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看着那略有些仓促的步伐,摇了摇头,暖心一笑
真是……傻的可爱呢!
此时此刻,陶然居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淡灰发白的墙壁。
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但是很潮湿,好像上回冲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一旁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很是不凡,床上是一床锦被。
侧过身,古琴立在角落,棋盘置在木制的书桌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桌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
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宇文朹微微感叹
便是一间客房,都能提现主人家的与世无争和淡志娴雅吧!
或许,他来请楚辞出山,真的,是错误的?
“公子,主人有吩咐,您有什么需要,可以与属下说!”
君竹微微拱手,见宇文朹应声后,颔首退下
“吱——”
直到院门关上,宇文朹才转身跪坐在书桌旁边的榻椅上
子奕关上房门,转头看着自家主子发呆似的盯着台烛看,不由得有些心疼。
主子本就身体不好,还为了东陵来这山中,这一路走来,不知受了多少苦!
“主子,难道我们就这么在这里跟他耗下去吗?”
“这次您可是与陛下说过会将‘白云仙’请出山的,要是………那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就又低了,再说……”
“子奕!”
“多嘴!”
宇文朹闻此,皱眉轻喝一声
“是,属下知错!”
宇文朹也没怪罪,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这身体,他知道怎么回事儿。
宇文朹的母妃贵妃虔氏当初为救皇帝宇文泰,挡下前朝余孽的毒箭,身中剧毒,救了七天七夜也没救回来。
当时虔氏已有七月身孕,最后,在虔氏强烈要求下,将宇文朹剖腹产子,虔氏死前恳求皇帝保护宇文朹一生平安,自己就撒手人寰。
宇文朹自小身中奇毒,又因为刚出生贵妃就死了,被誉为不详。皇帝心怀愧疚,对其是百般纵容,也好歹是宇文朹没有被养歪。
弄玉小筑
药室
君仁立在一旁,手捧着折子
楚辞站在桌柜旁边,边听君仁说宇文朹的资料,边往药炉里添着药材
听及此,楚辞顿了一下
良久,抬起手中磨好的药粉,开口道
“自古帝王家无情,这个贵妃,倒是个情种。”
“………”
君仁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家主人还有话说
果然,楚辞添了几勺药粉后,又开口了
却是在问君仁
“你觉得这宇文朹怎么样?”
君仁在心中斟酌一二,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七皇子为东陵国本来请主人出山,
一是不想国亡;
二是因为皇帝宇文泰,也就是其父;
三是因为百姓,
由此看来,七皇子也算是个为国为民,有情有义的孝顺之子。”
楚辞点点头,不再言语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
轻柔的夜风吹过树梢枝头,月影细碎,闪耀着碎银般的光芒。
光影交错间,映着零落的飞花残红,如梦似幻,令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