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敌我双方展开一场追逐战。丛林之虎边战边退,把我们引到了一个山洞前面,朝我们这边打了几枪之后,转身遁入山洞之中。
我们小队七人,在相互掩护之下也追进了山洞。一进去,才发现这个山洞结构相当复杂,而且大的吓人。地面矗立着大小不一的石柱石笋,头顶悬挂着如獠牙一般的石钟乳,以及帷幕一样的巨大石幔,有条地下暗河穿洞而过,流水声潺潺不休。
在这个黑暗的山洞中,双方又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不知道究竟我们是猫还老鼠。
本来以为我们这边仗着有两台便携式夜视仪,加我狙击枪的夜视瞄准镜会占有装备的优势,可对手居然也带有便携式夜视镜,而且熟悉洞中的情况,纵然我们人数占优势,却还是连连吃瘪。
在夜视镜瞄准镜里,我观察到在我的左前方十多米的地方有个比较好的狙击平台,就准备绕过去,抢占这个绝佳的位置。
黑暗中我通过狙击枪的夜视瞄准镜先观察好地形,默记于心。
趁着战友压制射击的时候,我一个纵越,朝那个方向跑去,就在快要到达那个平台的时候,一声枪响,我的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我眼前一黑,又惯性般朝前跑了几步,脚下突然一空,掉进了一个陷空洞里,瞬间我感到意识模糊,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陷空洞在云贵一带也叫硝坑,多指地下暗洞,在喀斯特地貌地区最为常见,深的可达几百米,人一旦掉下去基本有死无生。
我们当时进入的溶洞也是典型的喀斯特溶洞,在我掉下去的那一刻,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我的一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幸运的是,我还是醒了过来。我感到浑身酸痛,骨头就好像散了架一样,身有好多处擦伤。。我静静的休息了好一阵,感觉饥渴难耐,在黑暗中打开行军包,摸索出水和干粮,给身体补充营养。
又过了很久,体能有所恢复,我发现四周安静极了,洞顶方也一直没听见枪声传来,难道说我在这里昏迷了很久?难倒我的那些战友们已经舍我而去了?
我在背包中找到备用的手电,打开照亮。这才发现,原来我背挨的那一枪是打在了背包,再加有防弹衣护体,侥幸受伤不算太严重。
饶是如此,那一枪的余威还是在我身造成了强烈的撞击,让我产生瞬间的极度不适,加跌落下来的时候头部受到撞击,于是就昏迷了过去。
我先拿手电朝头顶方照去,发现头顶有块凸出的岩石挡住了大部分空间,侧面有个不大的裂缝,供一个人爬出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应该是先掉落在凸出岩石方的平台,再顺着那个裂缝滑落到了洞底。
我似乎也明白了我的队友为什么会舍我而去。因为从我现在的视角根本就看不到洞顶方的情况,要看到面的情况必须要爬出那条石缝,而我的队友在面同样也看不到我此刻的容身之处。当时洞里情况很复杂,又是在黑暗之中作战,战友们注意力全都放在对付丛林之虎身,谁又会留心到我的下落,可能他们以为我已经神秘失踪了。
我将手电朝四周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眼前的情景让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死人,就在我左前方不远处。
我所处的这个空间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百个平方还是有的,就在我左前方五六米的位置,一个死人倚靠石壁坐着,胸前挂着一个老式单肩包,头垂着歪向一边,身的衣服布满灰尘,脸和手的皮肤早已经干瘪,成了一具干尸。
我走前去,将干尸身的那个包取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指北针,手枪,子弹,一个牛皮封面笔记本,另外居然还藏有几块金条和一些世纪老版美刀。
我打开那个笔记本的第一页看了看,在扉页面的几行日文我居然能认识几个,日本,帝国,辻正信——1958。
虽然我的历史不好,但一直喜欢看军事历史方面的纪录片,知道这位辻政信是个什么人。
这个臭名昭著的日本参谋大佐在二战时期无论是对华战争、诺门罕战役,太平洋战役,巴丹死亡行军,东南亚战场,缅甸战场都有他身影,干过的坏事不知多少,可谓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让人气愤的是,二战结束后,辻政信居然逃过了远东军事法庭的审判,没有被当做战犯处理。
