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别墅,天台。
白梓汐手筋和脚筋被挑断,衣不蔽体地躺在血泊里。
她疼得紧咬着舌尖,嘴里血腥味弥漫,却没发出半声痛呼。
她盯着眼前相携而来的狗男女,涣散的眼神聚起了怨恨的光。
“白梓汐,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白语嫣踏着高跟鞋走近,尖细的鞋跟狠狠踩在白梓汐的断手上,“子煜是什么身份,你这种被穿过不要的破鞋子,又丑得让人恶心,也配嫁给他?”
白梓汐顶着一头鸡窝枯草似的乱发,蜡黄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
她疼得闷哼出声,却根本不看白语嫣,死死盯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傅子煜。
她放在心尖上十年的男人,昨天还捧着钻戒盒向她求婚,哄骗她签下股权转让书……
傅子煜走上前,搂住白语嫣的肩膀,笑得温柔好看,“梓汐,真是谢谢你了,把贺湛北手里的股权拱手相送。只要你把他给你的贺家传家戒指交出来,让我拿到贺家的掌控权,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白梓汐浑身颤抖,瞳孔狠狠一缩。
贺湛北……贺湛北……
那个男人一辈子把她当心尖宠,几次豁出性命保护她……
可她却被傅子煜蒙蔽了双眼,常年在他的饭菜里下慢性毒药,害得他患上癌症,器官衰竭,几年来手术十余次。
白梓汐眼里全是红丝,眼神猩红。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傅子煜嘲讽一笑,“噢对了,当初给你下药,害你身败名裂不得不嫁给贺湛北的人,其实是我啊。”
白梓汐剧烈喘息,那一刻,她相信世间真的有地狱。
她一直以为,贺湛北为了得到她,不顾她跟傅子煜订过婚,也要用这种卑劣手段毁掉她一辈子,领证后把她囚禁在身边,一次次地强迫她。
她一直以为,只要下慢性毒害死贺湛北,傅子煜就会娶她,可这两个狗男女相拥出现,让她觉得自己多年的隐忍和等待,像个笑话!
她爱的人伤害她,爱她的人被她伤害……
白梓汐一抬头,就看到白语嫣蹲在她面前,笑得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姐姐,你不是一直觉得只要没了贺湛北,子煜就会娶你吗?事实上,你从一开始就是我跟子煜的棋子,那晚如果不是贺湛北及时出现,第二天你会和十几个男人躺在一起,我们拿你的不雅照去威胁贺湛北,应该更省事。”
白梓汐浑身疼得瑟瑟发抖,却没有心尖疼得厉害,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傅子煜捏住她的下巴,眸子里带着怜悯:“只要你说出贺家戒指的下落,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你们死心吧……戒指……被我吃了……你们休想得到!!”
白梓汐说完,用尽浑身的力气,从悬崖别墅的天台上跳了下去,坠进了万丈深渊!
落下的那一刻,她从口袋里摸出白玉戒指,塞进嘴里生生吞下。
砰的一声。
她的身子重重坠落,鲜血四溅!!
湛北……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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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汐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
环顾四周,巧夺天工的总统套房很奢华。
她露在被子外的一截小腿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格外刺眼。
白梓汐看清楚身边的男人,不禁呆住。
贺湛北正沉沉睡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一丝瑕疵。
白梓汐的视线落在床头的挂历上,2014年7月6日。
她是在做梦吗?居然重生到了十年前?!
就是这一天,记者冲进了酒店房间,拍下了她和贺湛北衣衫不整的画面,她身败名裂,贺湛北因责任娶了她。
这一生,她要好好补偿贺湛北!
但她现在跟傅子煜有婚约,不能这样跟他出现在酒店套房,更不能这样嫁给他,否则她和他都会身败名裂!
白梓汐努力回想了下,前一世贺湛北的病情极度恶化,除了她下的毒药,还有他身上曾中了一种罕见蛇毒,不会立刻致死,却会渐渐侵蚀人的身体,只有B国有抗蛇毒血清!
她要去B国找血清!她不能让他死!!
白梓汐摘下头顶的爆炸头套,用卸妆水把脸上的斑点卸掉,如墨般的青丝披散肩头,白嫩得能掐出水的瓜子脸,怎么看都是个让人惊艳的美人,能吊打娱乐圈大多数女星。
前世她一心扑在傅子煜身上,为了不让贺湛北染指她,才一直扮丑。
现在,她不需要了!
白梓汐翻出了贺湛北的戒指,临走时深深地看了贺湛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