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行的路上，坐在保姆车中的宁元宸郁闷的望着车外，社交什么的真累，特别是人一多，傻傻分不清楚。

再有就是这些人真墨迹，到最后宁元宸都不知道自己订的那些车对方到底有没有接，怎么接的谁接了，行不行给句痛快话，总合计合计是什么意思，急死人了，这就是所谓的生意么？心累！

“哎呦呦～这嘴噘的，是谁惹到我们宁大经理这么不开心啊？”

坐在宁元宸身旁的施悦调笑的说到，宁元宸闻言勉强的笑了笑，颇为郁闷的说到。

“这就是生意么？磨磨唧唧的没一句痛快话。”

施悦哪能不知道宁元宸郁闷的原因呢，但生意可不是购物，付了钱拿上东西就可以走人的。

特别是定制产品，各种细节要谈还要以书面的形式签订合约，对方不但要考虑自身的生产能力，这订单的意义，还要计算成本、收益以及完成订单所需要的时间等等问题。

如果对方也像宁元宸一样，头脑一热直接拍板，那也不会有如今这份成就了，至于宁元宸……就是个意外。

“当老板的也不能说什么事都直接拍板，特别只是粗略看了眼图纸，在相关数据和标准都没了解的前提下，就是开的价格再高他们也不会应下，万一是个坑呢？

这种事应该先签个意向协议，而后在详谈各种细节，比如用料的选择和执行标准等等，只和他们说必须合格严丝合缝，他们没发疯已经很给面子。

等细节讨论完毕后，如果对方有能力承接这订单，那才能签订合同正式开展的商业合作。

再有一个就是他们刚刚结盟，处于蜜月期还不稳固，所以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当出头鸟，直接应下意味着会与我们走的更近，其他几家该有意见了。

到时这二点五亿就不是蛋糕了，争来争去很有可能会变成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傻瓜才会让事情向这方面发展。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口头应下，而后私下里几家碰一下，是合作完成还是由一家独揽，有了结果后在与我们接触，最终结果不管如何几家都不会伤和气又不会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施悦的分析，宁元宸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忍不住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还真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施悦闻言笑了，轻轻靠在宁元宸的肩膀上说到。

“你只是习惯了从加工厂里定制零件，对方能做那就打钱不能就换下一家，简单直接，就是单价高了点。”

“也是……”宁元宸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以前还需要定制，现在连定制都省了，因为不但有了机床，自己的工厂里还招来几十名大师傅，需要什么直接发数据。

……

当经过路口等红灯时，宁元宸突然感到车窗外一道身影有些熟悉，转头看去忍不住微微一愣，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老同学。

就在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有些糟糕的童年时，车辆已是启动，见宁元宸盯着窗外那道身影向后看去的施悦，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认识？”

“嗯，小初中同学。”

施悦闻言愣了愣，如果是同学，即便是多年未见也理应上前打个招呼才是，难道是因为对方穿的那身初织翼的工装，怕见面尴尬么？

似乎看出了施悦的疑惑，宁元宸想了想抬头在车厢内瞄了一眼，父母带着小玉和徐莹莹在前边那辆车上，开车的是曾安排在父母身旁暗中保护的保镖，等回去后将会成为保安部顾问。

车内没有外人更不会有人多嘴，至于后排玩手机的蒋婷婷，直接无视。

“我的第一堂法律常识课就是他给我上的，因为他是我学校的老大，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校霸！”

此言一出，施悦瞬间愣了，蒋婷婷同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竖起耳朵。

“我在转学到这之前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很傻很天真，农村学校小，就两排瓦房，同学也都是村里的孩子，一个班才十三四个人，即便不是左邻右舍叔叔阿姨家的孩子，也都能套上关系。

小孩子在一起磕磕绊绊的不可避免，也打架，不过那时打架更像是摔跤，谁倒地谁就输了，不服就多摔两跤，服了也就结束了。

起来拍拍尘土继续玩，没有什么记仇或者报仇这一说，也没人告状，就是回家告状家长也多会说没事，下回打赢就行了，要不怎么说农村孩子皮实呢。

况且不大的操场老师一眼就能照顾到全校的学生，也打不起来，而且老师也多和家长认识，更没有不许打孩子这一说，真惹祸了不听话，罚个站打两下手板在正常不过，只要别打脑袋踢两下屁股都行，打也就打了，即使在宠溺孩子的家长也不会找老师和学校的麻烦。

转学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上下课需要爬楼梯，操场上更是有几百个学生，就连厕所里的坑位都有一大排。

刚看到教学楼时的我别提有多兴奋了，听说里面要学英语，还有微机课，而且各科都有各科的老师教，哪像农村，一个班一个老师包揽所有科目，由于没钱招不上来老师，当了几十年的主任都下来带班了。

我还记得那是我转学到这的第一天，第一节课下课，刚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课间该干什么就顺着人群就往外走。

可身后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转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外走，但那人却突然对我说到，你眼瞎啊，挡着路了不知道么？

当时我都懵了，从后边撞的我竟然还说我瞎，这人有病吧？随即我就被一群起哄的人稀里糊涂的带到了厕所，到了厕所我才知道原来这是要和我打架。

用傻屌形容当时的我一点也不过分，因为我还想和对方讲讲理呢，可对方上来就怼了我一拳。

那时我有接近一米六左右吧，而对方还不到一米五，更何况我在家还帮着干点活，所以有些力气，不过面对陌生的人和环境总是有些拘束，处于防守的态势。

见对方打过来就伸手去挡，可对方却不依不饶的挥着拳头，我在老家虽不是最厉害的但也没人敢欺负，况且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看准机会我就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拽将其摔倒在地。

