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四、避难所(1 / 1)风铃萧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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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杯子抓上一把枸杞,倒上满满一杯热茶,老茂感觉自己喉咙里一股烈焰焚烧般的干渴,席卷全身。

举起杯子喝上一口,感觉舒服畅快多了。

武班长当年到底死没死?部队没发现他的尸体,只看见,成片的死狼躺倒在营地。

他们找过,也期望他活着,可惜尸体到处搜查寻不到。最后,部队档案只好定的失踪,但以那种规模的酣战,大家猜测,武班长必然凶多吉少。

白教授一席人在两名小战士的带领下,往南走,天蒙蒙间彻底白了,一轮火红的太阳从东边的山头涨上来。

小队在慌忙中逃窜,不过跟来的土狼明显不多,武班长一个人单枪匹马,吸引住了大队的土狼崽子。有几匹不长眼的土狼,从道路两旁林子里蹦出来想搞偷袭,被两名小战士一枪一个全部撂倒。

两名战士依旧处在队伍前后位置,中间杨洋、老五等人围住护送白教授,走了一段,天彻底亮了。有了阳光,狼崽子不敢再放肆的搞小动作,狼是昼夜皆可狩猎的动物,不过到了晚上,土狼的优势明显,更好行动,白天对众人有利,视野变开阔以后,野狼搞偷袭成功的几率就小了。

土狼不蠢,狡诈的很,它们懂得己方优势不明显的时候,不能冒进。和狼**战的间隔越来越长,只狼的个数也是越来越少,大伙都松了一口气。老茂知道,一切都可能只是表面现象,属于暂时性的歇战,土狼崽子们一定在某个角落猫着,偷偷尾随,窥视大伙,只需一个失策,它们就会一拥而上,果了狼腹。

现在大家坐在原地修整,全身涂的烂泥巴早干了,在人脸上、身上沾着的一扑腾就掉一地。

大家收拾好了,换套干净的衣服。只有老五没换,他换不换一样丑,用泥巴糊着脸反而让人觉得亲近,他又合了水拿泥巴往脸上抹。白教授坐在树荫底下,累坏了,年纪大,不能熬夜赶路,加上睡眠不足,满眼的血丝,气喘吁吁。

众人停下来合计该怎么走,他们往南,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匆忙间,将武班长临行前嘱咐的话抛诸脑后,现在小战士发现已经彻底迷了路。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有北斗、GPS等定位设备,做引导,不论你是路痴还是精通地图的老手,只需按照设备的指示,一定能找到准确的位置。当时,没这些个高科技的玩意,最多就给个指南针、导罗盘什么的。

山岭子里没有参照物,走到那,都差不多一个样,相似的地方太多了。以前国外有搞野营的队伍丢了几名队员,他们人,结伴出营地打野,把返回的路给忘了。一星期后,人们总算找到了这几个人,走的最远的那位队员,死得时候,离营地不超过一公里。人在山林子里迷了路就是这么的邪乎,绕着圈子走不出去,活活困死在里头。

头顶上的太阳是能够提供大概方位的,但有指北针更方便,它能提供的方位更加精确。大家伙的指北针都是出行前部队里发的,人手一个,用料足、调校准,绝对好用。只需按照指针的方位摆好地图,再按照指针旁边的小刻度在地图方向做一个延长线,就能确定要去的位置,而且偏差不会超过一度。

小战士拿好指北针和地图刚摆上,耶?不对呀,出了啥子问题咯?小战士愣了,他手里的指北针,北方所指的位置不对,它直不棱墩的指着太阳。小战士以为指北针坏了,拿手摇晃,过了一阵子等它停下来,结果它还是指向的太阳。

他疑惑间又从旁边的袋子里找出一个新的瞧,方位还是错的,他皱着眉头,喊着让大家都把指南针掏出来比对。这一比对之下大家慌了神,所有的指针全是乱的,最怪的是它还在不断的摆动着磁针,一会转过来,啊停一阵子又转回去,然后又换了个方向,转的最快的那位都可以当风扇用了。

谁也没拿出过指北针看,忙着逃命,顾不上,众人犯愁了。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方位不确定在荒山野岭瞎转悠是极其危险的行为,何况附近还有不明位置的山坑、鸟荡子,踩进去摔断骨头,缺医少药没地治。先不说,乱闯的话,队伍极可能跟考古宿营地擦肩而过。屁股后面,还有一群穷凶极恶、虎视眈眈的土狼崽子们咬着不放,光它们就够小队喝一壶的。

白教授提议,咱们就按照太阳指示的方向走,路途中不断比对,调整方位吧,不用问也知道,咱们站在一块大磁山上面,不能待太久啊,待久了会扰乱人体内的生物钟,影响大家的方向感和空间方位的判断能力。

大家点头同意,他们现在最大的依仗是大部队,如何快速找到他们是个难题。

小余提议,不如大家各分开一段距离,以口哨为标,网状铺开,做地毯式的前进,铺个三四百米的网形队形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的话,找到考古大队的几率更高。众人觉得,嗯,这个提议不错,大白天的狼群应该不会再发动进攻了。

白教授不同意,他认为大家集中在一起,相互间可以照应,铺开队形,万一有人掉坑里,怎么办?大家又犯难了,把这个提议给否决了。

一堆人慢推慢赶,在路上七嘴八舌出主意,说什么的都有。

二喜打开始进队伍就一直不讲话,喜欢一个人独自待着。他是个粗人没文化,不懂得吟诗作对、抒发情怀,跟大家无法沟通,讲故事他旁边听,讲笑话他旁边乐。他本以为,跟着队伍进山做向导,几十个大子钱,赚的轻松,有部队护着,还有地图指路,能出什么鸟事?

结果呢,队伍状况一波接一波的来,真他娘的是攒了八辈子的晦气一次捅穿了。

二喜到底是本地人,对附近的地形还是了解的,见大家垂头丧气。他不就是来做向导的吗?假如给白教授指条明路,他们一高兴指不定还能多给几个大子不是?现在不正是他二喜该出场的时候吗?

“嗯啃,我说,你们听俺说两句,中不?”

大家一齐回头看,二喜正蹲在一块石头上,他那双鞋是烂的不能再烂,挤满皱纹的脸,还缺了一颗门牙,说起话来漏风。二喜的年纪大概也就四十岁出头,在村里是个老光棍,就喜欢游手好闲,胆子很大,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否则也不会跟郭村长出来找鹅王,他是闲的没事干的埋汰货。

其实他赚钱也有私心,村里的柯寡妇长的有点姿色,年轻死了男人,村里人都说她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你说,一个大小伙,年纪轻轻没痨没病,娶她回去,不过两年光景变得骨瘦如柴,不是克死的吗?

柯寡妇虽然长得漂亮,经村里人一阵嚼舌头、说闲话就没人再敢娶她了。其实啊,那是村里人嫉妒柯寡妇漂亮。大姑娘火旺,没男人了怎么办?勾搭男人呗,村里别的不多,光棍有的是,今天勾搭张三、明天勾搭李四。二喜老早就被她勾搭上了,那叫一个销魂呐,出了门找不到北,真是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

枕边风吹久了,二喜飘了,逢人就说要娶柯寡妇,想着心思到处攒彩礼钱,房子得换,要换个大点的,得把全村人都请来吃酒,再养两头小毛驴,磨豆浆,柯寡妇以后就全村的豆腐西施了,心里想的一个美。

老茂也回头看,他自称对附近了若指掌,实际上过村头三里路,他就两眼一抹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二喜不一样,吃的盐,比他走的路都多。

白教授一看,反应过来,心说,嗯?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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