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的周边围着十几名禁卫军,提着刀围成圈,明显防范的样子。还有一大批禁卫军不知不觉到了她的身后,其中两个押住她的手脚。
皇帝考虑的真周到,连她劫人的心思都猜到。
“不要,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害您,这是陷害……”
皇帝厌倦地挥手,旁边一名士兵上前按住他,另一个拿起酒杯,往元璟的喉咙里灌。
“呜呜……“元璟挣扎了几下,又上来一个掰开他的嘴,彻底让他喝了所有的毒药。
夏流觞的心在滴血,几次握紧了拳,又无能为力。皇帝铁了心让元璟死,她闯上去倒合了他的意,自取灭亡。
这个任务,完不成了。
远处,柳如萱看到元璟捂住脏腑,吐血而亡的情景,提着裙摆冲上来,几次跌倒地上。
元璟冰冷的身体笔挺在地上。
她耳朵嗡嗡的响,全世界都崩溃。
“二皇子,二皇子!元璟……”撕心裂肺大声哭喊,又一个禁卫军死死拦住。
皇帝皱紧眉。“此女子不是柳家嫡女吗?”
身边的小太监点头应是。
“皇上,您怎能如此冤枉二皇子殿下,皇上……”
历宗帝气得浑身颤抖:“大胆!”
“皇上,你冤枉善人,会遭到报应的……”
寂静得可怕。
皇帝闻声,不怒反笑“你如此爱慕元璟,不如随他去吧。来人,给她一杯毒酒。”
夏流觞目光这才散去了浑噩,挣开禁卫军的手,急急从祭坛跑下:“皇上,柳家嫡女定是无心冒犯,求皇上饶她一命。”
“不,多谢祭司大人。”柳如萱两行清泪流下,脸上雨水泪水混成一片,眼见毒酒捧来,仰天长望。
阴云压低,元璟似在对她招手。
她心一横,一手夺来酒杯,全部饮下。
夏流觞不可思议地喊道:“柳如萱!”
柳如萱喘几口气后,丢下酒杯,跨几步跌在元璟身旁。
“二皇子……黄泉路上,萱儿陪你走,你,你等等我……”
柳如萱摩挲他粗糙的手掌,滑下一滴血泪。
她最后转头感激地看了眼夏流觞,咳出一滩血,安心地阖眸。
璟郎,一定要等我。
娇小的女子做了她人生中最大胆的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
夏流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雨越下越大,倾盆洒下,臣子们陆续回府了。
爱的力量,竟是如此吗?能甘愿为了所爱之人死生契阔,这就是爱吗?
雨淋透了衣裳,头发,她的身子没有移动半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她轻轻念了这一句出来,闭上双眼。
柳如萱,但愿你能追上元璟的脚步,一起走黄泉路,奈何桥,上望乡台,来生做比翼鸟,结连理枝。
雨水,冲刷血腥肮脏的大地。
流神殿的人都知道,祭司大人疯了。
自从未成功举行的祭典回来后,夏流觞一语不发,回来就是砸宝瓶,砸字画,几乎整个大殿的东西全被她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