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南葵换了身对襟茶白素袍道:“好了。”
司南安些许犹豫转过了头。
霁南葵朝司南安走去,俯身凑近一看:“你脸怎么了?”
此时司南安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随后一把将霁南葵轻推开,起身朝房外走去。
这夜也深了,不知道那司南安出门作甚,霁南葵躺在床上,手枕着头。
吱一声,门被悄声推开。
只见司南安发梢微湿,显然是去净了把脸。
司南安随之躺下,二人不久便进入梦乡。
次日,忽听一声怒语从房外直贯二人耳畔。
嘭——,木门被一脚踹开。
“谁他娘的昨日打了我一巴掌,还踹了我一脚,快给老子滚出来!”昨日那名醉汉,怒目圆瞪吼道。
司南安起身,跨前一步道:“我。”
只见那醉汉抡起右臂,就朝司南安脸而去。
这时本睡得正香的霁南葵,被一阵难听的骂语给吵醒。
她拾起桌上的茶杯,一个振甩,啪——茶杯碎在了那人右手手背之上。
闻听那人嘶一声,甩着手,随之目露凶煞将目光转至霁南葵身上。
“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就是昨日扇我一掌的人,老子今天非要还回来不可!”说罢,直奔霁南葵而去。
那人顺势开掌,向霁南葵呼去。
这次可不会让他得逞了,霁南葵将灵力汇至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啪一声,那人被扇翻在地,倒地不起,脸上骤然映出一道泛着血丝的五指红印。
这么不经打?霁南葵蹲下,伸指去探鼻息。
只见那人左手撑地,右手一把抓住霁南葵的头发,将她面朝地板猛拉而去。
司南安见状一个跨步,俯身一手接住了霁南葵的脸,这才免遭破相。
随之拎起那人脖颈处的衣衫,将那人拉起,转头目露寒光道:“昨日我踹的。”
说着,一把将那人拖至门口,又是一脚,猛得将那人踹出了房门。
“还来?”司南安不屑道。
那人一脸不服气道:“你,给老子记住,老子叫宋仁,有本事别走,待会有你好果子吃!”说罢,便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其他房内。
司南安嘴角微勾,冷笑道:“怂人?这名字倒是符合你气质。”
“司南安我们走吧。”霁南葵拿起行囊,往门外走去。
司南安听后一怔道:“好。”
二人刚出客栈,就闻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骂声:“他娘的,这两小子就这么走了?要是再让我逮着他们,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霁南葵听后,噗嗤一声笑道:“这宋仁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让我怎么吃不了兜着走。”
要说在这个沧澜之地,修灵者之间的灵力是可以相互传送的,但倘若修灵者自身灵力,因莫种原因消失,灵珠则会自行脱落,若想再修行,难也。
正因如此,沧澜之地各宗派,都会在其管辖范围内,成立一所督察院,这督察院内的巡回者,职责便是探查有没有预谋不轨之人。
若是被巡回者给抓进过都察院内的人,世人皆嗤之以鼻,更别提对其有接纳之心了。
半日后,二人离开了常百街,来到了傍身沙丘大漠外的淘金城。
住在淘金城的一众居民,大都是淘金者,因沙丘大漠盛产黄金,于是早在两百年前,便建有了这座以淘金为名的小城。
这里的居民无不富态雍容的模样,皆是穿金戴银,服饰也皆是锦缎定制而成。
霁南葵不禁看呆了眼道:“哇,这这也太热闹了吧。”
周围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街道的房屋瓦砾如镀了金般,映着阳光金灿灿的,就连摆摊的伙计,都有随从一旁服侍着。
轿子在人群中穿行而过,一辆辆马车载着一堆用黑布遮盖的东西,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黑布之下的便是满载黄金。
此时一队蒙面之人骑马快驰,直奔车队了而去。
那一行人身手无不敏捷,可以说是快准狠,一刀封喉,顿时马匹脖颈血液喷射而出。
随之而来,一颗烟雾球炸裂而开,一团白烟将车队慢慢吞噬。
烟雾逐渐散去,“黄黄金!不见了!”车队的一位匹夫惊慌失措道。
而刚刚那一行人,此番盗夺也不过半盏茶罢了。
一旁卖着琉璃盏的小贩,摇着头叹道:“这都多少次了,哎..”
