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害自己一生的男人,听到她倒霉,三夫人脸上露出了不可抑制的畅快,但随后意识到时浅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那.....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近期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难保不会遇到你们认识你们或者认识我的人。”
现在可不是和楚家硬碰硬的时候。
有了时浅的提醒,红绡和三夫人都点了点头,毕竟她们也在京城藏了这么多年,不过是这段时间而已,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很快事情就朝着最坏的打算进行了,皇上昏迷不醒,而作为左相以及皇帝妹夫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宫中的势力,等其他皇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阶下囚,而且这些皇子手中的人手远远不够,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博已经掌握了京城里的守卫军。
而此时皇宫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
天下要易主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丫鬟太监们恨不得夹起尾巴来做人,昔日里得宠的妃子这会儿成了人人躲避的瘟神。
“你们在做什么?!给本宫放下!那些东西是本宫的!”
云珠这会儿根本维持不住自己的人设,看到平日里自己宠爱的丫鬟太监翻脸不认人直接抢夺起自己的珠宝首饰,顿时脸色涨的通红。
但是那群丫鬟太监却是头也不抬,其中一个丫鬟状似好心的劝解云珠:“现在左相的人已经进宫了,您呀就别本宫了,有这机会,赶紧收拾收拾几件值钱的东西逃吧。”
云珠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这会儿心底有些后悔,她把楚家得罪狠了,还害得楚寒仁差点丢了半条命,楚寒仁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她只是没想到楚家会那么大胆。
以前只以为楚家是想要权利,可是谁知道他们要的是那人上人的位置,要是早点弄清楚楚家的野心,她也不至于不给自己留后路。
眼睁睁的看着丫鬟太监们把值钱的东西瓜分完了,她也顾不得斥责了,转身回到了内室,也准备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她还不想死,所以她得赶紧走。
然而她还没有走成功,就被楚寒仁带人拦在了宫门口。
“这不是我们的云嫔吗?这包袱款款的想要去哪里啊?”
云珠没说话。
楚寒仁似笑非笑的看向云珠:“你是第一个敢算计我的人,若是不好好奖励奖励你,岂不是亏了?”
云珠咽了咽口水:“当初是你们欺骗我在先,所以我不过是一时气愤,若是楚少爷还在记恨,那不如打回来好了,之后便算我们一笔勾销,我只是想出宫,毕竟我进宫也不是自愿的。”
楚寒仁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看向自己带来的侍卫:“将人带走!”随后吩咐下来:“在这里看好,若是再有人随意进出,格杀勿论!”
时浅这边虽然是风平浪静,但是心底里却是格外的不安稳。
临近傍晚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时浅整个人精神紧绷:“谁?”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看向出现在围墙上的暗卫,得到了不是危险的人,时浅才放松下来,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面生的小厮。
“你是?”
时浅有些疑惑,小厮就已经开了口:“请问是时浅姑娘吗?”
“是。”
“这是我们家老爷托我给您的信,时间紧急,还希望姑娘能够早日回复。”
说着小厮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时浅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接过了信:“那我要怎么联系上你?”
“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再上门,姑娘准备好回信即可。”
“那多谢了。”
小厮并没有久留,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时浅锁好了门,回到了房间。
三夫人不放心:“是谁?”
时浅摇了摇头,打开了信,信上倒是很快解答了时浅的疑惑。
原来这封信是当初那个混进了楚府的幕僚写来的,他和二皇子那边一直有联系,楚寒禹跟着二皇子走之前,嘱咐过她,若是万一京中紧急,边关的信息等不及,他可以先过来这边的府邸找时浅商量。
幕僚不太相信时浅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见识,所以在二皇子走后并没有和时浅联系过,这会儿二皇子和楚寒禹他们等人回京还有时间,他一时间没有商量之人,于是便想到了时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写了这一封信。
时浅看完了前因后果,不由得苦笑,楚寒禹可真是信任她啊,也不怕她拖了他的后腿。
三夫人也看了信,一时间又惊又怒:“这孩子怎么没轻没重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胡乱应承?”
随后吩咐时浅:“明日那小厮来,你直接拒绝了就好。”
时浅却提笔开始写回信:“我想要试试,我们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三夫人满脸的不赞同,但是看到时浅那一首漂亮的字体,突然哑然了,她和时浅到底不一样,时浅不像她一样。
幕僚先生邀请时浅府中一叙,第二日小厮来的时候,时浅就将信递了过去,并问清楚了地址,打算亲自上门过去。
打算去幕僚府上的前一夜,时浅在脑海里准备了很多说辞,她其实本身在这方面缺少见识,但是她上一辈子是摄政王妃,在小皇帝眼下,步履维艰,加上有摄政王,时浅倒是多少有了点经验。
时浅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化了一个粗狂的男装,登上了幕僚府。
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宅院,毕竟当初混入楚家门的时候,幕僚是以穷困潦倒的形象出现的,因为推脱家中有老人,所以楚家还替他买下了这个小宅院。
幕僚先生看到时浅的时候,有些吓了一跳:“你是时浅姑娘?”
时浅抿了抿唇:“做了点伪装。”
幕僚先生见时浅举止大方,也不扭扭捏捏,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半。
“老朽陈知。”
“陈先生。”
两个人互相客气了一番,陈知便请了时浅进入了书房:“姑娘稍等,还有几位老友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