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巨鱼(1 / 1)今负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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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福和大眉毛挑着鱼离开之后,我们留下来的四人来到前面堤坝面那个大水潭边,这个大水潭直径约二三十米,水潭里的水呈深绿色,两边屹立着如刀削般的崖壁,这个水潭一看就很深。

突然,我发现对岸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两个人,两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一高一矮。我朝对面指了指,提醒众人,这让大黄、广建、大光三人吃惊不小。

盗猎最怕遇到森警和护林员,瞧这两人的打扮,跟护林员差不多,怎能不叫人心惊胆战。

那两人似乎已经注意我们有段时间了,看到我们已经看见他俩,其中那个矮个子用一口湖南味的普通话对我大声喊道:“兄弟伙,这次收获不小吧。”

见那两人说话的口气不像是森警或护林员,广建勉强一笑,说:“也没多少收获,就几条鱼而已,你们是干啥的?”

“我们也是来抓鱼的,不过不是你们那种抓法。”矮个子回答说。

“哦,那你们是用什么办法抓鱼?”广建问。

“看好嘞!”矮个子说着,摸出两筒炸药,插雷管点燃,然后朝水潭深处扔了下去。他这一下来得十分突然,等我们众人明白过来,一边大骂大叫,一边赶紧找地方躲避。

“轰隆”一声巨响,水潭里掀起几米高的水柱,紧接着几十条大大小小的鱼浮出了水面。

这一炸虽然没有伤到人,但还是把我们这几个吓得不轻。对岸那两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似乎觉得戏弄了我们一回很开心。

大光鼻子都气歪了,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这一枪倒是把对岸那两人给震住了。

矮个子立即堆起笑脸说:“兄弟伙,原来带着家伙事,打山货的吧,说起来大家都是同行,误会,误会。”

“误会你个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俩。”大王恶狠狠的说。

“你以为只有你们才有枪。”对岸那个高个子也掏出一把手枪,指向大光。

河岸两边相隔也就二十多米,中间有条堤坝可以通过,双方现在都处在对方手枪的有效射程范围,真要闹翻了,肯定是两败俱伤。

我大喊一声:“行了,都把枪收起来,我们就当今天是场误会,从现在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大光没理会我的话,但大黄的命令却不敢不听,大黄对大光使了个眼色,示意将枪收起来,大光只好照办。对岸的高个子见大光收起枪,也收起枪,戏谑的看着我们。

矮个子笑着还想对我们这边说些什么,大黄却朝对面两人拱拱手说了声:“请了。”然后示意我们离开。

我们这行人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对这两人刚才的鲁莽举动也不想过于追究。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见过盗猎的,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盗猎的。等着,人不收你,天收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水潭之中水声大响,一条宽如门板,五米多长,青黄色的影子跃出水面。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大到离谱的巨鱼。

那条巨鱼跃出水面后又掉落水中,砸出大片大片的水花,就在众人的惊愕声中,巨鱼箭一般的游到矮个子附近,再一次的跃出水面,然后在空中鱼尾一扫,直接把矮个子扫落水潭之中。

矮个子在水潭之中,一时间也慌了神,一边扑腾,一边大喊救命。对岸的高个子也不那么镇定了,口中大喊:“大哥,我不会水啊!”说着向我们投来求助的目光。我这边的四个人倒是个个会水,但都没搭理他。

只见水中那条巨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矮个子,就在巨鱼张嘴的那一刻,众人都不由脊背发凉,心中发寒,因为那张血盆大嘴里面分明长着几排锯齿一般锋利的牙齿。

“我去!”广建大惊失色的说道:“这是条竿子鱼,专门吃肉的猛子。”

竿子鱼就是鱤鱼,也叫水老虎,是一种性情凶猛的大型掠食性鱼类,这玩意在黔地也有,最大的有接近两米的,但眼前这条巨鱼体形竟然超过五米,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鱤鱼生活在江河、湖泊,性凶猛,行动敏捷,常袭击和追捕其它鱼类,甚至攻击体型较大的动物,一旦受其追击就难有逃脱者,属典型的掠食性鱼类,鱤鱼肉质鲜嫩,也是等食用鱼类。

只听到“喀吧”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鱤鱼的大嘴一口咬断了矮个子的左边胳膊,矮个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顿时染红了潭水。

对岸的高个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掏出手枪,朝着水潭啪啪啪就是几枪。这小子枪法还不错,枪枪都打在鱤鱼巨大无朋的身躯,冒出朵朵血花。

然而,这样并没有将鱤鱼吓跑,反倒是激发了鱤鱼的凶性,只见那巨鱼半跃起身子,一口咬住拼命挣扎的矮个子的半边身躯,顺势沉入到了潭底,转瞬鱼和人都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等了良久,仍然不见那条巨大的鱤鱼和矮个子浮出水面,众人心中都冒出一个相同的想法,矮个子这番恐怕是完蛋了。而此时对面的高个子已经哭得呼天抢地,涕泪横流,估计这两人是至亲。

