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梦到的是自己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情形,师父一贯对自己宠溺有加,那一次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松口,硬是要把她送到山下才罢休。hxze小花只哭着问师父是不是不要她了,华霖只好哄道:“怎么会不要你?都说啦只是让你下山帮那些村民收拾几个妖怪,你刚好也可以看看自己有什欠缺之处啊。”
小花瘪了嘴,看着华霖时常戴在脖子上的那颗玉佩,道:“那若是这次蕊儿做得不错,师父可以把那个玉佩给蕊儿吗?”华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小花的头,道:“你为何总是惦记这玉佩,这玉佩是师父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暂时没法给你,但有一天蕊儿会拿到它的。”
是吗?既然是师父最重要的东西,那为何会在那白贵妃的身上?师父你到底遭遇了什么,而那白贵妃又到底是何人?小花想着,眼角沁出了泪,在一旁看着的君南栎叹了一口气,上前用帕子擦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安静地看着她。
小花睡了两天三夜,君南栎也就在榻边守了两天三夜,小花醒来后看到的就是有些蓬头垢面的君南栎。她有些说不出话来,只伸手握住了君南栎的,半晌才开口道:“平安回来就好了。”
君南栎憋了几日,却被小花的这一句话说的几乎流了泪,当下就把手埋在了小花的掌心里,小花只感觉掌心湿润,知道君南栎是哭了,也有些慌了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别哭,我没事的。”
君南栎却红着眼睛抬起头,气狠狠地道:“日后!有事情只能第一个想到自己,不要为了我伤害你的身体,你这么做我也快乐不起来,只能觉得对不起你。”小花摇摇头,道:“没关系的,只是一点血罢了。”
君南栎见她眼神到底不如从前有灵气了,便问道:“宫内的事情好多我都不记得了,你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小花想了想,开口道:“抓住白贵妃,我有事情要问她。”君南栎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问道:“是因为你师父吗?”
小花看了一眼君南栎,到底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说,虽然对不起你,但是我不想说。”君南栎到底还是有些生气,站起身便道:“我会尽力一试的,你好好养身体,这几日我都没能好好休整,既然你醒了我便也可以走了。”
小花知道君南栎总是介意师父的事情,但师父对于她而言只能是一个秘密,旁人都不能知道。君南栎往房中走时依旧伤心得不得了,他不懂为何小花总是要让这么一个人插在自己和她中间,始终不肯坦诚,白贵妃对自己是有感情的,自己却也没有告诉小花,这也算是自己的不坦诚吗?
两个人再没见过面了,这几日都只是待在各自的房间里。这一日,君南栎意外收到了皇帝暗卫送来的口信,上面写着:飞速处理掉四皇子和白贵妃,用何种方式都可。君南栎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让暗卫递信来的能力,若这是个陷阱不行,君南栎决心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小花却敏锐地问道那股宫里的狐族的气息又飘进了府里,她跟出去看时就见到那气息的来源递给了君南栎一封信。小花下意识就觉得那信并不是什么好人寄来的,有很大程度上是设给君南栎的陷阱,但只是这样告诉君南栎他应当不会信,小花便悄悄跟了出去,才走出去没多久,她就看着那暗卫变成了一只小黄狐,跃上了屋顶便走了。
小花立马转身回府,拦住打算顺着信上方向出发的君南栎道:“那暗卫是只狐妖,应当是不能信任的,这信上说的话你当真打算这样去做吗?”君南栎却似乎不愿意和她多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打算再走,小花又上前一步拦住,道:“若你执意要去,那我便和你同去,狐族一向难缠,若是有我在他们可能会收敛些。”
君南栎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径直说道:“你为何不能安分一些?好好养病不可以吗?为何那暗卫是只狐妖就代表着他不能信任,那你呢?你不是狐妖吗?你也不能信任吗?是因为你同他们一样都是冷情冷性的动物,所以才总是把别人推到你的世界之外吗?花蕊,我有些累了,你别管我了,你总是不听我的话掺进每一件我的事情,把事情毁的一团糟,这一次我要自己做决定,你最好还是别跟来,不然我真的会和你一刀两断。”
小花被君南栎说的话震得无法言语,直到君南栎走了才吐出一口淤血来,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鸩鸩见状忙过来扶起了她,安慰道:“主子可能只是近几日心情不好,不是在针对你,你你不要介意。”
小花摇了摇头,甩开了鸩鸩的手,这便又颤颤巍巍地回了房间。
君南栎也并不好受,他按照那信上说的方向去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好又回了国师府。可一回府他就会想起自己和小花说的字字句句,但他并不打算和小花解释什么,他早已做好了丧命的准备。
无论如何,自己欠了小花太多太多,唯一能回报她的,就是帮她找出师父的下落,想尽办法让她师父复活。既然自己注定是要丧命的,那又何必要让小花心里牵挂自己呢?越是牵挂就越是难以忘怀,越是难以忘怀就越是没法快乐起来。他想让小花把自己抛到脑后,可这样的想法又让他自己痛苦不已。
小花在房里反思自己,当真是自己太多事总是不听君南栎的话吗?似乎当真如此,自己总是自顾自地做事,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多找来几个敌人,君南栎总是为了救她而奔波,这么久了想必当真是累了吧。
那日后还是不能拖累他了,只做好自己份内应当做的,让君南栎能顺心如意地做好所有事情。
小花花了快半余月的时间才终于恢复了过来,又在樟树精的指导下,正确地用了方法提高了自己的灵力,君南栎已是许久不曾同她说话了,两个人因为当初的口角而无法面对对方,也因为对对方的愧疚而不能坦然地站在彼此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