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等会再洗也行。”韩师奶没有被八姑，挑拨离间到，而是伸手捶了捶肩膀。

“韩师奶，昨晚跳了很多场舞吗？”陈凡问道。

他看着韩师奶不停的捶肩，好像很累的样子。

“昨晚的舞场很淡，一个客人都没有。”韩师奶叹了口气，埋怨道。

“哎呀，现在行行都难做，不说别的地方。”

八姑坏笑着，大声指着韩师奶道：“就这个大院，已经有个好姐妹，跟你抢生意了呢！”

“你说的谁？”韩师奶疑惑问道，她想看看八姑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还会有谁~”八姑阴阳怪气指着楼：“不就是二楼正在洗澡那个咯。”

“你说是奀妹？！”韩师奶呵了一声，她可不信这种鬼话。

“怎么可能是奀妹！”鸡公福愤怒的跑过来反驳道：“她昨晚一整晚都在艇卖水果啊！”

“何止卖水果啊！她还在做其他生意呢！”

八姑畅然的阴阳笑道：“赚钱的本事，比你韩师奶都要厉害！”

“什么其他生意？”陈凡也不信，反驳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凡，大家心知肚明！”

八姑呵呵笑道：“卖香烟生意哪需要做通宵啊！”

然后她继续看着韩师奶笑道：“好像只有你这样的工作才需要做通宵，不过呢，一个，在舞场做，一个呢，在艇做~”

“奀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韩师奶继续反驳。

“有些女人，有钱赚什么都行的了。”八姑呵呵一声，指着韩师奶道：“你以为奀妹不想赚大钱吗？你自己不也是在做舞女！”

“你……”韩师奶生气的瞪着她。

“我我我，我什么啊？！”

八姑铿锵有力道：“我亲眼看见奀妹帮花艇拉客的！不信啊，你自己去问她咯！”

说完，她就扭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大院。

……

奀妹睡醒，打着哈欠拉开帘后，发现她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于是她好奇笑着拍了拍身的衣服，问道：“凡哥韩师奶、福哥，有什么事吗？”

“呃……”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谁先发话。

“啊！对了！”奀妹连忙转身，回到床头，拿出了钱递给鸡公福：“次被河匪抢劫，欠你的那些榄钱，现在可以还给你了，你收好吧！”

“我不是来催你还钱的。”鸡公福推了回去。

“你收着吧！”奀妹也硬塞了回去，解释道：“我现在赚的钱比以前多了很多了。”

“赚多了吗？”

陈凡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叹气道：“不过，你好像也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是吗？”奀妹疑惑的跑到韩师奶身边：“韩师奶，可以借块镜子我照一下吗？”

韩师奶没有说话，表情哀怜的从包里拿出镜子，递给了奀妹。

“啊！……这么憔悴，真的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啊。”

奀妹可骇的看着镜子里的人，然后再次转身向韩师奶问道：“韩师奶，胭脂可以借我用一用吗？”

“胭脂？”韩师奶更担忧了。

“是啊，如果让客人看见我这副模样，八成一个个都吓跑了。”奀妹担心的、奇怪的扭动着脸部肌肉，照着镜子。

陈凡憋不住了，他直接把主题甩出：“奀妹，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你到底在外面做的什么生意？”

“凡哥……现在做哪一行都是这么辛苦的。”奀妹看着他回道：“能赚到钱不就行了。”

“算了，奀妹，我直说吧。”

陈凡单刀直入问道：“有人说见到你在花艇班，是不是真的？”

“谁说给你们知道的？”奀妹好奇问道。

“？！那就是真的了？！！”鸡公福愤怒的，情绪激动的跑过来吼道。

“在花艇班，也没什么不好啊。”奀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理所当然回道。

“奀妹，你怎么能去这种地方班？”陈凡也有些恼火了，他没想到奀妹会误入歧途！

鸡公福十分罕见，动怒的指谪道：“一个女孩子，你害不害羞啊！”

“可是在花艇班，也是为了赚钱啊。”奀妹有些憋屈道，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多人指责。

“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应该知道啊！”鸡公福愤怒到了极点，狠狠的转身，坐在了楼梯。

“我不去那做，哪来的钱还给梁婶！”

奀妹也不满的生气大声道：“难道靠卖香烟火柴，靠你们吗？！”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奀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了嘴，然后解释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大家赚钱都很艰苦很困难，我靠自己就可以了。”

“所以，你就要在花艇里天天熬通宵了？”韩师奶问道。

“有头发，谁想做瘌痢头呢。”奀妹叹气道。

“那为了赚钱，你就可以这样作践自己了吗？！”鸡公福伸手指着奀妹愤怒道，被陈凡在旁边伸手安抚了下，让他放下了手。

“我没有糟蹋自己啊，我又没偷又没抢！”

奀妹反驳道：“我觉得金水叔说的很对啊，大家出来赚钱都是为了生活。

“而且，在花艇班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你们为什么看不起我？”

“好！”鸡公福被气的无话可说，最后怒不可遏地吼道：“好！我连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哪有资格去说别人！”

说完后，他直接转身，气得离开了二楼。

“奀妹，凡事的都要有个分寸。”韩师奶走到奀妹身旁，哽咽着。

她怕自己哭出声来，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嘴唇，温柔道：“你要小心身体别熬坏了，知道吗？”

“放心吧！韩师奶，我现在还这么年轻，熬不坏的！”

奀妹笑盈盈的，拿过韩师奶的胭脂道：“不过你要先借下胭脂我抹一抹！”

韩师奶伤心的，眸含秋水的眼睛，忍不住哭了出来，走到陈凡旁边道：“我以为自己做舞女已经够惨了，谁知奀妹还比我惨，呜呜……！”

她抱着陈凡，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了起来。

一下愣住的陈凡，只能任由她抱着，从后边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两下，没有说话。

“韩师奶，韩师奶！”奀妹看到韩师奶哭了，赶紧走过来：“我赚够钱就不在花艇做了，好吗？韩师奶，不要这样嘛。”

她晃着韩师奶的手：“韩师奶，韩师奶！”

最终，韩师奶没有回她，一边哭着一边走了，连借出的胭脂都没有拿回。

而剩下的陈凡，静静的看了奀妹一眼，叹了口气，也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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