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把准备周全的糕点端到他的门口之时，她又有片刻的犹豫。

因她印象里似乎总觉得昨晚发生了某些让她记忆颇为深刻的事情，却连是何种事情都是记不起来了。

正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门便吱嘎一声开了，迎面便瞧见凤凰仙那张寡淡无表情的冰块脸，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周身皆抖了抖。

“仙……仙上……”她怯怯地叫了声。

他瞥了她一眼，正欲开口。

她便先发制人，“昨夜的佳酿清醇沁人、回甘无穷，可惜小仙酒量不佳，倒是误了仙上的一番好意。”

他低头信手扯了扯袖子，悠悠吐出两个字，“无妨。”后又也压低了声音说，“你总会明白的。”

虽他说的话云里雾里让她不甚明白，但为了让他安心，她仍敷衍了事地默默点头。

“托盘里是什么？”

一提到这个，符星颜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振奋了精神，以十二分的饱满热情同他介绍道，“上面刻了五瓣花的是白甜糕，三瓣花的是梅子糕，褐色无花的是山楂糕，晶莹剔透的是水晶糕，绿色个头格外小的是茶糕。”

凤凰仙一怔，深切地看了她一眼，左挑右选在盘子里拿了块精致小巧的茶糕。

她端着笑脸，继续同他介绍道，“上仙可真有眼光，这茶糕可是小仙最拿手的，想当初我在魔……”

差点嘴快把魔界二字跟着脱口而出了，好在她及时纠正，“摸清夜神殿下喜好之时，为夜神殿下做过几次，夜神殿下也是赞不绝口呢。”

“依我看，仙上的气质同这茶糕分外相符，澄净香醇，古雅质朴……”

她的小嘴分外热烈地一张一合，叭叭个不停，可凤凰仙面色却越发阴沉。

他手中原本两只手指捏着的那块茶糕被他捏碎了一半，残渣细细碎碎落在盘子里其他的糕点之上，绿蒙蒙的，显得十分突兀。

“呵，挺好。”他冷声打断她道，随后那剩下的半块茶糕便被他放回了原处。

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她还没来得及思索自己哪句言行出了岔子，凤凰仙便已拂袖转身离去，房门随之紧闭。

不晓得是因凤凰仙撤了灵力还是其他的缘故，上阳宫今日的结界不甚牢固，她轻而易举便施法破了个出口。

她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晨起为凤凰仙做的糕点太多，一个人吃不掉，不想浪费，便重新包装了下放在笼屉里带给夜神殿下和缪望仙君。

许久未曾呼吸过上阳宫外面的新鲜空气，刚出屏障她便舒展身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抬头便瞧见远处浔梦仙子乘着她那匹招摇的粉仙马腾云而来。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股云雾便飞快地在她眼前飘过，径直闯入凤凰仙所设屏障，留下了比她先前施咒还要大的一个洞。

符星颜瞧着那个洞若有所思，叹了口气，艾艾道，“原六界中法力高强者皆是要被女人惦记的。”

她决定今日便晚些回上阳宫，还凤凰仙和浔梦仙子一片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