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沅殿。
“给你带了檀香,”陆衿慢步悠哉,肩上搭着一包裹。
沅帝惬心地将手中的毛笔置于笔搁上:“倒是懂想起我这个老人家。”
“你寻我何事?”
“拂乙,溯国皇帝说朕的皇陵冒青烟,你说说他是怎么知道的。”沅帝负手而立,沾沾自喜。
“……”
逃课来跟你讨论祖坟吗…
“乌孙国果真退兵了,拂乙,还是你有办法,朕都觉得妙!但是你当真花一百两买一片丝绸?”
女子轻抿手中的茶,微微一笑:“骗他们的,乌孙国国库空虚已久,越是对乌齐尤纳有需求,他越容易中计。”
“哈哈~”沅帝不由地笑出了声。
还真是狡猾乖张。
真不愧能让那三国皇帝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若是那三国皇帝知道军枢密院的院首就是她拂乙,那不得气疯掉。
沅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歪着头满心期许的望向她:“你可有什么想要朕赏赐的?”
“你这皇宫里有的我都有。”女子漠然,他国库里的银子还是她给的。
“朕有皇子你可有?可想要?挑一个。”沅帝说完将藏在塌下的画纸拿了出来。
就等她来了。
四张画像。
“拂乙,这是朕的太子楼锡,这是朕的二皇子楼栩,老二就算了,有王妃了。你再瞧瞧,这是朕的三皇子楼决,这是朕的五皇子楼临。特别是朕的老三决儿,那叫一个俊…”
陆衿没看。
“你那五皇子我倒是见过,扔河里了。”
“哦,为何?”沅帝大笑。
“是他自己说会游水。”
要是说不会兴许她就不扔了。
“…………”
昭阳宫。
湖中的凉亭雅致古朴,粉色纱缦随风飘逸。
亭内的贵妇已然四十,衣香鬓影,雍容尔雅。
“决儿,该往府中添人了。”辛贵妃小心翼翼地试探。
楼决那修长白皙的手将黑子落下:“母后该您了。”
“竟都不知如何下了。”辛贵妃皱起眉头。
棋盘已成死局。
“母后又失神了。”
“你可中意孝公的孙女叶筝筝,亦或雁王的郡主?”
叶筝筝上次央求她带去决儿府上,虽被决儿差人扔了出来,但那叶筝筝对决儿可是死心塌地,有家世又有才貌。背后可是兰台别里的叶家…
“母后儿臣府中还有要事先走了……”
“你瞧瞧他,一说就跑一说就跑…”辛贵妃向候在一旁的老麽麽抱怨。
老麽麽搀扶着辛贵妃起身:“娘娘,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王爷未来的王妃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
后宫偏殿。
一道洁白的纤影跃过房顶。
陆衿倒不是路痴,来了几次竟没好好欣赏过这气派的皇宫。
今日心情好。
身后。
一道清朗富有磁性的嗓音。
“跑来皇宫饮酒,胆真大。”
男子一身黑色绣金蟒袍,高挺贵气,冷峻的五官,皮肤还很白。
彼其之子,美无度。
正是那日城楼下的男子。
陆衿凑往他身边靠:“你闻闻,有味吗?”
楼决不喜女子靠近他半丈之内,但这次…
他还真想闻闻此女到底喝没喝。
好像这空气莫名地好闻了起来,清新宜人,如沐雨后春风。
楼决嗤笑:“也不怕被捉了去。”
要捉得到早捉了。
“陆衿,你呢?”
“楼决。”
“哦,走了,没空。”陆衿转身正欲要走。
“可想饮酒。”
女子打趣道:“你请吗?”
“你挑。”楼决嘴角微扬,放荡不羁。
“三王爷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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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妄阳楼,她还真不知这京城那里的酒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