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时现实还是虚幻。
沈廖感觉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峡谷,峡谷中布满了绿色的植物和五彩的花朵。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旁,莺飞蝶舞,好不热闹!而草丛中还能见到害羞躲人的小鹿。
“这里是…毒王谷!?”
沈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的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可置信的沿着曲折的石板路一路向下,走进了山谷。
谷中依旧是十几年前的模样,不大的地方住了四五百户的族人,茅草屋一间连着一间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形,而在这圆形的中间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平时大家祭祀和娱乐都在这里。
可奇怪的是,找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紫色短衣,银色头冠,身材曼妙的女子。她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沈廖往前走了几步,这个身影对于他来说有点莫名的熟悉,仿佛是自己在每个日日夜夜都会梦到的那个人!
“娘!”
沈廖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生母,毒王谷第四十一代毒后——罗伽娜。
那身影仿佛听到了沈廖的呼唤,蓦地转过头来。
当她露出真容,整个山谷都为之失色!那是一张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脸。尖尖的下巴,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笑起来还有一对醉人的酒窝,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喜欢。
她身上的银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给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当她回头看到沈廖的时候,便欢喜着朝着他跑来,边跑还边大声的叫着沈廖的乳名“安图”。
沈廖也惊喜的向她跑去。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
他无时不刻不牵挂着自己的家乡、族人和自己的母亲!他不知自己在四下无人的夜晚哭干了多少眼泪,只是知道,这份痛苦随着时间有增无减。
可就当他马上要触摸到母亲的手时,突然间他所处的空间就好像要塌方一般地动山摇。
山谷、茅草屋还有母亲,全都都像一片片的拼图在他的眼前瞬间破碎。
“不!母亲!”
沈廖绝望的呼喊着,整个人陷入了绝望,就好像十七年前毒王谷被灭族的那一天。
“不!”
沈廖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他喘着粗气坐起来。此时,汗水已经打透了他的亵衣。他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水,踏上鞋子,就往外冲,直到跑到庭院中的水井边白停了下来。
只见,他拎起水桶,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头上浇去。瞬间,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是啊,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他险些忘了,他的族人早就被灭光,他的母亲也在那场动乱中死去,现在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逃避痛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越是想要隐藏,往往最后就越欲盖弥彰!
“为什么?!”沈廖用力锤着井口的石板,他想问,却找不到人问,他想要答案,却没人能给他答案!
十七年前在毒王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族人都死了?
为什么最后只剩自己一个?
这些他都不知道!
虽然以沈廖这个身份他活的很好,但他并不快乐!
他需要知道真相!而这个真相大概只有自己的师父慧心上人才能知道!
想到这里,沈廖顾不得形容狼狈。连夜找了匹快马,朝着净梵山去了。
到达净梵山已经是三四天后的事情了,沈廖找遍了净梵山却始终找不到慧心上人的踪迹。
他有些失望。
因为,之前只要自己想见师父,不用刻意找寻就能找得到,好像师父就知道自己要来一样。现在自己费劲心力也找不到,难道是师父刻意对自己避而不见?
“师父!徒儿求您现身吧!求您了!”
沈廖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因为他也不知道除了祈求,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师父现身!
说完,沈廖朝着东边玉华峰的方向拜了几拜。
“徒儿,你来找我做什么为师已然清楚。恩怨情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你理应忘却!若死抓着不放,只会徒增烦恼。”
突然,慧心上人的声音从山峰上响起,沈廖抬起头,看到玉华峰上突然闪起了五彩的神光。
他知道,师父已经得道飞升了。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为了枉死的族人,我也势必要追查到底、报仇雪恨!”
沈廖握紧了拳头,恨到咬牙切齿,他再次俯下身来,朝着玉华峰磕了一个响头。
“请师父成全,为我指点迷津!”
“徒儿,为师已得道飞升,按理说着尘世间的俗事我不应再插手,念在我们师徒一场,为师送你一句话:
“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
你是个聪明的人,应当能参透总话里的意思,切记不要为了所谓的恩怨情仇蒙蔽双眼,否则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说完那道五彩的神光飞升而去,只留下沈廖孤零零的跪拜在原地。
“不!哪怕是师父不愿意出手,徒弟也要查出真相,替我娘个族人讨回公道!”
沈廖暗自发誓道。
再说薛无双哪边,她叫人准备了放满水的浴桶,换血的前期准备都已经做好。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奇怪的动静而让人产生怀疑,她甚至还让李墨琀把宅院附近的所有下人都支走了。
李墨琀虽然已经知道闵恪和碧痕的身份特殊,但当他看到闵恪的真身时还是吓了一跳,同时也感叹这世间竟然有这般美丽的物种,简直美到惊为天人!
他呆呆地望着闵恪,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赞叹自己老哥太会玩,是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连鲛人也敢搞?
洛长天和李墨琀合力将李墨琛搬到了浴桶里坐下。随后,闵恪也在他们的帮助下坐了进去。两人叫对面而坐,等待着碧痕运功换血。
碧痕递给闵恪一把锋利的牛角刀,闵恪一下明白她的意思。
他把袖口卷起,在自己白净细嫩的胳膊上划了一刀,瞬间,冰蓝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胳膊流到了浴桶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