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会意道，“那我便等着颜杏仙子参透瞬移术，与我一同去魔界，近日在这天宫上越发觉得无聊了，倒分外怀念万余年前同天南那小子打架的日子了。”

先前仅仅是提到魔界就已然让她胆战心惊了，如今提到了师尊的名讳，更是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那师父知晓了她一声不吭偷跑来魔界，必然要关她几个月的禁闭，届时想来仙界查明真相那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方才我说了什么，”她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我这种蠢笨的脑袋怎么会参透瞬移术那么复杂的咒术呢？想来还是要二殿下指导一二的。”

说完这话，她便生无可恋地呆望着书桌上厚厚的书堆，思索着往后如何逃脱开他的魔爪。

凤凰仙轻扣了扣她的桌子，淡道，“虽你是普天之下少有得我指点的仙子，但倒也不必如此欣喜若狂。”

他的想象力可还真是丰富，能把她如此视死若归的眼神理解成欣喜若狂，真是难为他了。

好在他说完这番话便坐到了上席去，没有更进一步地为难她。

同他盘旋了几句话，便让她头昏脑胀得不行，她便趴到桌子上继续她的午睡去。

又眯了一会儿眼，便听见众多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在周遭走动，反倒是这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更催眠，没过一会儿她便迷迷糊糊睡去，同周公来了次深刻的谈话。

由是因为睡前同凤凰仙谈话过多的缘由，她的梦中也出现了凤凰仙，梦里凤凰仙的样子却是同现实里的截然不同。

他同她一起在抽干了水、满是淤泥的湖里一起摸鱼。

他徒手爬上高高的柿子树给她摘柿子，把柿子故意扔在她的头上，见她又气又恼的表情肆意大笑。

他从背后紧紧相拥着她，与她共骑着一匹马，阳光暖暖地照在他们的身上，连耳边树叶被风吹过的细碎声音都显得那样美好。

明明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却都在梦中真实而又清晰地体验到了。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同凤凰仙一同做了多少亲密又难以忘怀的快活事，她终是迷迷糊糊地醒了，又分外真实地体悟到了她在梦中所体会到的一切是一种多么大的罪孽。

难道她竟对凤凰仙那个老古董生出了这般难以言说的心思来？她猛地反应过来，又安慰自己道，因是他那张脸造的孽，况且她已然是万余岁的人了，生出些春心萌动的心思也是寻常。

好歹这梦分外异想天开，也圆了她心中些许的遗憾，不然凤凰仙那一张冰山脸上怎么会有如此柔情的笑容……

她揉了揉眼睛，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便发觉周遭的同窗不知何时都走光了。

缪望仙君好生不义气，连散堂都不叫她，如今只剩了她同麋鹿兽两个孤零零的可怜仙。

麋鹿兽见她醒来，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甩了甩头，冲着她颇为欢快地嗷叫了一声。

“颜儿。”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