洗头,时浅还看见她偷偷的去抹老太太买回来的胭脂粉。
很快荷花婶就回来了,她回来一如既往带着大包小包的,有着心思的自然老远就在路上做出了偶遇的模样,远远的就和荷花婶打了招呼。
荷花婶不愧是在楚家做事的,举手投足间和这些在农田里刨食的妇人不一样,荷花婶头发梳的精致,发间还簪着一直银簪子,身上的衣服也是丝绸,虽然看着很旧了,但是依旧比粗布麻衣显得富贵。
她很周到的将带回来的礼物分给了来打招呼的人,时浅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过去凑热闹。
她心底其实有底,原主之所以选上和她的能干和性子都没关系,不过是因为她的这张脸而已。
原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时浅却猜测和她这张脸有着关系。
时浅这张脸和楚家那个早逝的小小姐有着三分的相似。就连书里的女主也是因为长相和性子有点像那位小小姐才会得到男主的另眼相看。
如今只怕也不例外。
第二日,银花干活越发的心不在焉了,老太太一反刻薄的脸,让几个姑娘家收拾干净,打算带着去荷花婶家串门去。
对于老太太的到来,荷花婶一点都不意外,但是她也没表露出不欢迎来,反倒是客气的将人迎了进来,还倒了水,夸了金花和银花,金花绷着一张脸,银花则是有些羞涩的垂下头来。
荷花婶落在时浅脸上的眼神顿了顿,时浅也没有避开,和荷花婶对视了一眼,许久,荷花婶率先移开了视线,才若无其事的和老太太说道:“老姐姐好福气,这几个姑娘都是越发的出色了。”
老太太笑的像朵花一样:“哪有的事,哪有的事。”但是显然被夸还是很高兴的。
接下来荷花婶和常老太太聊天,三言两语就将几个姑娘的底细摸得一干二净了,特别是将时浅原主的事情了解的特别详细,但是老太太显然一点都不知情。
出门的时候,拎着荷花婶给的点心,走路都在发飘。
回去的路上,金花格外的沉默,银花满脸写着向往:“你们说那个主人家到底是什么样呢?会不会很大,都是银子铺的地?”
大家心思各异。
后面荷花婶上门来,不知道找了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看向时浅的眼神格外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