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芝:“愤怒不应该这么早出现,第一个出现的七罪不是嫉妒吗?”她问着系统,眉宇间出现了少有的急躁。
系统沉默许久,在秦佩芝以为它不会回答的时候,出声:“嘤——”
秦佩芝:“系统——”
她一边盯着穆靖宇的情况,一边喊着系统。
不会的,愤怒不是这时候出现的,骆奕不会有事的!
系统界面又开始出现波动,甚至从蓝变作红,过了十来秒,稳定下来。
没有电子音,只有一张图片出现在秦佩芝面前。
那是一个文档的扫描图,页眉上写着《第三军团——关于116年518事件调查报告》
系统截出来的那一页上,赫然写着一句话。
——刚得到力量的嫉妒挑衅愤怒,第四军团骆奕中傀毒,三个月后,毒无解身亡。
秦佩芝打了个寒颤,现在是五月,愤怒出现的时间是九月,她一直以为直到嫉妒出现都不会有事,原来是她太天真了吗?
秦佩芝指尖抖了抖,如果她和穆靖宇没有离开,骆奕会不会没有事?
是她太自负自己知道的“未来”了,是她的错……
“哪怕你没有走,也不会有一点改变。”忽然,电子音变得冷漠,或者说,另一个类似系统的“东西”出现了。
面前的木屋已经全部倒塌,穆靖宇被藤条抽了出来,因为秦佩芝加在他身上的防护罩,他并没有受伤。
倒是秦佩芝猛地被抽走大量灵力,步子踉跄,跪到地上。
她仰头看着用藤条撑起身子,站立在高处的那个人。
浅棕色的乱发,圆脸,张扬自信中又透着稚气。
一个很迷人的坏小子,一个混蛋得明明白白,让人舍不得怪他的调皮蛋。
“骆奕……”
不,那不是骆奕,是嫉妒,骆奕中了傀毒……
手指用力扣着泥地,指甲掀起来了也感觉不到痛,或者没有心那么痛。
疯狂骑士J,七宗罪的嫉妒,木系灵师,擅长傀儡术。
对付不知疲惫的七罪,除了七罪就只有七罪。
穆靖宇拿出了愤怒,红光包裹住他,这一次,他撕扯开了阻挡在面前的藤条,冲到了嫉妒面前。
“哇呜哇呜~”浅棕色发的少年双手捧脸,发出浮夸的声音。
“真是漂亮的灵力波动啊!”J说着,将“自己”送到穆靖宇刀子前方。
“要对我下手吗?漂亮的小男孩。”说着,他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额头,颈侧还有心脏。
“你打算在哪里开一个洞呢,小男孩。”
秦佩芝只是远远地站着看,听到J用骆奕的声线说出来的话都忍不住全身僵硬,更不用提穆靖宇。
果然,对着那张脸穆靖宇根本下不去手。
J摇了摇头,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自地下钻出的毒藤将穆靖宇抽飞。
“真是令人失望。”说着,J掏出一炳断剑,他把玩这那柄断剑,甚至用自己的脖子试了试剑刃的锋利程度。
“不要!”秦佩芝脱口喊道,她让莺鸟过去施加防护。
J没砍动,看向了空中的莺鸟。
“嗯?”他挑挑眉,笑了,转而看向一直被忽视的秦佩芝。
那是什么样的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秦佩芝在心里又一次默念骆奕的名字,她想要后退,身体却僵硬的动不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J移动到她面前,指尖撩起她耳侧的发,欣赏着少女眼中的恐惧。
“古老的黑色眼睛,真是少见啊。”J说道,脸上的表情变了,像是在思索什么。
秦佩芝大脑也在努力转动着,莺鸟自空中俯冲下来,被J锁紧藤条编织的鸟笼里。
“莺鸟!”秦佩芝喊道,她终于挪动了脚步,却沉重地像绑了十斤沙袋。
J结束了发呆,他抬手掐住秦佩芝的喉咙,像是提起一只小鸡仔一般。
“我还不知道杀死秦家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自言自语道,一点点施加手上的力量,欣赏着秦佩芝挣扎痛苦的表情。
秦佩芝抓着他的手,感觉颈骨就要被扭断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忽然俯冲下来。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鸟,它煽动着翅膀,发出人类的耳朵听不到的频率。
J扔掉秦佩芝,双手抱着头,脸上表情变换,一会儿是狰狞的笑容,一会儿是着急的呼喊。J所有的植物也都受到了影响,逐渐枯萎萎缩。
“跑……”
“快跑……”
秦佩芝看着那张仿佛人格分裂一般扭曲的面容,上下嘴皮磕了磕,终于想起来新的套装附带的三个技能,其中有一个技能叫清醒。
清醒,技能说明上指的是能够免疫特殊生物的诱惑攻击。
原本挣扎的“骆奕”忽然没有了动静。
秦佩芝睁圆了眼睛,等待着结果。
只见面前的少年对着秦佩芝露出来她熟悉的不伦不类的痞笑,蜜糖般的琥珀棕色眸子中却是一片寒凉。
秦佩芝脸上的惊喜还没有完全露出来,就听到少年吐出来一句令人绝望的话。
“逗,你,玩,的~”
浓郁的绿光以骆奕为中心向外扩散,一柄泛着绿光的银钩出现在J手上。
是嫉妒的力量。
J用藤条撕碎了空中白色的信鸟,打算对秦佩芝出手的时候,穆靖宇赶上了。
刚刚信鸟的攻击也让他摆脱了藤蔓的束缚,掏出愤怒之匕,他周身被红光包围,双眼也变成血色。
……
后来发生了什么,秦佩芝也不知道。
她的灵力被全部抽空,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重影,在彻底力竭昏倒的时候,她看到穆靖宇拿着愤怒之匕和动真格的J交手了。
朋友被伤害的愤怒,还有对年轻天才的嫉妒,七罪里的其中两罪打了起来。
……
距离J的袭击已经过去一周。
因着骆奕选的房子足够偏僻,一周里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场战斗的胜负也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密林深处一颗大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座藤条编制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床。
二十出头的青年躺在床上,轻声笑着。
他长了张心形脸,浅绿色的发丝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小鹿般的眼眸亮亮的,下垂的眼尾带着清纯的意味,是能博得些许不良嗜好的人喜爱的长相。
他天生生了张笑面,嘴角总是上扬起和煦的弧度,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软绵绵的小公子,但是实际却是心如毒蝎嫉妒成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