二人也是被刚刚那副景象给看支棱住了,见小贩叹气,于是向前询问一番道:“这位小哥,刚刚那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说来话长,不知从何时起,这淘金城便溜进了一队偷金大盗,这都不知是多少回了..”小贩无奈道。
霁南葵疑惑道:“你们这都没人管?”
“不是不想管,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的身手..我们这些平常百姓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啊..”小贩长吁短叹道。
“这..说得也是。”霁南葵听后,也随之无奈叹道。
司南安,冷漠的瞥了一眼小贩道:“走吧。”
“不要生事。”司南安缓缓道出几字。
霁南葵仰头看向司南安,点了点头。
的确,他们二人就算帮忙,也是寡不敌众,到时候非但没帮着忙,反倒伤了自己。
霁南葵问道:“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司南安应道:“好。”
正走着,突然一名小孩撞了上来,揉了揉头道:“哎哟。”
霁南葵蹲下身子,关切问道:“没事儿吧?”
小孩摇了摇头,随之溜走。
二人来到一所建有三层的客栈,司南安摸了摸本挂在腰间的钱囊,现今却空空如也..
“不好,盘缠丢了。”司南安眉头微蹙道。
霁南葵安慰道:“没事儿,我有。”
说罢,二人跨进栈内。
要说这客栈可要比奇猎客栈要奢华个几倍,不说这门外摆着的两青花白瓷瓶,就连这木桌都是金丝楠木做成的。
小二迎上前来道:“二位客官,留宿呢?”
霁南葵点了点头。
小二听后,颜开道:“好好好,这留宿呢,一晚二十两银子。”说罢,便摊着手,恭维笑道。
霁南葵一听,怔住了,尴尬的看了看钱囊,里面最多也就十五两了..
她拉了拉司南安衣袖,扭头示意走。
随之二人准备离去。
谁知那小二脸色大变,不屑讽刺道:“没钱还想来住这儿?有多远走多远。”
说罢,便将二人赶了出去。
二人尴尬的相视苦笑。
“莫非,钱囊,是刚刚那小毛贼顺走的?!”霁南葵回忆道。
就算知道了,也于事无补了..
二人走遍了淘金城大大小小的客栈,最便宜的也要十八两银子。
二人正愁没地方落脚时,远处有人呼声喊道:“来来来,里面请,只要十两银子,便可赚到上百两!”
霁南葵不禁欣喜道:“司南安你听见了吗?只要十两便可赚到百两啊!”
司南安听后反倒不安道:“假的。”
“哎呀,去看看,不看看怎么知道呢?”霁南葵拉着司南安的衣袖,往那边走去。
二人停下了脚步,此时映入二个大字——赌所。
“赌所?赌什么?”霁南葵问道。
门外一名男子回过话:“外乡人?赌所啊,什么都赌,只要你能赢,赚个千百两不是问题。”
霁南葵一听千百两,眼睛都直了。她出门也就随身揣了五十两银子,现今也只剩十五两了..
这要是能赢,后面的沙丘大漠之行,吃食住所也不愁了。
待客之人,瞅见司南安,笑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霁南葵听罢,想跟着司南安一同进去,却被那人给一手拦下。
那人打量一番道:“你,不行,十两银子才能进。”
霁南葵困惑道:“为什么?他能进我不能?”
“那位公子属实俊也,门票可免。”
“你...”霁南葵只好掏出十两银子,重重砸在那人手里。
早说,这面具就换副俊点的,还能免个门票,霁南葵嘀咕道。
二人驻足扫视一周,这才发现这赌所,原来可以这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