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眼神!
他凭什么,朕才是皇帝,该怕是他才对。
沈植看着眼前的金龙椅,紧攥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大笑着撩袍坐了回去。
“这一次,朕定然赢你!”说着,利落执起白子置入棋盘。
盘侧香炉缥缈着白烟,与那殿外的雾气相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
缺月朦胧,涌动薄雾便是那朦胧下的薄纱。
一女子站于亭台高处,金钗玉坠,飞凤锦服。
在这似梦似幻的浓雾中,在那浅淡如水的月光下,越发美得惊艳绝伦。
只见她定定的睥睨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南书房,冷若冰霜。
“娘娘,更深雾重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小荷贴心的将衣袍替她披上,许是跑的太急,喘气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叶婷雪回眸看向她,嗔怪道:“跑那么急作甚”
“嘿嘿,我没事,只要娘娘没冻着就好!”小荷含笑埋头,尽显娇羞。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身就见一太监打扮的宫人提着宫灯迈步走进。
“王爷还没走?”叶婷雪蹙眉望向他。
太监将点了点头,也没行礼。
叶婷雪踉跄一下,还好小荷及时扶住才避免跌倒。
“无妨!”
笑着抚开小荷搀扶的双手,再次看向那不远处的南书房。
心如刀割!!!
若你靠得住,若你不对我叶氏一族起杀心,我又何苦如此!
摄政王沈懿才是我叶家该靠的人。
阿郎,对不住!
叶婷雪敛睫沉目,一声长叹在这寂静的夜里回响。
书房内,沈植手执白子一脸的纠结。
忽然,豁然开朗。
“哒”白子落,带着无尽的挑衅。
沈懿面色如常,睨了他一眼,正执子,阵阵惊呼传了过来,由远及近。
随着破门而入的声音,就见一身着玄铁铠甲,浑身是血的男子冲了进来:“陛下我们中了计了!那密宗门背后的主子不是王爷,是天下第一楼!几百将士被那十二宗杀的片甲不留!”
那小将一进门就悉数道尽,但凡看一眼坐在一侧的沈懿,也不会害的沈植不打自招。
“倒是小看你了!”沈懿轻笑着将那黑子落下,化险为夷。
此时沈植面色铁青,手执的白子生生被捏的粉碎。怒火难抑,冲过去就是一脚。
“蠢货!一群蠢货”
门外众人吓得跪了一地,那小将身受重伤那还受得住着一脚,直接断了气。
“皇兄不想解释解释?”沈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看着地上的小将,勾唇轻笑。
他本就比沈植高出个头,两人并肩而立,沈植从气势上就输了一半,更别说他那凛冽如刀的冷眸。
“皇后有孕,朕还没来得及看呢?”沈植装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边吩咐众人处理尸体,边趁机开溜。
刚走到殿外就被两兵侍请了回来,为首的自然是肖景。
意料之中的沈懿,自顾自的将那盘未下完的棋下完。完全没理会从新回来的沈植,这模样,倒像是他才是皇帝。
“时间刚好!”
半晌棋局定,沉眸回身,强大的气压在睨到肖景肩头的白狐时,瞬间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