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
生死一念之间,苏鸣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的底牌,他抬手指向朝着刺来的黑剑人影。
金色材质的阵法闪烁,十几名身披金色铠甲的人形虚影抬起刀朝着人影斩去。
当当当!
人影朝着苏鸣冲来的身形顿住,看着这十几名抬起金刀,铺天盖地般朝自己砍来的金色人影,他手中的细剑在空中不停挥舞,灯笼光线的反射下如同一条银色长蛇,刀剑交鸣声连绵不断。
“你怎么会有白先生的阵法!”
拿着剑的人影忽然原地消失,随后出现在了窗台上,身体微微摇晃,轻松的保持着平衡。
整个人仿佛是一只踩在竹筒木板上表演杂技的熊猫。
阵法召唤出的十几道金色人影手中金刀斩空,这些人影顿时如同雕像一般停在了原地,似乎等待着苏鸣接下来的指令。
苏鸣命令这些金色人影消失在原地,防止阵法的短板被对方摸索出来。
目光看去,站在窄窄窗台上的是一名浑身穿着黑衣,将自己包裹严实的人,而他手中的剑笔直而又细长,那光滑到反光的剑身透着股夺人而逝的疯狂。
白先生?
苏鸣并不清楚面前这个黑衣人说的是什么,不过彼此之间是敌人,他只有把心中的好奇放回肚里,一言不发。
燕赤霞和两个拿着长刀的人还在战斗着,但那两个拿着长刀的人所修炼的功法十分诡异,每当燕赤霞将其压入绝境时,两人又总会像打不死的小强般,重新支撑了起来。
不过此时燕赤霞手中的长剑渐渐施展出了剑气,手中的剑法大开大合,斩的阿大阿二两人叫苦不迭。
胜负已经高下立判,只需要在些一段时间,马老爷的人就会彻底击溃。
“哈哈哈哈。”
正在苏鸣和黑衣人如同熬鹰般与相互对视,一旁的躺在上翻滚的马老爷停下了惨叫声。
他捂着脸踉跄着从地上站起,如同心理防线给彻底击溃般大笑着。
苏鸣目光看去,此时马老爷脸上的皮肤已经腐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张暴露在空气中的粉红色脸,上面坑坑洼洼的,如同沙滩上给人拿木棍戳出的无数空洞,模样骇人无比。
一滴滴绿油油的粘液不停滴落在地板上,这幅惨状令人忍不住的一阵头皮发麻。
“姓苏的,我赌上了几代人的所有,绝不可能就这么输掉!
县城外面已经集结了马匪,而且我买通了给守城将士送饭的伙计,在饭菜里下了毒。
现在时辰已到,我的人应该已经在推开县城大门,号召马匪入城了。
据说最近已经有天巡者到了郭北县附近。
马匪入城,守城将士毒死的帽子你就等着知府问责吧,哈哈哈。
你们这群当官的那个不是靠着跟上层有亲戚关系上位的。
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公平,黑白不分,为什么你们可以随便凌驾在凡人之上,操控任何人生死,都去死吧!”
听着马老爷失心疯的话,苏鸣嘴角一抽,这种反派泼脏水让他很愤怒,看着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苏鸣有种想跟窗台上的黑衣人说声暂停,然后冲过去在马老爷脸上踹几脚。
你特么也是在郭北县内土生土长的,竟然会放马匪这种残暴不仁的恶鬼进入县城屠杀无辜百姓,你还是人么。
……
漆黑夜色下,郭北县巍峨的城墙矗立,墙上灯光亮着,如同是一双双注视外敌的眼睛。
然而此时上面没有一名兵卒来回镇守巡逻,只有一群丢盔卸甲的普通人躺靠在冰冷墙面上,嘴中吐着白沫,感受着躺在手中的武器,一双白眼直直的看着漆黑天空。
今晚的风,很大……
城外的大道上,黑压压的狼裁帮帮众骑在马背上,有的手里拿着刀,有的手背则绑着宛若狼爪般的锋利武器。
他们有的冷笑,有的狰狞。
仿佛是即将从黑暗牢笼之中解除枷锁的恶鬼,而他们要面对是接下来充满着鲜血和杀戮的饕餮盛宴。
吱、吱、吱……
原本防御外敌的城门在刺耳摩擦声中渐渐推开,随后马家的几个仆人气喘吁吁的跑到狼裁帮帮众身前。
看着黑暗中之中,骑在马上这一言不发的几百人,仆人们心有些惊慌,也来不及看人了,就对着站在最前面的狼裁帮大当家开口说道:
“大当家,门已经打开了,老爷让我们给您带路,郭北县内哪些人有钱我们都一清二楚。”
“嗯,那你带我去马家吧。”
狼裁帮的大当家开口说道,那轻松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消失。
“什么!大、大、大,大当家您别开玩笑啊。”
仆人们咽了一口唾沫,这剧本不对啊,一名胆子较大的仆人哆嗦着语气开口说道。
“带我去!”
一道爪风袭来,那名说话的仆人身体顿时撕成血肉,狼裁帮大当家语气略带着股愤怒的开口说道。
看同伴的死亡的惨象,令剩下的仆人们吓得头皮一阵发麻,看着这群冷笑连连,仿佛刚才杀的是一只猪般的土匪们,此时他们才想起了这些人恶鬼的真实面目。
仆人们浑身颤抖,在前面给土匪们带路,朝着马家而去……
“听听,这些人的惨叫声,在看看身为父母官的你,苏县令又在哪里,风月场所翠花楼!”
窗户外一声声杀戮的惨叫声响起,苏鸣手指有些颤抖,眼前忍不住发红。
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轻易想出那些无辜百姓们瞪大眼睛,不甘心的看着锋利屠刀离自己略来越近,最后砍掉头颅的场景。
“哈哈哈,苏县令。整个县城沦陷了,你跟知府的关系也并不是那么浓。
我的人已经在郭北县的附近城里散播谣言了,一旦天巡者收到消息,你就等着降级甚至被关入大牢里问斩吧!”
马老爷大笑着,仿佛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苏鸣降级,并没有关心其他人的死活。
空气中开始有淡淡的烟味飘散,马匪们已经开始放火了!
“畜生!”
苏鸣牙齿绷得咯咯作响,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会无情到这种地步。
那可是人命啊!
会蹦会跳会走路会大哭会开心的人命啊!
然而窗台上的黑衣人依旧握住细剑,如同踩在木棍上的猫头鹰一样,静静注视着苏鸣,只要苏鸣一露出破绽,便会再次遭受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