可他起来后又扑了上来，那我就在把他摔倒好了，就这样度过了整个课间休息，现在想想又好笑又可笑，因为我还问他服不服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找茬的这个小个子是受到老大的指使，就是刚刚那位，而且转学到此的男同学都有此一劫，我这并非是个例。

有位在我之前转学过来的男生现在的话说就是小正太一枚，长的白净还帅，可那几年没少被欺负，原因很简单，因为看他不顺眼。

我后边有个大个，挺瘦的，根本就不会打架，一有人打他他就跑，还有一个个子不高挺黑的，很快就成了外围小弟，和我之前打架的那位一起哪有事哪到。

也许是我长的高有力气，没想到竟被这位老大相中了，和几个“意气相投”的总找我一起玩，教我打篮球滑旱冰，当然也教我怎么打仗。

并且告诉我有一条法律，那就是在我没成年之前，就是把人打死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可笑么，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原来还有法律。”

听到此处的施悦忍不住惊愕的瞪大双眼，蒋婷婷同样愣了愣，现在有些十多岁的孩子那么猖狂不能全部归咎于此，但多少也是有些原因的。

“不对啊，我看你上学时获得的奖状可不少，而且……”施悦疑惑的说到，据她所知，宁元宸一只都是尖子生，可这怎么成了校霸的一份子了。

“你说，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有多少事是父母不知道的呢？”宁元宸反问道，见施悦愣了愣后继续说道。

“我那时最怕爸妈问我在学校过怎么样，和同学相处的如何，难道要我和他们说刚转学就同学打了一架还被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又或者说去欣赏别人是怎么被欺负的了？

幸好那时他们都比较忙，而且每次见我在学习的时候都不会打搅，这就简单了，只要我学习，他们不但不会问而且还很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施悦闻言笑了笑。

“原来你不是因为懂事才学习的啊！”

“我那时才十岁，哪能那么早熟，不过自从到这之后我的确懂得了许多事，比如欺负人从来不需要正当理由，打架不是摔跤。

原本我是不屑和女孩玩的，觉得丢人，因为只有娘娘腔才会和女孩玩，可后来发现，原来能找到女孩一起玩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挑了挑眉头的施悦似笑非笑的问到。

“是么？那你应该交过不少女朋友吧！”

“唉～”宁元宸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到。

“时运不济，小学时不懂，等懂了的时候又成了老师眼中的宝，特别是迁完户口后稍有异动就会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谈谈心。

同时也是因为成绩好，再有打架什么事的时候他们也很少在通知我，甚至有时会直接告诉我这事别管，所以算得上是和平分手吧！

学着学着一不小心考上了一高，那可是我们这最好的高中，此时家里得空对我的看管更严了，各种补习班一个不落，生怕我早恋影响了学习，跟我说宁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学习也不差，为什么不努把力考上个好点大学呢？

虽然都是大学，但重点和普通高校的毕业生到社会上的待遇可是相差甚远，就是找对象也得到好大学去找才对，等毕业了家里争取给你多拿点钱，到时时想创业还是买房结婚都随你。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话在理，可等我考上大学才发现上当了，先不说学机械的女生本身就稀缺，更重要的是每个月家里给我的零花钱都让徐姐送。

名义上说是送伙食费，可实际就是来检查的，看我在学校里是不是放飞自我了，而且徐姐每次来都让我陪她在校园里转一圈，本身就狼多肉少，这下成了狗不理了。

不定时的检查加上有限的零花钱，想浪也浪不起来，单着单着也就习惯了，况且也不止我一个单身狗。

可没过两年家里又劝我考研，说宁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而且成绩也不差，那为什么不更进一步呢？如果能拿到硕士学位就是在九泉之下的爷爷也会开心的。

这话让我无力反驳，不考研那就是对不起祖宗，后来我想了想觉得这事不对，考研后边还有读博呢，如此下来可就奔三十去了，那我这上半辈子岂不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所以我才自作主张不考了，况且什么时候考不行，可没想到刚出校门就被车给撞了，唉～不过我并不后悔。”

施悦闻言温婉含蓄的笑了笑，之后的事已经不用多说，一切皆有因果，若非如此，二人可能也不会产生交集。

看向施悦的宁元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副女生被欺凌的画面，霸凌者不只存在于男生之中，相对于男生的粗暴，女生则更阴险并时常带有侮辱性举动。

“来年小玉就要上大班了吧，没想到还真是一眨眼的功夫，要不我们自己开一所学校吧！”

施悦闻言愣了愣，宁元宸对小玉很好这自然是不用多说，但除了宠溺之外很少对小玉的管教发表意见，却没想到一开口竟是直接办一所学校。

“离家近点，多请些老师，直接纳入公司管理，不只是小玉，公司里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到我们这个学校里读书，如何？”

看着宁元宸询问的目光，施悦微笑着点了点头，办学校这个想法必然去刚刚讲述的那些有关，虽然现在的学校做的已经很好了，可一个孩子在学校的经历，不只是家长，就是老师也不可能完全掌握。

“你这是自己被安排了还不够，还想安排在小玉身上么？”倾靠在宁元宸怀中的施悦微笑的问到。

“这……必须安排！”

宁元宸得意的说到，脑海中突然跳出两个字来，养c……呸，是教育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