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在旁边装鬼哭呢?还是用幻蛊干一票大的呢?得控制好度,万一把金让那个胖子吓傻了可就不好了......
花芜手撑着下巴思索,这时,突然从背后不远处传来“扑通——”的声音。
“谁?”花芜一下子站起来转身,远处凄凉月色下,荒草掩映的墙角似乎有一团黑影在蠕动,花芜立刻拿起石桌上的灯笼。
金让那家伙是另一边的方向,不可能这么快到前面那里去,金燕和那几个仆人也有绿萝看着,要是他们进来绿萝一定会先通知我,那这是什么?是人是鬼?
花芜咽了咽口水,素来胆大的小姑娘,此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这废宅不会还早有鬼吧?蝴蝶神、凤凰神、蝉父在上,千万不要是鬼啊!
花芜僵硬地站在那里,紧张地捏着灯笼的提竿,心里不停祈祷,她眼睁睁那团黑影渐渐竖立起来,似乎是个人影?似乎是个人?
等等,好像个子也就比自己高一些?
花芜松了口气,同时有有点生气,谁这大半夜的这么吓人啊?她直接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那个人也朝花芜走了过来,进了,两人一抬眼,花芜一愣。
来者清瘦冷漠,正是江流。
不过此时的他好像并不冷漠了,烛光映照下,他衣着陈旧,对着花芜,面色有些尴尬,头发和衣服上还沾有泥土和枯叶,看样子是翻墙过来的。
两个小孩儿都有些尴尬,花芜摸了摸鼻子,先开口,“江流哥哥,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比自己大两岁,这么叫应该没问题吧?
“你不是也在这里吗?”江流反问,又接着问“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跑这里干嘛?”
“当然是有事了~”花芜回答,然后想起自己的计划,再不过去约定时限就要过去了!花芜赶紧转身朝金让先前走的方向过去,江流跟在旁边。
“这三更半夜的,你能有什么事?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也不怕被鬼抓了”江流跟在旁边继续说话,花芜听他话撇撇嘴,当她三岁小孩儿呢?还被鬼抓。
“我和金让打了个赌,来这里呆上一刻谁先害怕出去谁就认输”花芜边走边回答,两人穿过拱门又走小路往前走,这片似乎是后花园,没有主人的打理,树木肆意生长,盘根错节。
“万一他不害怕呢?”江流拂开花芜前面逸出的树枝,花芜看了他一眼,“让他害怕啊,再说,来这里又不只是试胆,我可是专门要来吓他的,谁让他动不动就欺负人,再说,他那天那么欺负你我这也算是为你‘报仇雪恨’了?”
江流没再说话,只是跟着花芜往前走,中间花芜不小心碰到他手臂他立刻闪开,花芜只当他不喜跟人接触,就自觉的避开点。
前面隐隐约约人影,宽宽的一看就是金让,花芜赶紧转身对差点撞上她的江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吹熄提着的灯笼,周身一下陷进夜色里,她踮着脚轻轻悄悄往前走,江流照做跟在她身后,肩上似乎突然有些沉重。
金让先前来到这里就有点不敢继续走了,前面几间厢房在夜色里显得尤其阴森诡异。
他犹豫了许久,觉得自己要是老老实实继续往前走就是个傻瓜,鬼知道花芜她是不是也在往前走,万一她耍赖在那儿等时间到直接跑出去了怎么办?
正当他这样想时,旁边的古井突然发出“咕噜”的声音,他差点当场腿软。
什么东西?是鬼吗?古井里诡异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是什么东西在井底撞击。
不敢出声,他看着古井,拿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吞口水,心里全是害怕,想要跑却又怕井里的东西发现他出来追他。
快近了,花芜定眼一看,好家伙!金让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一手拎着灯笼一边还捂着嘴,花芜撇了撇嘴,这么胆小的吗?
哼,看她怎么吓他!
一边这样想一边花芜把灯笼放江流手里,然后窝在旁边的干草丛里,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井里的东西还在发出声音,四周又突然传来“呜呜呜”的哭咽声,像是一个女孩儿的怨灵在哭泣。
金让身体都给吓僵硬了,眼里泪花打转,阿娘快来救我,这里有鬼啊,他心里不停大哭,面上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什么东西发现了。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可怖起来,风将烛火吹得飘摇,干枯瘦长遮阴的枝丫,布着青苔破烂的房屋,背后草丛里是怨灵的哭诉,井里也有什么东西在.....
金让几乎都快窒息了,谁来救救他?
花芜伏在草丛里装了一会儿发现有些不对,金让那家伙怎么没反应啊?不会吓傻了吧?嘶,要真出事那可就玩大了!
想到这里花芜直接站起来,江流皱着眉也发现了有点不对劲,他跟着站起来时感觉肩膀有点臃肿,摆了下头,又似乎没什么不对。
花芜走进金让,金让腿控制不住的抖,那个女鬼似乎不哭了,在朝着自己走来,背后仿佛又冷风在吹,他害怕极了,想转身,又绝望的不敢转身。
“喂!金让!你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花芜直接跳过去一巴掌拍在金让肩膀上,金让手一抖,灯笼掉在地上熄灭。
“哇——别吃我...呜呜呜...我全身都是肥肉不好吃的!”金让控制不住恐惧一下子哭出声来,他害怕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怎么办,他要被女鬼吃掉了!
???什么东西?花芜被金让的反应直接搞懵了。
“喂!金让,你没事吧?”花芜直接摇了摇金让的身体,金让听到熟悉的声音,边哭边透着指缝看是花芜,一下子松开手。
月光下花芜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就连背后那个他讨厌的江流样貌都变得亲切起来。
“有,有鬼!”金让压低声音说话,怎么这么胆小?花芜白他一眼“什么鬼,我们刚刚一路走来都没看到鬼!”。
金让看了眼他们身后,身后的院子在惨白的月光下依旧凄凉,风吹草动,但并没有什么女鬼,金让沉默,然后又突然想起井里的古怪声音。
“我后面的井里有奇怪的东西!肯定是鬼!”金让立刻指着后面的古井说道,花芜和江流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月光下,古井里时不时传来古怪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十分恐怖。
花芜和江流对视一眼,三个人又互相看了看,心里有些发慌,花芜挪动步子,江流拉住她皱眉“干什么去”,花芜拂开他“怕什么,我们都站了这么一会儿了它还不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说完,花芜捡起地上的灯笼,用折子点了,又把江流提着的灯笼点亮,期间古井里依旧时不时传来诡异的撞击声,烛火燃起,温暖的光让人心安了些。
提着灯笼往那里走去,江流跟在她身后,金让有些害怕但也想跟着,一动脚却发现自己腿已经软完了,他有些着急的对江流和花芜喊“你们等等我啊,别丢下我一个人”。
花芜回头看他腿都被吓软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金让有些发窘,他实在动不了,“你去把他扶过来”花芜手肘碰了碰江流,江流沉默了下转身回去把金让扶着。
三人走到古井边,金让却是不敢动了,他还有些发软想靠在江流身上却被江流闪开差点摔了,“靠你下你至于吗?”金让嚷嚷。
花芜白他一眼,提着灯笼直接照看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