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默在跑到公路边的时候,终于是体力不支倒在了马路边。
冬天的夜晚,加上是郊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马路边。
“江先生,前面有个人。”
后座的江随睁开眼睛,朝前面看了一眼。
“你下去看看。”
“是。”
阿九打开车门小跑了过去。
南默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花,整个身体都跟冰块一样。
阿九将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定睛一看。
惊了一跳。
他朝车子的江随大喊:“江先生,是南默小姐。”
江随的瞳孔瞬间放开,他用力拉开车门,大步奔了过去,双手接过了阿九身上的南默。
“去开车。”他吼道。
“是。”
他抱着南默上了车,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扯过车后面的毛毯裹在了南默的身上。
“把暖气调高一些。”
“是。”
南默腿部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流出来的血在伤口处结了一层厚冰。
他又心疼又愤怒。
他抱紧了她。
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就像小时候一样:“默默,默默。”
南默只觉得身体有了温度,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都睁不开眼睛。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她尝试着抬起手,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暔岸……暔……”
江随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恨。
恨他和南默乃至他们父亲所遭遇的一切。
恨那个叫景暔岸的男人根本没有把他的宝贝默默放在心上,让她遭此磨难。
今日之事他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若有故意伤害她的至亲者,他不会发过。
周家,景家他不会放过。
江随住所。
主治医生忙活了半个小时。
走出房间,江随便着急地问:“怎么样?”
主治医生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我都对伤口进行了处理。病人昏迷主要是机体内供能不足导致休克,我给她掉了葡萄糖。好好休息,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江随很不放心地追问:“确定吗?”
医生憨厚地笑了笑:“江先生,我非常确定。”
江随大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皮肤稍微柔和了一点。
“麻烦你了。”
“应该的。”
“阿九替我送送林医生。”
“是。”
转身,江随跨步来到了床边。
他握住南默的手,抚了抚她脸旁的发丝。
默默,你真的爱他吗?
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要报仇,不想他的至亲却成了景家的媳妇。而且她好像是爱上了景家的男人。
她怎么能爱景家的人呢?
报仇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不会让南默参与进来。因为他深知身上背负着仇怨是多么的痛苦,他熬了接近二十年。
太苦了。
太累了。
他所有的忍耐都是等回国的一天。
天知道他怎么有如今的一切。
他不要南默受一点点的委屈,更不要说仇怨了。
他只希望她做一个幸福的小公主,无忧无虑。
原来他以为对付景家他可以放开手脚来干,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