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妾刚走没多久,小花就从陆韶月的寝殿里走了出来,脸是计划成功的满足感,现在的皇室像一盘散沙,太皇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楚天昊又是不变的多疑,他们两个人碰到一起,只会互相折磨直到两败俱伤。
陆韶月有些烦恼地看了一眼陆丞相递进来的信,向小花抱怨道“我爹发现了我在暗中扶持楚天遥的事情,竟然写信进来催促我放弃这件事他当真觉得自己能靠楚天昊出头吗”小花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这是陆家的家事,她也不方便插手。
但是楚天遥招揽人手的事情她大概是得操心一番的,这宫里的臣子个个心怀鬼胎,到底应该从老臣里动摇还是培养些新的臣子,还得和楚天遥商量一番才是。小花这般想着,又化了身去寻白泽,他因为老谷主的事情已经颓靡了一段时间了。
白泽正埋了头不知道在研制什么药,见小花来了也头都不抬。小花有些好奇道“你在做什么呢”白泽这才开口道“研制些让人神志不清的药,回头让太皇吃。”小花突然有些意动,又问道“吃了这些药会有什么作用”白泽想了想,道“会误认别人,我想着不若让太皇对楚天昊动手也能轻松些。”
小花却摇摇头,道“这样是不可以的,若是太皇失手了,那楚天昊就会有理所当然处置他的理由,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可以。”白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迟疑道:“那这药还有做的必要吗?”
小花却一笑道:“自然是有用的。”小花自己不能出去,便把安顿给楚天遥的事情交给了白泽,让他给鱼白后再传到楚天遥的手里。楚天昊现在大约气疯了,正是离间的好时机,小花这便又去了御书房。
果不其然,楚天昊扔了一地的笔墨纸张,也没有人敢前劝说一番,皆都是站在下方看着。小花见状便把从御膳房端来的汤放在桌子,弯下腰去开始捡起了地的东西,起初楚天昊还只是冷眼看着,后面也走了下来,一把扯住小花,道:“你哪里是做这些事情的人,别做了,陪朕到花园里走走吧。”
小花这就笑了开来,顺从地挽着他的手一道走向了御花园。因着楚天昊的沉默,小花也只是一言不发,很长一段沉默之后,楚天昊开口道:“你可否听说了今日的事情?”
小花这便点点头,道:“月太妃来同灵越说过了,让灵越来劝一劝陛下。”楚天昊偏过头看她,道:“那你为何什么都不说?”
小花顿了顿,道:“灵越给陛下讲个故事吧,我看去虽然是这般,但我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从前有表姐从远处来到我家的村子里,我爹娘都很是欢迎她,因为她在长辈面前一贯表现的乖巧。但我却是不喜欢她的,彼时我还小,但已生的不错了,她虽说人品性情看起来不错,但模样普通,这就暗中记恨了我。
灵越记得的她做过的事情就有骗我和拐子一道离开,半夜用瓦片想划伤我的脸却被我发现了,每每我吓得大哭之时,她就会把在长辈面前的那一套拿出来,我爹娘就不会责怪她了,反倒问我是不是对姐姐想的太多了些。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我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有一次我们一道去山玩,她想把我推下去的时候我就避开了,又把她反手推了下去。她肯定是死了,但我也没有害怕,自顾自玩了许久,别人找来我就学了表姐的样子,装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她只能被当成是自己不小心。我爹娘被表姐的父母臭骂了一通,从此断绝了关系,我看着爹娘愁眉苦脸的样子的时候,觉得爹娘欠我的也被我补回来了。
灵越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我爹娘,只要是欠了我的人,隐忍几次后,我也会做些什么来让他知道我不是轻易就可以欺负的。”
这故事自然是小花编的,事情却是真的,是当初村长讲给她听的。楚天昊倒是听得皱起了眉,小花便装出有些后悔的样子道:“灵越不该和陛下说这些的是吗?好像吓到陛下了,灵越其实”
小花还没说完,楚天昊就打断了她,道:“不是吓到我了,你和我很像。所以你什么都不说的原因是因为你怕自己开口说的都是对太皇的冒犯吗?”小花点点头,道:“陛下是这个世界对于灵越来说最重要的人,旁人的好坏与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只想陛下万事顺遂。”
楚天昊一把揽住小花的肩膀,道:“乖,你说的事情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一切都该有个万全之策才可以,若当真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杀了他,大臣那里我是没办法交差的。”小花顺从地听着,道:“办法自然是有很多的,陛下再忍忍便是了,总能找到下手的契机的。”
楚天昊摸了摸小花的发髻,道:“你果然是这个世界最懂朕的人。”
小花只是低头笑着,这就送走了楚天昊,她这便走去了陆韶月宫里,道:“楚天昊当真是顾虑重重,得下一剂猛药才行,若一味地让他等机会,那我们可能都要耗在宫里了。”陆韶月也托着下巴,苦恼道:“太皇那个老狐狸也是,只敢稍微挑衅楚天昊一番,不敢在别的事情越界,这样很难办啊。”
小花也苦着脸,坐了下来,道:“白泽最近在研制些让人神志不清的药,要想想怎么利用起来才是。楚天遥那里也是一滩浑水,你觉得要从老臣那里下手还是培养些新的臣子好些?他以前一贯温和,我倒是有些担心他能不能担起这件事情,况且楚天昊虽是一屁股债,但国家现在治理的没什么问题,竟还算笼络住了人心,得想个办法让楚天遥站到百姓面前才是,但又要用什么法子呢?”陆韶月也烦躁地拍了拍脸,半晌后叹了一口气,道:“从前他们谋得就是这些事情吗?真是步步为营啊。”小花知道她说的是谁,便没再开口,只听着陆韶月叹气,心里又弥漫起来难以言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