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星颜尴尬了笑了笑，她虽内心颇为思慕白匪阳，可由着种种缘由，又万没想过同他发展到灵修的地步。

想来若是灵修了，还是她占得便宜多些，便又觉得若是真发生了，说不定倒时候她的灵力便直接突破下一个品阶了，那她欠白匪阳的便到下辈子也换不清了。

她把袖子里的折扇拿了出来，颇有节律地在手上一颠一颠，慢条斯理道，“那日我倒是没问你，你既知道了我身份，怎么好再和我谈条件呢？我就手指那么轻轻一捏，便能让你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不得不说高蕾也是有几分胆识的，听了她这话还能面色不变，笃定然坐在那里。

高蕾抬眸回看了她一眼，眼神倒也颇为淡然，道，“你不过是只修行不过几百年的魔界精灵罢了，若是用咒术伤了我，可是有损你将来修行之道。”

她顿了顿，似是掩面轻笑了声，“况且，你怎又知道，你的灵力在我之上呢？”

符星颜微微一愣，把面前的人上下好生打量了一下，心中虽已有了答案，但也不敢确信，“你是灵界之人？”

高蕾伸了伸手，重新把袖子整理了一番，端坐在那里的样子实打实是二皇子正妃的端庄和大气，“灵界的人大抵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哪会私自下界来？”

高蕾语气中有几分轻蔑之意，听得她心里颇为不舒服。

她大概对高蕾的身份有了眉目，身上全然没有魔界的浊气，又不是灵界之人，说话语气又如此高傲的，自然是从那九重天上面下来的。

难不成这高蕾和那子墨上仙在仙界结过什么深仇大怨，连子墨上仙来凡界历劫，也要掺和一处，坏他大事？

看子墨上仙模样一副文弱书生的秀气样子，应是很讨仙界的女仙喜欢，所以她心里约莫这高蕾对子墨上仙大抵便是由爱生恨，才要下凡来给他使绊子。

她想了这些云云，又忽觉得事情有些哪里不对，想来想去，大抵是因为高蕾她一个女仙下凡来怀了个凡人的孩子，这事实在过于荒谬。

想来那戒律一向严苛的九重天，也断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面前这女仙若是回到了仙界，免不了要受责罚。符星颜心里反倒是有几番真情实感地同情她了。

高蕾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从惊异变为几分怜悯、几分同情，还觉得有几分奇怪，张嘴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马车此时却已然停下。

还没等她先掀开帘子，便已经有人把车帘掀开了，那双深邃又黑沉的眼睛不是二皇子还能是谁？

不过他如今神色恹恹的，没了往日里的精神，一身墨色常服一如往常，神情虽不算冷漠，但也万不是欢喜的模样。

好在她已然习惯了他这般的神情，想到他对她负心的种种事来，她不免心中还是有些傲气的，没给他好脸色瞧，冷哼了声，便欲下马车，却不曾想他一把拦在了她的面前。

她身旁人已然换了副面孔，脆生生地叫了声，“殿下。”言语里不乏喜悦和女子独有的娇柔，听得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