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醇甫一推开门,就看到柳清清朝姜沫脸上扇来。
就在那个瞬间,姜沫含着眼泪朝姜醇扑了过来。
“三叔……我好想你。”没有任何人,在听到自己血浓于水的至亲说这种话之后,毫不心软。
到底姜沫是嫡支的大小姐,是他从前放在手心的宝贝。
在姜蕊她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不喜欢姜宓,故而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姜沫。
后来姜蕊她们在柳清清的故意挑唆下,经常会故意做一些坏事栽赃给姜沫。
那时候姜沫年幼无知且心地善良,怎么能斗得过她们这些白莲花?
自然给了姜醇很坏的印象。
姜醇对她的信任一点点减少,甚至不允许她随意前往旁支的别墅,加上姜沫本身就憎恨着她们破坏姜宓的家庭,不愿意和她们主动接近,以至于她和姜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疏远。
如今的姜沫已经不是以前被柳清清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小白兔了。
她比柳清清更会掌控人心。
现在她往姜醇怀里一扑,姜醇自然会心疼。
“大小姐,你舍得回来了?这几年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过年你都不回来看看?”
姜醇对薛雪梅的死本来就有点愧疚,姜宓不在,自然把这种愧疚转移到她身上了。
毕竟,曾经是他误会了大小姐……
昨晚说要教训她的话,全被抛诸脑后,满心只有姜沫一个人。
“我也想回来,只不过……”
她欲言又止,声音带着点啜泣,哪个男人会不动容?
更不要说,姜醇本来就是那种极有保护欲的男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醇看着她那委屈的神色,尤其是一双琉璃眸,似乎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没……没什么。”
姜沫突然畏缩地朝柳清清看去,摆明了是因为害怕柳清清,不敢开口。
柳清清这才见识了姜沫的手段,果然大不相同了!
做戏的手段,都高明了许多。
姜醇顿时联想到刚刚他进门时的那一幕。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姜沫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眼眸中闪烁着胆怯。
姜醇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性格也比较直,否则也不会被柳清清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自知。
此刻,姜沫就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让他看明白了。
“是不是你威胁了她什么?”
姜醇朝柳清清看去。
柳清清赶紧示弱:“老公,她可是姜家大小姐,我怎么敢威胁她。”
姜沫也不说话,只怯生生地躲在姜醇身后。
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让姜醇一阵疼惜。
“沫儿,三叔在这里,不要害怕,你直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姜醇把姜沫从背后拉了出来。
姜沫抬眸看了柳清清一眼,仿佛极为害怕似的,赶紧移开了眼睛。
“我……我不敢,我怕她打我!”
柳清清恼羞成怒:“姜沫,你不当演员真是浪费了人才,刚刚你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老公,是她打了我。”
“我没有,是你打了我一巴掌,还有一巴掌,三叔回来了,你才没有来得及打我。”
“你还骂薛姨和宓儿,说要把我赶出姜家,永远不让我回来。”
姜沫捂着自己的脸颊,仿佛刚刚真的被她打了一巴掌似的,再加上她刻意营造的气氛。
姜醇眼见为实,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沫儿,你疼不疼?”姜醇想拿开她的手,看脸上有没有印记。
姜沫摇了摇头:“三叔,宓儿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没有你。她还要我离开,我又能到哪里去?”
说话间,泪水潸然。
那样悲伤的眼神,让姜醇怜惜不已。
“有我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宓儿,至于你,你骨子里流着姜家的血液,谁敢赶你走?”
“老公,你不要听她胡说,明明是她打了我,你看,这里还有点红。”柳清清指着自己的脸颊。
刚刚姜沫没有太用力,根本就没有留下伤痕。
姜醇低头问姜沫:“你打她了?”
“三叔,我怎么会打她?纵然她只是第二个三婶,那也是我的长辈,柳阿姨,你口口声声说我打了你,有谁可以给你作证?”
“当然有,李阿姨,李阿姨……”
柳清清这才想起,之前姜沫说那些难听的话,为了防止人多口杂,她把人支走了。
整个大厅,只有她们两人。
难道姜沫说那些话是故意设计自己,这样她好暴露本性?
说不定连这一巴掌都是算计好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简直太可怕了!
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就落入了她的圈套中。
“李阿姨根本没有在这里,你要谁给你作证?”姜醇低声道,“总之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你打了沫儿!”
“三叔,我……我没事,想来柳阿姨应该是不希望看到我,一时间情绪有点激动,这才打了我,没事的,不疼,真的不疼。”
她越是示弱,越会得到姜醇的怜惜,姜醇也不是傻子,柳清清要什么,他明白,可是他不知道,柳清清竟然背着自己欺负姜沫。
“乖沫儿,以后在这个别墅,没有人能欺负你,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直接告诉我!”
“嗯。”姜沫乖巧地点头。
姜醇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这几年过得如何?”
“改天再说,对了,这是我给三叔带的礼物。”姜沫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领带夹。
“沫儿长大了,还知道给三叔送礼物了。”
姜醇嘴角都笑开了花。
这些年姜蕊和姜立都把他当成了提款机。
他们每次的示好,都是想要礼物,从来没有真正给他送过礼物。
姜沫送什么,没有太大关系,重要的是心意。
姜沫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丝巾:“柳阿姨,这是我给你挑的丝巾,你喜欢不喜欢?”
虽然她的声音温柔恬淡,但是只有柳清清能看到她嘴角勾起的那抹诡秘的笑容。
柳清清忍着火气接过丝巾,笑得大方:“多谢大小姐。”
姜沫微微一笑,又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支昂贵的钢笔,递给姜醇。
“这是宓儿托我捎给三叔的,宓儿离家多年,一直惦记着三叔。”
姜醇点点头,冷漠的双眼隐隐有了泪光。
他那么不重视的女儿,甚至被他赶出家门,竟然还记得给他带礼物……
姜沫急忙趁热打铁:“三叔,让宓儿回家吧!”
姜醇点头,脸上泪水纵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