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先挑一个吧。”

收到了千二交给自己的任务，季长河感到压力很大。

“那个吧，有湖，我喜欢水。”

白小鱼趴在云上仔细的找了好久然后指着以千一峰为原点（1，4）上的山峰。

没错。

在空中处于上帝视角的季长河突然发现这些山峰布置的竟然非常有特点。

千一峰处于正中心。

而刚刚零散的山峰被千二连城了山脉十字相交形成了X轴，Y轴，其余则分布得很随意。

“好。”

季长河控制着云降落在了这座山峰上面。

的确，在山顶的略下方有一个并不小的湖泊。

湖水清澈无比，上面是接近透明的浅蓝色而深处则是浑厚的幽蓝。

“这峰以后就叫四一峰了。”

白小鱼格外兴奋的说。

“因为这是我十四岁时获得的山峰。”

季长河犹豫了一下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的这个师妹不愧是天赋异禀的恐怖存在。

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就学会了千二诡异的起名方式。

“师兄，我现在就是个凡人，是不是至少要金丹才能出去玩，要不然会给师傅丢脸呀……”

“……并不是。”

季长河莫名感到心一痛。

“凡人的身份，一点也不丢脸呀。”

他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喇叭花。

“但我看到其他门派的弟子都是仙人。”

白小鱼坐在了季长河身边，她虽然已经十四岁，但看起来还要更小一些。

“小鱼，师兄现在就传授给你第一个数学知识。”

季长河微微一笑。

然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分钟才凭借凡人之躯从一旁的仙树上折断了一根树枝。

“看，这是一条线。”

在河边湿润的土地上，他画了一条竖线。

穿越之前，季长河正在复习线性规划这个题型。

他发现在平面直角坐标系里，以Y轴为界。

当一条过原点的直线从右侧无限接近Y轴但不与Y轴重合时，它的斜率是趋向于正无穷的。

同理：

当一条过原点的直线从左侧无限接近Y轴但不与Y轴重合时，它的斜率是趋向于负无穷的。

也就是说，+∞和-∞这两个看起来绝对是两个极端的东西，它们之间竟然只隔了一个瘦弱的Y轴。

“……仙与凡也是一样的，这两个看起来很是极端的东西，它们之间的距离也只是一层比纸还薄的‘Y轴’而已。”

“仙凡之间，仅一线之隔。”

讲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后，地上已经写满了各种数字字母。

令季长河感到惊奇的是白小鱼的眼中始终是认真的光芒。

他原来根本就没打算让白小鱼全部听懂。

这毕竟是高中的知识。

对于小孩子，只要在结论前面加上一些深奥的东西他们就会只记住结论。

但白小鱼的认真让季长河不禁越讲越多。

从什么是正负到什么是数轴再到什么是斜率都讲了一遍。

“所以仙和凡之间其实非常容易突破，甚至凡人和可以把仙人杀掉吗？”

白小鱼瞪大的眼中冒着星光。

“嗯……差不多吧……”

季长河想说的其实知识仙与凡之间其实并不是天壤之别。

仙和凡之间就像是+∞和-∞，都属于无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相隔也并不遥远，甚至还无限的接近。

“哇……”

白小鱼震惊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现在一定觉得不可思议，但充满力量。

数学的力量。

“那师兄，你知道第一个发现仙与凡这个秘密的人是谁吗？”

当然就是你师兄我了。

“是……黎曼。”

“黎曼仙人吗，他可真厉害……”

白小鱼握着拳头抿着嘴。

不难看出，她已经把黎曼作为了自己的偶像和目标。

“对了小鱼，我现在也是个凡人。”

季长河微微一笑。

在十分遥远的地方，四个仙风道骨老头围在一起。

他们一人捏着一朵粉红色的牵牛花。

虽然画面十分的违和但季长河刚刚说的话全部被他们一清二楚的听到了。

“那季长河刚刚说的老夫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刚刚好像说……”

“……他也是凡人……”

“……而凡人能屠仙……”

四大仙门的长老面面相觑着。

“你们知道黎曼仙人吗？”

“闻所未闻……”

“能说出仙凡之间仅仅一线之隔的人……或许只能是仙魔混战时期的第一代仙人了……”

“不好！”

沉思中的灵剑派长老突然脸色一变。

他腰间挂着的两个古钱毫无征兆的碎成了两半。

“我派去的人……”

他阴沉着脸握着这四半儿古钱。

“他们是什么境界？”

“合体境……”

其余三门长老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忌惮。

以及瞳孔最深处的恐惧。

合体境，也仅仅是比大乘境低一个层次而已的恐怖存在。

凡人能屠仙……

似乎是真的……

“传令下去，以后看到季长河和白小鱼，必须好生招待，不得有丝毫怠慢。”

四大仙们长老几乎同时对本门派传音道。

“但没有白小鱼……咱们怎么和魔门交代……”

“若是……咱们有那屠仙之术，何必对那魔门言听计从？”

“只要在百年之后的仙门大比之前把白小鱼交给魔门便可。”

“千二已经不是问题，只要盯住那季长河，不愁白小鱼不上钩……”

这几个老头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的目标，似乎已经从白小鱼转移到季长河了……

“那师兄，仙和凡是两个极端，妖与人是不是也是两个极端呢？”

白小鱼看着地上的图形突然说到。

“嗯……也算是吧……”

季长河缓缓点了点头。

他刚刚折断树枝的树上一片叶子随风飘下，正好遮住了他身后那朵小巧的喇叭花。

“所以人与妖之间，是不是也只有一线之隔呢？”

白小鱼有些紧张和期待的看着季长河。

通过她的眼睛，季长河判断出她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对。”

“呼……”

白小鱼松了口气。

“那师兄不会嫌弃我是妖族吧。”

“不会。”

季长河挠了挠头。

“嗯？啥？”

反应过来白小鱼刚刚说了什么的季长河一下子站起来。

虽然他的记忆被千二封住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世界观。

在这个世界只有10个种族。

人族，妖族，和不懂三进制的种族。

人族和妖族是处于绝对对立面上的，尽管人族里还有仙门和魔门两个对立。

看着坐在这块一点都不大的石头上脚还能荡在空中的白小鱼，季长河默默背了一波九九乘法口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确实，人类十四岁的小孩就算是发育再不良，也不能这么小吧……

但要是妖族，就很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