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见面前这两个人迟迟没有拿月老金给自己的样子,他只能默默收回自己的手,露出一副特别不高兴的表情。
他转身盘腿坐在供桌上,顺手拿了旁边果盘里的一串葡萄,揪下一颗扔进嘴里。
“你说说你们,求人办事怎么能不带点东西呢?没钱也该送点礼物吧!白白让人帮你办事,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红衣少年嘴里嚼着葡萄,大声的朝着两人说道。
“求你办事?我们何曾求你办事了?你睁着俩眼说瞎话!”
碧痕不知原因,自然不会任凭一个小孩数落自己,如果不是沈廖拉着她,她可能直接上去和他理论理论不行。
“啧啧啧,小姐姐你不要这么凶呐!你这么凶难怪没有男人喜欢你!我跟你讲,你好好改改脾气,比求我都有用!”
红衣少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说完自己的歪理邪说之后,还冲着碧痕做了一个鬼脸。
“你!!!!”
碧痕气的要死,可看到沈廖冲着自己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的时候,她就立马揠旗息鼓了。
“听兄台刚才这番话,难道兄台就是这神庙的主人?”沈廖似乎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那红衣少年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后从供桌上跳下来,走到了沈廖的面前。
“算你还有点眼力!没错!这座庙就是我的地盘,本人正是月下老人是也!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红线仙、缘结神或者爱神,总之都是一个意思~”
说到这里,红衣少年颇为得意。
“开什么玩笑,月老不是这个老头么?怎么可能像你这般年轻?!”
碧痕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指着面前月老的塑像质问少年道。
提到这件事,红衣少年表现的很有话要说的样子:
“说来也是郁闷,想必是人间对于我的模样有什么误解才会搞成这个样子!虽然我叫月老,但人家长得年轻啊!不过,我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要数太白金星!哈哈哈!明明一个七八岁大模样得神仙,硬生生让凡人塑造成了一个模样都能当他太爷爷的神像!哈哈哈!那货知道以后气的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哈哈哈!”
看着月老自嗨成这样,碧痕和沈廖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彼此都是满眼的无奈。
“那话说回来,你们不是来求我的,那只是来躲雨的了?”
月老看看眼前这两个人,脸上满满的写着“疑惑”两个字。
“要不然呢!你又不眼瞎,外边那么大的雨,只有这里能躲了!”
碧痕撇了撇嘴。
“小姑娘,本仙真的要劝你好好说话管好脾气,要不然会断了好姻缘的!”
月老说这话的时候晚不住的往沈廖那边瞟。看来,他也是个明眼人,能看出碧痕喜欢沈廖。
“这就不要你管了!”碧痕红了脸,提到沈廖,她的声音都小了八度。
“怎么不归我管!全天下的男女姻缘都归我管!你们也不例外!”
月老指了指碧痕又指了指沈廖:“信不信我一不高兴把你们的线掐没了!”
“你吓唬谁,你要敢掐,就不怕天庭找你麻烦?”
碧痕鄙视的看了一眼月老,这家伙还真当自己啥都不懂一样!
“得得得,小姑娘你这嘴真厉害!我是服了,既然不是求姻缘,雨停了那就赶紧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月老挥一挥衣袖,示意送客。
“你确定你还有生意?无双总说月老的红线质量太差,我看这话我不假!要不然你这庙怎么都荒废成刚才那样了?”
碧痕两只手抱在胸前,好奇的看着对方。
“人家只是去和仙友下了一盘棋而已嘛,结果忘了天上一天,地上十年这事!嘻嘻嘻!”
月老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所以你以为这是什么时候?”碧痕问道。
“难道不是崇礼元年(建业帝年号,后面年号崇德)?”
月老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下,终于想出了答案。
“我就知道你这下的可不止一盘棋的时间!现在已经光耀八年了!”
“光耀八年?这皇帝挺能活!”月老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什么呀!早就换皇帝了!现在执政的是靖安帝,你说的都是三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
“三十年!我的乖乖,我说怎么我的香火都断了呢!”
月老抱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行,我得赶紧给自己加加香火,你们俩,我今天就大发慈悲一下!今天不用给礼金!我免费帮你们办!你们只需要给我填点香油就行!”
“办什么?!”碧痕和沈廖异口同声的问道。
“来我这里还能办什么?当然是求姻缘啦!要不然干嘛?”月老瞥了一眼异常惊讶的两个人。
“这…可我没有心上人,也并没有成家的打算!”沈廖很是无奈的回答道。
“缘分这个事吧,那可是天注定的,你说了不算数的我来看看你的命定情缘!”
月老挥一挥衣轴,变出一本红色的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姻缘簿!
月老翻开姻缘簿,快速的查阅着里面的名字。
“你叫什么来的?”月老头也没抬,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碧痕。
“碧痕,碧绿的碧,痕迹的痕。”
“碧痕,碧痕…”月老仔细的翻了翻,终于在一页上找到了碧痕的名字。
“碧痕,东夷赤氏,配……毒王谷毒后之子…邬措安图。”
月老一字一句念的很是清晰,但碧痕听了这个名字却没办法高兴起来了。这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名字。一阵失望席卷而来,搞得她不知所措。
“邬措…安图!?”沈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碧痕的命定之人竟然是自己!这太扯了,他拒绝相信!
“没错,邬措安图,这不就是…呜呜呜…”
“你以前的名字”这几个字还没得说出口,月老的嘴就被沈廖堵住了。
“怎么了?”碧痕自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没什么!就是我嫌他话太多了!”
沈廖尴尬的笑笑,同时用眼神警告月老不要乱说,否则对他不客气。
月老清了清嗓子:
“还不让人说了是怎么?劳资做月老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我跟你讲,我说或者不说,反正都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也违抗不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