我眼力比较好,看见对面的崖壁之下有丝丝的血水溢出水面,指着河对面说:“看哪里。”

众人循声望去,都看到了丝丝的血水正在崖壁下方蔓延开来,就是不知道是矮个子的还是那条巨鱼的。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悬崖底下应该有个地下洞穴,和这里的地下水脉是连通的,这回那小子恐怕是尸骨无存了。”我这话说得比较大声,对岸的高个子听见后嚎得更大声了,一边嚎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我们:“你们见死不救,不得好死。”

“德性,祸事是你们惹出来的,管我们屁事,再说了,那种情况谁下去谁死,你能耐咋个不下去救,他是你的大哥又不是我们的大哥,对面火烧山,与我毛相干。”大黄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反唇相讥。

大光眼中闪烁着凶光,把枪拔出来警惕的看着那小子,提防高个子会有异动,那小子此刻虽然一副磨牙恨恨,满脸怨毒的样子,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望着深潭又开始嚎起丧来。

我们懒得搭理他,大黄看了潭中那些被炸得浮尸一片的野生鱼一眼,摇摇头说了一句:“可惜,糟蹋了,走吧,热闹看完,咱们回去烤鱼吃。”

我听得是一阵倒胃,心里嘀咕:“还吃鱼,刚才鱼吃人那一幕这么快就忘啦!”

第三天,不出意外,在关火狐的铁笼子前又多了一对明成化斗彩的杯子,这次竟然是三秋杯。我的心情可以说是激动万分,因为这三秋杯全世界也就只有一对,而今我也拥有了另外一对,你说我能不万分的激动么。

这对明成化斗彩三秋杯造型玲珑奇秀,胎质细润晶莹,色调柔和宁静,绘画淡雅幽婉。成化瓷器特别讲究线条美。釉色青中泛灰,胎薄如蝉翼,透过自然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杯外壁所绘的图案。

但见杯淡雅的青料描绘出两组山石花草,一边为野菊花,一边为山栀子花,平涂的青花山石没有表现过多繁复的皴法,因为成化时期的青花料是国产的平等青,故而蓝色的青料中透出淡淡的紫艳与一丝宁静的灰;栀子、雏菊、兰草从山石间隙长出,栀子花枝用铁红彩点缀碎碎的几点果实,与灰蓝色的山石形成反差,显得格外清新,错落有致。蝴蝶在蹁跹,蜜蜂在劳作,动静结合,栩栩如生,一派乡居野景,跃然盅。

三秋杯之所以名贵,不仅因为存世量稀少,更是由于蝴蝶翅膀所用的紫色彩料。这种色如铁赤,干涩无光趋近于紫、褐相间的色调就是成化斗彩独一无二的“姹紫”。

我眼前的这对三秋杯菊花的花瓣所施的紫色彩釉色虽艳丽但表面浓而无光,色如赤铁,这恰恰是成化斗彩独一无二的特征。后世数朝仿成化斗彩只紫彩一处无法仿效,行内把这种紫彩叫“姹紫”,实际也就是“差紫”。

古玩界有行家对姹紫的描述是“烧造时差异的色疵”,说白了就是工艺不到,估计当时的工匠对紫色的配料与烧造没完全掌握才烧成这样,后来的工艺水平提高了,反而摸不清当年的“差紫”,是怎么“差”出来的!后世无法仿出成化斗彩的另一重要原因是胎土。

当年斗彩是用景德镇的麻仓土烧制而成,胎体形成一种特有的牙黄色,这种原料到成化以后的弘治初年就已用绝了,人们只能望瓷兴叹了。

当时的工匠不知道用了何种配方的釉料,使得这种紫褐无光的色泽成为后世数朝无法仿效的特点,时至今日这种紫色彩料也是难以掌握的工艺难点,而成为鉴定成化斗彩瓷器的一大特点。“姹紫无光确为真”就是成化年间那些伟大制瓷工匠留给世人的宝贵财富。

收起三秋杯,仔细查看火狐的伤势,今天火狐伤势大为好转,已经不用换药了。给它清扫了笼子,换了水和食物,照例倒了满满的一碗酒,我就在铁笼子前坐了下来,摸出一个小瓶装的郎酒,打开对火狐说:“今天我陪你喝一杯,因为明天你就要离开了,记得我给你说的一句话,离那伙人远点。这次救下你也是遇了巧,我可不希望有下次。”说完先喝了一口。

火狐见我对它自酌自饮,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见我喝了口酒,也去舔舔它前面的那碗酒。就这样一人一狐竟然在一间破屋里面开怀畅饮起来。

我不知道火狐能不能听得懂我说的话里的意思,反正觉得它好像是能听懂的样子,等它碗里的酒舔干净了我又给它它续。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还清醒,但这位狐兄却醉的一塌糊涂了,趴在笼子里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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