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最后的视线落在白蕊的脖子上,那里就是镯子的位置,说是镯子,其实戴在小孩子手上正好,戴在大人身上就不行,但是系统得随身戴在身上,又怕被人说是小资情调,白蕊只能找了个绳子把她拴着,挂在脖子上,贴在皮肤上,外面再用衣服盖住才觉得安心。
时浅思索的是怎么才能打碎镯子,白蕊却不知道时浅已经盯上她了,她有些自得的在时浅的面前说道:“变白自然是因为我最近学习了一些护肤的方法,可不是偷懒了。”
正说着话,白大队长匆匆过来:“聚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干活了。”
看到时浅,白大队长皱了皱眉:“你还跟着去山里割猪草,这里不适合你干。”
时浅想了想:“我觉得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今天过来的时候也没摔跤,我还是来这里干活吧,我哥哥一个人我怕他累坏了,他也还小呢。”
不远处的时深有些担忧的看了过来,白大队长见时浅这样说,也不敢放松警惕,只能说:“那你负责在田里将麦子扎起来,不用动刀子,若是没事发生,明天我再安排你做其他的。”
时浅答应了下来。
而白蕊从时浅说她今天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时候就开始发慌,怎么会没事,是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
“系统系统!”
但是系统没有丝毫的回应,系统经常这样毫无征兆的联系不上,但是这次却是让白蕊前所未有的心慌。
她心不在焉的跟着部队走了,所以并没有看到时浅笑了一下。
时浅自然是故意的,她自然是要看看白蕊的反应,而白蕊果然不出她意料的变得慌张了起来。而这让时浅心里有底了,只怕她不倒霉了,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是白蕊的系统突然出现了什么问题。
汗顺着额头滴落在田里,时浅到底是低估了农活,她半弯着腰给麦子扎捆,不到一会儿就觉得腰抬不起来了,她狼狈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站直了身子歇歇。
下一秒有人将她轻轻一带,拉到了旁边:“我帮你一会吧。”
时浅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楚寒禹,他看着瘦弱,但是干起活来却很是利落,和他病弱的外表有些不符。
“你怎么过来了?”
时浅打听了一下,知道楚寒禹的身份并不简单,下乡估计是为了躲灾祸,而且他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除了抢收或者农忙忙不过来的时候,他都被安排的文书工作,所以看到他到田里来了,倒是惊讶了一下。
“再过几天就要下雨了,这些麦子都要加紧晒好,然后运回大队里,所以都要下地收麦子了。”至于帮助时浅自然是楚寒禹自己找过来的,当然这件事不能和时浅说。
时浅休息了一下,又重新加入了捆扎麦子的队列中,和楚寒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两个人之前的互动自然引来了大家八卦的眼神。
要知道楚寒禹可是个出了名的高岭之花,谁看过他亲自搭理人啊,如今居然主动帮时浅工作,可真是大消息。
再说了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互相搭伴工作虽然是常事,但是男女之间搭伴要么是不得已,要么就是想要处对象。
春丽用手肘捅了捅白蕊:“你看时浅!”春丽心里很是不忿,不就是长得好吗?这身体瘦弱的一看就生不出来儿子!整个一个狐狸精!
白蕊一抬头就看到了楚寒禹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和时浅说话,顿时觉得眼睛都被刺痛了。楚寒禹正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不管她怎么主动示好,楚寒禹都和一块木头一样,后面系统更是告知楚寒禹不是她对象,她只能安慰自己是楚寒禹有眼不识金镶玉,可是如今看来,他不是天然冷淡,他只是看不上她!
这个认知让白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觉得很是难堪。
“喜欢有什么用,时浅的成分不好,楚知青又不会娶她。”白蕊弯腰继续割麦子,声音藏在遮阳的围帘后面,显得闷闷的。
春丽顿时笑了:“谁说不是呢!地主家的狗崽子,真以为知青能够看上她?我倒要看着她吃苦头。”
春丽不喜欢时浅,特别不喜欢,自然是因为时浅在一群人之中太过于显眼了,没有打地主之前,时浅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都是她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所以打地主的时候,她明明还小,只有六七岁,却和那群十几岁的少年们挤在一起冲在了前面,看着时深护着时浅被人推倒在地,从头上手上拽走首饰,拔下朱钗,只能嘤嘤的哭泣的时候,她心底里扬起了一丝畅快。
时深和时浅彻底落魄了,但是时浅却还是如同小公主一样,时深早出晚归,把时浅养的白嫩嫩的,而她呢,因为是女孩子,被父母逼着干活,给哥哥收拾烂摊子,顿时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这种平衡在时浅渐渐长大,开始倒霉之后,才开始渐渐释然了。
可是今天她又重新找到了这种不平衡的状态。
时浅自然不知道春丽的想法,她还在低声调侃楚寒禹:“楚知青倒是勇气可嘉,我成分可不好,小心到时候连累你。”
“我行的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会因为怕连累我而避开吗?”
他抬头看向时浅,眼神很是转注。
时浅手下的动作不停:“既然你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远处的时深被身边人戳了戳:“唉,时深,你看,你妹妹是不是被城里来的知情看上了。”
时深皱了皱眉,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和楚寒禹靠的很近的时浅,不知道楚寒禹说了什么,时浅低头笑了,看着很是娇羞。
时深的眉头顿时拧的很紧。
“不要胡说!知情我们家攀不上!”
等晚上一回家,时深就和时浅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村里的那个知青?”
时浅自然知道说的谁,她神色不显:“哥哥说什么呢,人家知青就是好心帮我的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