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焦点立即转移到朱雀一方的四象仪,见原本贪狼星转到巨门星的位置,巨门一转大凶之相,老五头冒冷汗,他明白,齐坤捅了篓子,他说,“呆瓜啊、呆瓜!都叫不要碰了,现在可好,如果天星转位,怕是出大变故。”
大伙没老五的风水本领,不知星象已转,还傻愣愣的看稀奇。
只有杨洋和老五二人面色难看,杨洋说,“刚才动静不小,恐怕已经传到上边的营地去了,咱们还是走吧,否者一区的瞧见了说不清楚,老师的脸上也无光。”
“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按下去是什么结果吗?”齐坤冷着脸说,“我就不信,你们不好奇。”
众人听他说完,也觉得有点道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千年前的古玩意,总要搞清楚明白,才痛快嘛。老五清楚厉害关系,但也沉默了。他自己最清楚,家的古书上没有记载四象仪方面的使用方法。如今,它好端端就放在眼前,当真要错过机会吗?
但安全方面谁也不能保证,老五说,“按,可以,结果谁负责?”
现在杨洋和他一条战线持反对意见,老茂和小余成了墙头草,见风转舵,只有齐坤坚持,他是铁了心要玩到底。
一区营地上方,人头攒动,隐隐见有一队兵蛋子往坡下来了。老五犹豫,心说,回去少不了一顿骂,指不定就此离开考古队,再糟糕点,说不得要被学校剔除学籍,他可赔不起,一咬牙,抱着失学的风险说道,“反正我不同意,你们举手!少数服从多数。”
齐坤第一个举手了,小余没犹豫也举了手,现在还差一个人,杨洋是不会举手的,老五盯着老茂,看他什么反应,被老五严肃的眼神盯着,像被一条凶兽给钳住一样,实在让老茂感觉到胸闷,他这手就不敢举了。
五个人没了动作,呆立在当场,连动都懒得动了。
一区的人很快到达了现场,见到这幅场景也是莫名其妙。负责一区的昆教授刚才也听到了宫殿方面的异响,挤在士兵当中,他站出来,“你们是谁呀?考古的学生吗?那个区的?”
杨洋老实人,全说了。
昆教授听完奇道,“嘶,四象仪?知道四象仪的那位同学,诶,你...你出列,我有几句话想问问。”
老五耷拉脑袋,走出列队,跟昆教授离开人群。老五同昆教授在一旁讲话,离的较远谁也没听见,但见昆教授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又拍巴掌、一会又捶胸口,发了神经似的。
老茂他们不明所以,昆教授既没让他们出去,自然也不敢出列离开,站在太阳底下暴晒,热出一身臭汗,噼里啪啦往下落。几个兵娃子怕他们中暑,拿了水交到他们手里。老茂问,“诶,这位兵大哥,你们昆教授跟我同班说什么呢?透漏一点?”
叫兵大哥,其实叫老了,他年纪和老茂一般大,他说,“呃,听不懂,呃也不知道他们说啥子嘞。”
好嘛,白费口舌。
话说简短,昆教授总算唠叨完,一转身兴高采烈的往老茂这边来了,再看老五,那张脸阴沉的都快起霜了,他斜瞪了齐坤一眼,回到队列当中,站在老茂旁边,老茂不无担心的问,“昆教授说什么了?看你脸像打了霜的白菜,挂绿色的,不会给咱们记大过吧?”
老五苦着脸,“那有这么简单,咱们呐没挨骂,反而受表扬了呢,或者说...”他谈了口气,以斜上方四十五度惆怅的眼神说,“咱们呐,还升官了,昆教授要我们帮他搞事情啊。”
“搞什么事情?要我们帮他把机关打开?”小余在他一侧问道。
“嗯,他说打算把我们几个从白教授队里挖过来,当他的副手。”
杨洋接道,“你没跟他讲四象仪转了向的事?那可是大凶之兆!”
“废话!我能不说吗?”老五提高嗓门,“说了他信吗?跟呆瓜一个德行,白费他娘的唾沫。要说,你说去!”
“吵什么呢?”昆教授刚从亢奋状态恢复过来,就听见老五的大嗓门,还好他没听清楚,脑子还没恢复。听人说,昆教授当年被关在劳改营,那阵子除了成天种地,跟他为伴的只有一条狗,成天对着狗说话,渐渐地脑子也变得不清晰。总跟自己讲话的人,内心中只有他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昆教授找到回营地的白教授,把所有的经过讲了。白教授这人也跟昆教授一样,眼睛里满是得知四象仪下落的激动,试想,千年前的古人能做出如此庞大、设计复杂、结构精密的仪器,凡是科学专家,无不是为之而着迷啊。
秦皇长城万古流芳,谁不想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四象仪谁发现的,他白教授啊,当然还有昆教授,白教授对于此事铁定不会告知徐教授,但凡徐教授不掺合,白教授跟任何人合得来,并且合作愉快。
二位教授待在敞篷里畅谈到天明。大晚上,也不忌讳,笑得旁边林子里鸟都吓跑了,鸟兽无存,营地几个女生也睡不着。打呼噜就算了,听习惯就当催眠曲吧,这好,现在改二人合奏,谁受得了?
老五和老茂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黑着眼圈。
一晚没休息的两位教授却是印堂发亮,满面红光,带着老五一伙下宫殿去了。
送走了二位瘟神,众女生这才睡踏实,都庆幸自己没跟着去。
她们算睡着了,可苦了老茂等人,他们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来到姬胥的宫殿,准备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不同昨日,今日从宫殿大门往里走。
说是大门,其实门扇仅留下一面,且腐朽严重,当初挖掘出来的时候,仅存的一扇门也塌了,着实让昆教授心疼。从大门正面看,冕国辉煌英姿恍如昨日,遥望宫廷,千秋基业、万载功德,金戈铁马,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今夕落寞,蓑衣盼儿归。
二位教授在队伍前方,边说边聊,诗意盎然,老茂等人困的都快睡着了,谁要拿枕头过来,趴在地上他就能打呼噜。
“几个大小伙,年纪轻轻精神差的要命,你看看,我跟昆教授年轻的时候,也没像你们这般有气无力呀,八十斤的担子扛在肩头,能在山坡上健步如飞。”白教授拍着老茂的背,把他给拍醒了,老茂一肚子火,那当然了,让我在大晚上在你们床边鬼哭狼嚎一晚上试试,保证你现在跟我一样,熊猫脸。
脸面他还装成憨态,都说老师小心眼,老茂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广场内,四象仪一动不动,可看到朱雀对面的星宿位,昨天来的五人同时愣了,怎么?昨天的星辰位变了?巨门转武曲?难道说,四象仪自己会动吗?
几人在两位教授怪异的注视下,分别跑向了中间刻有法相的四象仪前,这次连中间的四象仪也变了,刻上去的花纹倒跟昨日一般,可那枚眼球呢?眼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