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薛天成斜靠在自己房间的藤椅上,指尖弹出一缕剑气,悬浮在空中,如同蜡烛的火焰一样跳动了几下就随之消散。
薛天成揉揉肿胀的面颊,面色苦闷,果然还是没法真正做到剑气离体不散,也没法如臂指使般自由操纵。
不过练剑并非一日之功,只是薛天成剑道入门之后,一路破境太过顺风顺水,差点忘了只要是修行,便会遇到各种瓶颈关溢。
于是只是小小纠结了一会,薛天成心中便放下此事。转而起身,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不再是前世狭小的廉租房,现在不仅是这个散发着檀木香气的宽敞房间,包括宗门上下的所有阁楼,甚至整座山头附近的地界,从名义上来说,都归于自己这个宗主所有。
这种有房有地的安全感,不必因房贷而担惊受怕的舒心,就连这个世界对于安家立命最为看中的农人也难以理解。
“所以,别说是为了贺清……”薛天成低声自语:“哪怕是为了我的房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宰一双。哼哼……夺房之恨,对我而言丝毫不亚于夺妻杀父之恨,可千万别小看了经历过房价地域的现代人……”
自顾自把话说完之后,薛天成又重新陷入了沉默,双手交叠在腹部,指尖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思绪纷飞。
无论在哪个时代,在哪个世界,人才毫无疑问都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现成的人才,那就得自己培养。
“果然,还是得招生啊……”薛天成喟叹一声。正如老人先前所说,三年时间,或许不能让凡夫俗子一举成为大修士,但如果有门下弟子三千,哪怕大部分没有一战之力,但想要来犯之敌也往往会有所犹豫,需要斟酌再三。
姜姓老人境界太高,因此难以把眼光投向脚下,习惯了天上风景的人,往往难以注意到地上细小之处。
而最善于斤斤计较的薛天成,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优势也会去争取,积少成多,最后再叠成胜利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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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姜姓老人重复一遍,挑了挑眉毛,用探寻的眼光看向薛天成。
仙桌旁,宗门中的五人全部落座,就连一向很少露面的贺清也罕见的出现。
这是薛天成凭借自己宗主身份召开的第一场宗门议事,一开始便单刀直入的提出想扩大宗门必须开始招生。
“招生就是收取附近符合条件的普通人成为我们龙傲天宗的弟子。”薛天成点点头,解释了招生一词的含义。“公正公开,愿者上钩。”
“也就是说……很快就会有很多其他弟子了吧?”江驰双手放在膝上握拳,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有些紧张,估计是感受到了自己作为大师兄的责任。
“嗯。”薛天成点点头:“不过像这种大事,我也能一言决之,所以我希望今天就能商讨出一个结果。”
老人沉吟了一下,连续抛出问题:“招生范围为多少?预计收取多少弟子?每人收取多少入门费?”
问完,老人便目光炯炯的盯着薛天成,如果薛天成打算吱吱呜呜含糊其辞,那老人二话不说就会甩袖离去。
薛天成早有腹稿,笑了笑道:“目前我们宗门还可以再容纳下至少一百人,但我并不准备一口气招收这么多,大概收取五十名弟子就足够了。年龄在六岁到十岁之间,至于入门费……”
薛天成转向江驰:“你在丹阳国子学院求学时,一年要给学院多少银子?”
江驰想了想道:“不算太多,每年十两银子。”
“那我们就按照五两银子一年来算。”薛天成暗忖了一下,定下龙傲天宗的入门费。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但在这种偏僻小镇也绝对不是一笔小钱。定下这个的价格,薛天成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既不会让小镇上的百姓需要砸锅卖铁也没法送自家孩子入宗门,也会让那些将来成为龙傲天宗弟子的孩子们更加重视这来之不易的修行机会。
白给的东西不会珍惜,只有自己花费代价才得到的才会如获至宝,这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人生哲理。
“不仅如此……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我们镇上没有私塾,只有一个老秀才能教孩子认字,我想把他也请来我们宗门。”薛天成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轻轻咳嗽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