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一直看着苏叶，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

他知道，有些事情，回不了头。

他知道，他一手策划出的黑洞会将苏叶撕得粉碎。

多尔克走到重山身边，递上一份文件。

“重先生，这是索尔斯先生发来的文件，他在电话里说，根据您的一再要求，私火已经通过各国官方审核，运送到东臣武装分子手中。”

“这份文件里也同时送到卡捷琳斯堡反恐部门，上面详细标注了批次以及数量。”

重山接过文件，又朝着苏叶的房间看了一阵后，颓然转身离开。

……

苏叶拎着行李箱上楼，将房卡放在感应处。

“叮”一声，门自动打开。

宿舍坐北朝南，此时浓厚的橘色阳光正透过窗户洒在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如梦如幻。

公寓的布局与大学宿舍相差不大，配备有小厨房的客厅两边各有一间卧室，十分干净宽敞。

苏叶推着行李箱进去，不经意间瞥向对面关着门的另一间卧室。

官方通知上说这一栋公寓都是女研究员，不知道对方会是哪里的人。

就在苏叶愣神的时候，一个扛着一扎啤酒的女人一脚踢开门进来。

女人一头金发，五官立体，典型的俄罗斯美女，比苏叶足足高出半头，架势十足。

二人四目相对，苏叶被她那一脚唬住，竟然忘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自我介绍。

倒是女人率先开口。

她掠过苏叶，将啤酒扔到桌子上，问：“你就是……年……羽？”

似乎“年羽”二字对她来说不太好读。

“是，”苏叶不经意间昂起下巴，“我叫年羽，很高兴认识你。”

女人蓝色的瞳孔瞟向苏叶，问：“R国人？”

“不是，”苏叶说，“Z国人。”

空气蓦然安静，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就在下一刻，女人竟然直接向苏叶扑过来，还好苏叶练过几招三脚猫功夫，险险躲过。

结果女人没站稳，朝地上跌去，一时间锅碗瓢盆巨响。

苏叶皱眉，看向她，却没料到她竟然再度冲上来。

“诶……”

这次苏叶直接被她压倒在地上。

苏叶看着眼前的女人，发现她眼睛里没有什么戾气，反而弯弯的盛满笑意。

她语气里带着欢快。

“很高兴认识你，年羽，你可以叫我莫琳，是拉尔国立大学的，我超级爱Z国文化……”

苏叶看着她眼里冒出的星星，问：“所以你才会……这么热情？！”

“这是我们传统的待客之道。”莫琳十分自豪的说。

“……好吧，”苏叶说，“感谢您的热情，要不，我们先起来？”

“没问题。”

莫琳扶着苏叶站起来。

苏叶觉得自己的尾巴骨快要摔折了。

“你没事吧？”莫琳担忧的问。

“没……没事，我先坐一会儿。”苏叶找了餐桌旁的硬木凳子坐下。

“年羽……你会做菜吗？”

“会一点。”

“太好了，我之前去Z国留学，最喜欢吃……”

莫琳说的津津有味，苏叶恍然觉得自己听了一段相声贯口。

她很好奇，莫琳念“年羽”二字都费劲，是怎么把这些菜名都说的异常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