世纪六十年代,辻政信变卖家产筹集旅费,以对东南亚进行实态调查的名义,于1961年4月飞到了印度支那。不久后又化装成和尚潜入老挝,企图偷掘日本军队撤离老挝前藏匿于此的黄金。但随后就被老挝人民解放军抓获,并最终以间谍罪被执行枪决,结束了其罪恶一生。
不过也有许多不同的传闻,有说辻政信是被CIA所杀,也有说是被英国情报机关所杀,但是大家更愿意相信辻政信是被**情报机关所处理掉的。
当我看到笔记本辻正信(日文)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得再看看地那具干尸,心想:“难道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这家伙不是早就被老挝人民处决了嘛,那地躺着的这位又是谁?难道这世界有两个辻正信,或者说他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
我又翻了翻笔记本,在笔记本里还夹着一封信,都是日文写的,我倒是能从中认出一些汉字,但具体写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当时的头一个有两个大,加身的伤痛发作,只想尽快脱离困境。于是将那几块金条、美钞,还有那个笔记本放进了自己的行军包里,又在干尸身找到一块金怀表,除此再无长物。
我忍着伤痛,费了老大劲爬出那个陷空洞,此时外面已经是白天,我靠着电子导航仪,辨明方向,靠着顽强的毅力,拖着受伤的躯体,终于在第二天的早越过边境线回国。
当我出现在部队军营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这已经是我失踪的第三天,部队的领导还有战友们都认为我这回失踪就意味着光荣了,部队领导还准备打报告给我申请一个二等功嘞!
我这才知道在那个陷空洞的洞底昏迷了差不多两天!
我几个那一起执行任务个战友都被安排进部队的医院养伤,我也没能例外。
在医院他们给我讲述了那晚后来发生的事情。那晚,“丛林之虎”仗着对洞内情况的熟悉,和他们周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候,然后顺着那条地下河朝来时相反的方向水遁逃了出去。
事后检查战斗人员受伤情况,六个人每个人都挂了彩,好在都不是重伤,傻子都看得出对方是手下留情的,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而此刻又发现少了我一个,大家心里就更加是难过了。于是,一号带领众人在洞中搜寻,找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有关我的半点蛛丝马迹。
这也难怪,我当时跌落的那个陷空洞的内部构造实在是太刁专了。
一号甚至还潜入地下河搜索了一番,还是没找到我的踪影。没办法,请示级后,最终按命令撤离。
这次行动说起来真的特别丢人,我们七个人围捕人家一个人,我们这边个个挂彩,人家毫发未伤,从容撤离,把我们耍得跟猴似的。
最糟糕的情况还在后面,那个大毒枭已经和手下潜入了内地,在南方的市场突然冒出一大批“新货”,最后在某市公安同志们的英勇出击下,最终把那个大毒及其同伙绳之以法。
我们没办到的事却被公安兄弟给干成了,那叫一个糟心啊!如果传出去的话,对士气打击会很大,所以级命定我们一定要三缄其口,打死也不能对外吐露半个字,因为这个人实在丢不起!
在部队医院养好伤后,我就申请了队伍,很快就被批准了。如果是申请转业的话,批复不会这么快。当然,我自然没有把在陷空洞底下的发现汇报去。
回到老家,我将那几块金条变卖后得了一大笔钱,然后做起了生意。至于那些世纪的美刀早就不流通了,和那块金怀表一直留着当纪念。
有关那本笔记和那封信的内容,我在电脑通过一个翻译软件,一个人来回不断的倒腾,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总算是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个翻译软件其实很不错,华文翻译成日文又快又准确,但是我不懂日文啊,只好买来扫描仪,将笔记本和信件的内容扫描后复制,然后再通过软件翻译,所以花了不少冤枉时间。
这样做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会走露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