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汐扶起傅时时,替他拍去后背上灰尘的动作,透着温柔。
白梓汐在外面听完了全程,并不想插手傅家的家务事。
但她也有儿女,如果是煌煌在这里,被恶毒贪婪的长辈一脚踢翻在地上,她会很心疼。
白梓汐从傅时时肩膀上,拿下那个好像比他还大一圈的肩包,挂在纤细的手臂上,牵着傅时时的手就往外走。
傅子煜的母亲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白梓汐蹙眉,礼貌但强势地开口:“傅伯母,麻烦让一下,你的亲孙子瘦到脸蛋凹陷,你知道他已经有几日水米未进了么?”
傅子煜的母亲眼里有一瞬间的心虚,梗着脖子强撑气势:“白梓汐,子煜为了你和你丈夫而死,我没向你们夫妻要赔偿,你倒是来拐走我们傅家的孩子?!我要报警!你这是拐骗儿童,要负法律责任的!”
天台上,叶南乔抱着炸弹冲上来时,喊的是白梓汐而不是Kiki,很多人都听到了,傅子煜的母亲知道Kiki就是白梓汐,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梓汐阿姨,你不用管我。”傅时时轻扯白梓汐的衣袖,不想给她惹麻烦。
白梓汐的沉默,让傅子煜的母亲以为她占据了上风。
她得寸进尺地攥住白梓汐的手腕儿,说话毫不客气:“白梓汐,你喜欢了我们家子煜那么多年,子煜爱你爱到甘愿为了你去死,你想给时时当后妈总得有诚意……只要你跟贺湛北离婚,带着帝盛一半的财产和股权来傅家,我就接受你。”
傅子煜的母亲留着很长的指甲,掐进白梓汐手腕水嫩的肉里,生疼。
白梓汐的大眼睛里全是愤怒的火光,强忍住扬手就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这里是傅子煜的灵堂,她不想扰得逝者魂魄不宁。
不能动手,白梓汐的语气里火气很重:“贺湛北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想让我跟湛北离婚,除非傅伯父的配偶栏信息,变成丧偶!帝盛一半的财产和股权,你还真不怕撑死!”
就在这时——
“还没结束么?”
听到熟悉的男性嗓音,白梓汐抬头,就看到西裤笔挺的高大男人,站在傅子煜的母亲身后,沉稳高深的眸子扫过白梓汐被傅子煜母亲攥在手里的一截手腕儿,鹰眸微微眯了眯。
白梓汐干脆利落地甩开傅子煜母亲的手,白皙的手腕儿上,已经多了几道鲜红的印子。
她走到贺湛北身边,“结束了。”
话音落下,白梓汐转身看向傅时时,在这孩子身上看不到半点傅子煜温润翩翩的影子。
年仅五岁的傅时时,寡言又冷漠。
他迈开纯黑的小皮鞋,就朝白梓汐和贺湛北走,背影冷酷,毫不留恋。
傅子煜的母亲恼羞成怒,顾不上贺湛北浑身的威严感,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冲上前。
“堂堂帝盛集团的总裁,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妻子给别的孩子当后妈,这顶绿帽子戴的可真是显眼!”
白梓汐胸腔里的恼怒翻滚,火气直往颅腔里冲。
她一把扯住傅子煜的母亲,转身一拽把人甩开。
傅子煜的母亲没站稳,猝不及防地撞在门板上,“砰”的一声闷响,格外吓人。
她踩着几厘米的细高跟站稳,抬手就要往白梓汐脸上抓挠,却被贺湛北攥住手腕儿,推开。
贺湛北握住白梓汐的肩胛,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子煜的母亲捂着腰背的动作,唇角一勾:“傅夫人当后妈的时候,卖身赚了多少钱?”
傅子煜的母亲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她确实不是傅子煜的亲妈,一时间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个字音。
贺湛北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傅氏集团的市值大概在七八十亿左右,撑死了也没有一百个亿……”
“傅夫人把自己的身价定在一百亿之下,出卖身体卖出这个价格,算不错了,但是……”
“我贺湛北的妻子,别说一百个亿,就是一百个傅家绑在一起,也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珍贵。”
“告辞!”
贺湛北有礼貌地颔首,让秘书楚琴把葬礼的伴手礼放下,牵着白梓汐的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