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却蓦然脸红——非礼勿想昨晚听到的声音。

于是，苏叶的第一次实弹射击成功脱靶，虎口被震得生疼，整条胳膊差点没给甩出去。

“果然，电视剧和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这玩意儿一般人搞不转，还是交给警察叔叔为好。”苏叶心想。

“怎么样，体验还好吗？”

“不太好。”苏叶如实回答，微微沮丧，和想象中简直差距太大。

“没事，继续。”重山说，“失败是成功他妈。”

结果一连几个弹夹下来，苏叶的手已经止不住的发抖，只能下场休息。

她随意的找块地方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看向重山。

重山戴上耳罩，姿势极其漂亮，一连数发，次次十环，看得一旁众人忍不住欢呼。

苏叶在惊讶之余深知，没有什么是大风刮来的。

结合罗南那边梳理出的时间线：重山出现于六年前的卡捷琳斯堡的恐怖袭击案件，四年前流浪前往美国并在一年后遇到金融大亨罗尔斯得到重用，两年前重回卡捷琳斯堡。

他也是从什么都不会一步步成为现在的重山的。

苏叶难以想象他经历过的事情。

“没有我，你觉得这副躯体能活到现在吗？”这是他曾告诉她的。

苏叶回过神，站起身主动拿起放在另一边的手枪瞄准靶心。

“砰！”

这次，她摆手的幅度小了些。

苏叶的学习能力很好，一个下午，足以让她找到射击的窍门——虽说准度仍有待训练。

但在场的人已经对她整个过程中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而感恩戴德了。

渐渐的，日色昏黄，二人坐上回主楼的车。

苏叶坐在车窗旁，一直皱着眉头，抱着胳膊。

“还好吗？”重山问。

“嗯。”她点头。

“胳膊酸疼很正常，回去之后泡个热水澡会好一些。”

“重山。”

“嗯？”

“为什么要让我学会拿枪？”

一时无声，天边的云朵烧透了半边天，让人如同置身于烈焰之中，逃脱不得。

“枪是一种很自私的武器，一声暴响过后，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他说，“我希望，在我的帮助下，你能学会自私的保护好自己。”

他看向夕阳，知道距离那一天不远了。

“苏叶，”他忽然说，“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这世上只有一个苏叶……”

苏叶不明所以，但也不想再无意义的继续追问，转头望向窗外。

二人坐在同一辆车里，眼睛却看着不同的方向。

……

回到卧室，苏叶打开面前的电脑，望着满屏规规整整，局限在每一个小方格里的数字，忽然感觉到窒息。

她自己何尝不是这一个个数字？

“苏叶，”她自问，“你看清楚了吗？看清楚眼前的人，看清楚你即将面临的一切了吗？”

她愣了一阵，脱下衣服，走到浴室，浴缸里已经被琼斯已经放好了热水。

苏叶潜入水中，被热水包裹的瞬间，她感到胳膊的酸胀感似乎入抽丝剥茧般慢慢褪去。

……

重山深陷在沙发中，两只手指掐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