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淅倚在窗前,雨停了,从窗外看过去,地板有些湿滑。
“咳!”
不用说,封弋出来了。
容淅也不回头,声音淡淡:“看你装得太累,叫你出来透透气。”
封弋闻言,嘴角一勾:“未婚妻,真是善解人意。”
容淅笑言:“只能说,你运气好咯!”
此时,窗外有人在放烟花。
只听“砰”得几声,黑幕之下,有几道美丽的弧线划过,随即犹如万千花朵绽放在苍穹。
见容淅看得认真,封弋问:“你很喜欢烟花?”
这场烟花不一会儿就停了,容淅回答:“烟花好看呀。”
封弋上前,低语:“你也好看。”
“外貌协会。”
封弋笑,伸出手,指尖滑过她轻柔的发间,又俶尔停下。
“你在做什么?”
封弋抽回手,直愣愣地盯着她,华风初放,熠熠生辉,他说:“果然衬你。”
“什么?”容淅伸手去寻,摸到了一个类似枫叶状发夹之类的东西。
“现在,更好看了。”
容淅第一次见他这般痴迷神色,喜上心头,问:“你确定没有整蛊我。”
封弋问:“我怎舍得?”
容淅答:“轻薄。”
“我这是释放天性,”封弋说,“你知道的,我刚刚装得很累。”
“送我发夹,算是贿赂我吗?”
封弋老实答:“算是吧!”
“想让我,对我爸妈说你的好话?”
“不是。”
他知道,她会。
“那你贿赂我做什么?”
封弋敛起笑意,很是认真:“之前,我很荒唐。”
容淅:“……”
“九大高中,关于我的流言,你……该听了不少。”
“你都说了是“流言”,闲暇无聊,听了解闷罢了。”
“有些,是真的。”
容淅:“……”
她都断为流言了,他这么老实做什么。
“过去,我交往过不少女生。”
以前他并不在意,他知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容淅都未曾介意过。
那日,他拒绝了一个女生,整个高二年级,哪个班没把他的绯闻女友拿出来议论过?
但他不想她从别人嘴里听来,不想她胡思乱想,不想她不高兴,一丁点都不想。
容淅坏心眼地问:“不少,是多少?”
“不记得了。”
他哪里记得。
“那不行,你要提前报备,怎么着也要列个清单给我,才显得有诚意吧!”
“清单的确为难我。”他想不起来,不过,封弋突然痞笑,“我的诚意,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
只见封弋缓缓,在她耳盼说话。
语气很轻。
声音极低,只能他们两人能听清楚。
夜幕下,他微低着头,侧颜完美无可挑剔,从容,流气,又带着一点坏。
“你,你轻浮。”
她转身便跑。
笑意却浓。
果然,很有诚意。
*
周一,容淅戴着发夹去了学校。
发夹实在精致不俗,使得她再次成了焦点。
有几个女生急切地求购买地址,容淅只能告诉她们,是朋友送的。
午自习时间,许攸带着容淅去钢琴教室录像。
去的时候才知道,这次情景剧的男主是傅译兮。
容淅钢琴弹得极好,人又美,和傅译兮配合得默契,一次便过了。
学生会负责人,自然是对容淅千恩万谢。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结束后,傅译兮和容淅一起回教室,许攸主动留下来善后。
路上,傅译兮也注意到了容淅的发夹,说不上来,就觉着和她相衬。
“发夹很好看。”
“是吗?”
容淅的手覆上发夹,笑颜如花。
“自己买的?”
“不,朋友送的。”
“女生?”
“不是。”
傅译兮不是嘴碎之人,说了也没什么。
闻言,傅译兮脸色泛白,语气冷漠:“细看,也就那样。”
说完越过容淅,大踏步走远了。
“好好的,干嘛又发神经?”
“不会?”
容淅愣了几秒钟,立刻又摇头。
傅译兮怎么可能喜欢她?
他说过,他目前只对篮球和学习感兴趣。
高中,他绝对不会谈恋爱。
她肯定想多了。
不会的,不会的。
为此,语文课上,容淅愣神了。
课后被詹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詹老师说:“上次月考,我们班有几个学生古诗词默写一题丢了分,我计划成立个古诗词背诵小组,我打算由你来负责。”
“好的,没问题。”
“别急着答应,我得先问你几个诗词方面的问题。”
“好的。”
詹老师:“既窈窕以寻壑。”
容淅:“亦崎岖而经丘。”
“意思。”
“有时沿着幽深曲折的小溪进入山谷,有时也顺着崎岖坎坷的小路登上山峰。”
詹老师点头:“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容淅:“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翻译。”
“唉,那贪吃的斑鸠啊,不要无节制地啄食桑葚。哎,年轻的姑娘们呀,不要沉溺于………”容淅顿住了,心虚了,“詹老师,我……”
容淅机敏,詹老师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傅译兮家中有权有势,别说他如今成绩优异,就算总分下个两三百,凭他家的关系,多得是好学校念。”
“我……”
“我们都是平凡家庭出生,没有当大官的爸妈,而且你爷爷奶奶年纪又大了,要想改变命运,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你只能拼命读书。”
容淅的监护人一栏是容铭的名字,在学校,她用的是容姓,显然詹老师是误会了。
“老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认真听讲的,不会再让您失望。”
“读书,是为了你自己。”
“老师,我知道。”
“知道就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十年寒窗,以你聪明才智,定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