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仲揆,是为南京人。年少即考中武举会试,后担任都指挥使,执掌四川都司。
到了万历末年,被提升为副总兵。
曾任都指挥,掌管四川都司。万历末年,提升为副总兵。
再说陈策,这也是位大才子,其人于十四年中进士,后授广州左卫所镇抚,任恩阳守备。到了万历二十五年,出征朝鲜,抗击倭寇。
毫无疑问,这两位远道而来,前来支援辽东的两位将领,都是战斗及战术经验丰富之辈。
且据北京城内传来的消息,当日可是皇帝极力提名的。
先不说熊廷弼为皇帝的识人之明而感叹,单说陈策和童仲揆这两人就非常激动,不为别的,单为皇帝能提到他们,那么,他们就决心为了皇帝的命令而肝脑涂地。
何况,守卫辽东,本就是他们这群大明将士的天然使命。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外乎如此!
为国而战,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如当下的抗金事宜,即便辽东的实际统帅还没有布置具体军令,此二人就率先应承下来。
“陈童两位将军有此心,本将甚是欣慰。当然,本将安排之事,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之事。
杨御史也不是外人,本将就直说了!
意让两位将军连夜率领川军,往虎皮驿而去,协助辽***体该怎么做,当地有本将留下的从军参谋,届时二位便知了。
这里有份地图,且此任务为绝密,万不可为外人道也。
记住,二位将军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熊廷弼说着话,又将一张路线图交到了稍微在前的总兵陈策手中。
“末将幸不辱命!”陈策和童仲揆默默看了对方一眼,再抱拳道。
眼瞅着陈策和童仲揆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涟这才选择开口。
“熊巡视现在可是信了本官的话,皇上在某些方面,确实要比我们这些当事人要看的清楚。”
杨涟此中话语满含深意,也只有他和熊廷弼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什么。
“杨御史所言甚是,帝虽年少,却为英明之主。”
想到一个多月前,皇帝遣锦衣卫送来的密奏,以及后面的不少建议。熊廷弼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老了,关于辽东的许多问题,还没有远在紫禁城中的皇帝看的清晰。
即便在新皇登基后,他还没有面见过天启帝,但从朝中传出的一系列消息,让熊廷弼信任,皇帝于他的信任做不得假。甚至为此,和内阁大臣力争。
尽辽东大权于他,这种来自千里之外的信任,让熊廷弼颇为感动。
得到朝中讯息的那一日,熊廷弼彻夜未眠。
对着北京城的方向望了很久,也跪了很久。
将在外,最重要的不正是来自皇帝的信任吗?
“帝年少,辽东之安危就交给微臣。
若有过错,便由微臣来承担吧!”
看见熊廷弼微微有些出神,杨涟轻声呼道:“熊巡视?”
“哦!杨御史,抱歉,熊某想到了其他事。说到皇上之远见,昨日锦衣卫送来的密信,杨御史可有什么看法?”不知不觉间,熊廷弼的语气变得严肃很多。
“看法?”杨涟的眼睛也是眯了起来,胸口渐有起伏,这是他生气至极的表现。
“辽东就因为这些蛀虫才差点毁于一旦,像这种背地捅刀者,全都该杀。
但本官也知道,此时不易轻举妄动。
大鱼尚未入网,且容他们蹦跳几日。
熊巡视遣川军于此,可不正是为了防其狗急跳墙吗?”
熊廷弼点了点头:“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若无皇上的提醒,只怕辽东的情形,比现在还要危急。
还有,杨御史可是看明白了皇上的真实用意……”
杨涟摸了摸长出来的泛白胡须,伸出另一只手,做拳头状,捂在两人面前的辽东地图上。
“皇上很清楚大明的现状,依照现在的情形,努尔哈赤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但大明耗不起!
现阶段,唯有稳定辽东局势,赶走女真,腾出手来,清理好内部,才会留出时间和空间,有机会收回建州。”
“此策于此时不失为稳妥之计,皇上初登基,于朝野的掌控还不足以改变时局……”熊廷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杨涟,便不再多言。
视线回到紫禁城,后金人的攻取进度还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内阁亦是因此争论不休,焦点从最初的继续增兵辽东,渐渐回到了撤换辽东巡视上面。
辽阳以东失守,熊廷弼罪责难逃,这场关于熊廷弼的声讨,渐渐由内阁,转向了朝堂之上。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泰昌元年,十二月初六的早朝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