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现在在老房子那。
半山腰处的房子,晚上是很吓人的。
屋后就是山上的菜地,上下也是层林掩映。
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硕大的门窗,更加放大了恐怖的氛围。
天一黑,刘婷就打电话把沐风给叫了过去。
她一个人,不敢睡。
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沐风过去的时候,把云秀也带上了。
卡拉OK已经搬到了新房子,老房子这也没什么娱乐设施。
所以沐风他们只能干聊天,在院子里。
“今天我已经联系好了,县总行有足够的现金,明天你可以去取。”
“嗯。”沐风空间里的现金数不够了,明天要给乡亲们发补偿款,因此…
“石小慧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她挺好的,工作认真,也很能吃苦。
今天跟着跑了一下午,她也没有喊累,我觉着她完全可以胜任现在的工作。”
“嗯,那就好。”
“明天发钱的时候,我们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对好金额,让乡亲们领完钱后按上手印就行了。”
“哦,听说明天会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
“嗯,毕竟是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嘛,再加上溶洞那件事,县里的领导打了招呼,明天县电视台的人会来。
而且市电视台和郡电视台的人,也有可能会来,做好准备吧,这么好的蹭流量的机会,不蹭白不蹭。”
“蹭流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狐假虎威,懂了吧?”
“喔,懂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云秀就一直待在旁边静静的听,也不说话。
晚上九点,三人各自洗漱后上床睡觉。
沐风睡在客厅,云秀和刘婷各自睡在两旁的耳房,也就是所谓的卧室。
其实现在农村盖的房子,说是有客厅卧室,但那仅仅只是一个称谓,没人真的会按照它来划分房屋的用处。
客厅放上两张床住人,那都是常规操作,也没人会觉着怎么样。
毕竟每家每户都是好几个孩子,不这样弄,还真住不开。
上床后闭上眼睛,然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深夜,万籁俱寂,沐风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他。
睁开眼睛,刘婷站在床边。
脸颊红红的,有些扭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师,怎么了?”沐风睁眼后,疑惑发问。
“沐风,我..我想上厕所。”
“啊?那你等会,我陪你去。”
现时的农村,厕所都在院子的最角落里。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胆小的人,真不见得敢上。
随便披了件衣裳,沐风起身后领着刘婷出门上茅房。
咕咕咕!
院墙外的大树上,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
“沐风,这是什么东西在叫啊?我有点害怕。”
“别怕,只是一只猫头鹰而已,没事的。”
“哦。”
答应一声后,刘婷将身子,略微的往沐风身边靠了靠。
亦步亦趋的跟着沐风来到了茅房门前,刘婷看着黑乎乎的小茅屋,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有点瘆头皮,总觉着里面会突然冲出什么东西来。
嗯,老房子的茅房,真的就是茅草房,麦秸顶的,四面漏风,还没有灯。
把在溶洞里兑换的手电筒递给了刘婷,沐风鼓励的开口:
“不用怕,进去吧,我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的。
放心,我不会走的,去吧。”
“嗯,好..好的。但你..你可千万别离开啊。”
“嗯,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不会离开,沐风半推半送的,将刘婷推进了茅房。
哗啦啦!
随便在茅房外面找了个地方,沐风也顺便撒了泡尿。
农村人,院子普遍都能跑马。
男孩子上厕所,自然也没那么多的讲究,院子里随意找个地方,就给解决了。
“沐风,我…我上完了,你还在吗?”
“嗯,在的,我在。老师,你出来吧,出来后,我带着你回屋。”
“嗯,好。”
答应一声后走出茅房,抬头看到沐风依然站在原地,刘婷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安。
还好,他一直都在。
接下来,刘婷在前,沐风在后,两人开始从茅房往回走。
半道上,嗖的一下!
有个什么东西,突然从两人面前窜了过去。
呀!
惊叫一声,刘婷一下子扑进了沐风的怀里。
一阵香风拂面,软玉满怀中,沐风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沐风高举的双手,才缓缓的落了下来,并轻轻的拍打起了刘婷的脊背。
“没事的,没事的,别害怕,只是一只黄鼠狼而已。
应该是想偷鸡来着,但却恰好被我们给撞破了。
没事的,别怕。”
“真..真的只是一只黄鼠狼?”
“嗯,它已经跑远了,我们进屋吧。”
有些赧然的从沐风怀里抽身出来,刘婷低着头跟着沐风一起回到了屋里。
进屋躺在床上,想到刚才与沐风的亲密接触,刘婷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脸颊,也不可抑止的泛上了一抹红晕。
唔,他的怀抱好温暖,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裹紧了被子,刘婷心潮起伏中,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沐风就驱车赶往了孝川,他是去提钱的。
村委会里,刘婷他们在进行最后的数据核算,以免发钱时,会出现错发漏发的情况。
慕晚晴他们在九点多的时候,又来到了村里。
进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沐风。
但在得知沐风不在后,他们就各自拿出电话,联系起了家里人。
家里的管事人,昨天晚上就已经坐飞机到达了泉城。
此时,正在赶来石峪村的路上。
县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八点多就来到了村里。
负责采访的记者,沐风见过,是高考时采访过他的苏芮。
她现在正在采访村里的老人。
老人面对摄像机的镜头有些拘谨,但嘴里一直滔滔不绝。
“魁子这孩子啊,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早就说过,这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你看,果然。”
“我们祖上啊?嗯,我们祖上可厉害了,曾经给皇帝当过带刀侍卫呢。”
“你说皮狐洞?哦,那个洞啊,一直就在那,以前上坡的时候,经常去喝水。”
“对,里面是有个石室,我们祖上曾经传下过一个规矩,就是不能动那个上水石。
但是六几年修水库的时候,好多人跑来撬石块做盆景,撬着撬着,这不就塌了吗。”
嗯,如果沐风在这,肯定会给老人竖个大拇指。
这瞎话编的,那真是张口就来啊。
我都不知道我小时候那么与众不同,我也不知道我们祖上竟然还给皇帝当过带刀侍卫。
还有祖上不让动上水石的规矩。
我们自己村人,也经常去撬石块做盆景的好吗?
别的不说,就说您老人家的儿子,我小叔,他就去撬过石头。
那个所谓藏着青铜盒的洞,最初,就是他给撬的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