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前往缥缈峰的日子。
周青云尽管依依不舍,但还是告别了爹娘,去踏上那条让他充满好奇与向往的不归路。
对于缥缈楼在都城哪个位置,他根本不用去找,只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是抬起头。
那一座九层塔楼,似是矗立在遥远的云端,又似是就在眼前,尽管还没有站在这座塔楼面前,但仍然能感受到这座塔楼在偌大梁国的高贵之处,独一无二。
辰时,待周青云来到这座九层塔楼下。
发现周围汇聚着无数道人影,一个个目光如炬,显然都是听到消息过来一睹热闹的。
关于从廊州战火中杀出来的一百零八位天才,即将前往外界的缥缈峰修行,这个消息早已经是不胫而走,而且关于这里是遗弃之地,外面是仙道昌盛之地的秘辛也不再是秘辛。
“你们看,那是谁?”
“好像是周青云诶!”
“什么好像,那就是他,我的最爱!”
“喂,别犯花痴了,人家才不会看上你的。”
不少身穿华丽衣裙的世家小姐,看着徐徐走来的那道青袍人影,笑嘻嘻交谈着。
很快,周青云来到了这座九层塔楼的门前,看到了头顶几丈高处的金色牌匾,耀耀生辉,尤其是上面“缥缈楼”三个大字,气势磅礴,十分醒目。
还见到了比他早到一步的赵西风与程千里,这二人今天都显得格外精神,脸上还带着激动之色。
三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后。
赵西风突然说道:“青云,安阳郡的郡守已经换了人,温家的人迁到了州城。”
“州城吗?”
周青云眸中闪过一抹冷光,温家的事他自然不会忘,不管是东乌庙的伏杀,还是黑云山脉派遣筑基仙人的刺杀,如果不是他的实力提升快的话,现在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待缥缈峰修行有成后,定要将此事做个了结。
“青云,到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说州牧了,就算是皇帝,照样干他。”赵西风拍着胸口说道。
程千里也是附和道:“还有我。”
周青云看了二人一眼,心底微微有些感动,但还是说道:“放心吧,干皇帝一定叫你们。”
赵西风翻了翻白眼道:“好的,你在前面冲锋,我和千里在后面给你助威。”
周青云:“……”
少倾。
周围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陛下!”。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从缥缈楼走出来的中年男子身上。
此人相貌堂堂,身穿八爪龙袍,留着一小撮胡须,身上散发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势,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此人便是当今梁国的天子,梁帝梁元。
而后,又有一人走了出来,让周围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是楼主大人!”
这人正是身穿儒袍的燕十一,缥缈楼楼主。
这位楼主先是在一百零八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望向天边,轻声道:“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远处天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
“是飞舟!”
众人抬起头来,目光全部被这突然出现的黑影给吸引了,大部分人脸上表现出的都是浓浓的吃惊,只有少部分人脸色平静,周青云便在此列。
很快,飞舟悬浮在众人头顶,几道人影从下面走了下来。
为首者是一位白袍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墨染般的长发十分自然地散在肩膀两侧,尤其是其腰间,挂着一只绿色的酒葫芦,更添了几缕潇洒之意。
其身后左右各站着一位黑袍青年,面容桀骜,看着周围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鄙视。
周青云目光如同其他人一样,目光凝结在这白袍男子身上,让他奇怪的是,这白袍男子普普通通,身上没有半点气机。
可当白袍男子脚步轻轻一动,横跨数丈距离直接来到儒袍楼主面前时,他才稍稍瞪大了双眼,他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机,但这种一步跨越数丈距离的表现,与仙人无疑。
这人如此年轻,难道是缥缈峰的年轻天才人物?
不过很快,这种疑惑便被解开了。
只见白袍男子目光凝视在儒袍楼主脸上足有半晌,而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作辑道:“见过大师兄!”
“师弟不用多礼,师尊老人家可好?”燕十一笑了笑问道。
“师尊一年前闭了死关,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白袍男子回道。
“闭死关了?现在峰上是谁在掌控?”燕十一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问道。
白袍男子连回道:“是二师兄。”
听完这个回答,燕十一眉睫轻轻颤动了两下,然后伸手一挥,施展出了一个简单的隔音阵,顿时二人交谈的声音传不出去。
“怎么会是他,三师弟呢?”燕十一再问。
“三师兄去了望月海找大道青莲,至今没有消息。”白袍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如果不是三师兄没有了消息,如今的峰主之位是绝对轮不到二师兄的。
“去望月海,那可是三大绝地之一,他疯了吧!”燕十一神色震动,激动道。
白袍男子眸子里泛出一抹伤感,说道:“三师兄是为了师父才选择去望月海的,一旦找到大道青莲,师尊晋入元婴境的率会增加许多。”
燕十一听完这话,沉默了许久。
半晌后,才果然道:“我说怎么这次缥缈峰的支援这么慢,原来是他。”
白袍男子自然知道这位大师兄话语中的他是谁,除了那位现在登上峰主宝座的二师兄还能是谁。
“大师兄,这次支援晚,主要还是赤月教的阻拦力度太大。”
“你不用替他说话,当年他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师兄!”
“算了,商平,这次的一百零八人中,你给我稍微注意点那个周青云。”
白袍男子惊讶,问道:“怎么了,是要我收入东峰吗?”
“不用,就让他去南峰吧。”燕十一想了想说道。
“怎么是南峰,不是北峰呢?”白袍男子脸上带着一缕深浅得宜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