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到,黄烟便把众人团团包围在内,迷得众人睁不开眼,可唯独阐润完好无事般,一副若无其事冷眼旁观的模样,幸灾乐祸的冷笑着。
“哈哈哈哈,黄糖粉的滋味,如何啊?”阐润奸笑着,仰天大笑道。
“你!我二人从未害过你,可你...”霁南葵话还未说完,便顿感浑身无力,头晕疲乏,偏偏倒到得快要站不稳了。
司南安闭着眼,扶着一旁的柱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临死前,想知道为什么吗?”阐润收起折扇,狞笑着,一副盯着掌中玩物般的神情,慢摇着步伐,向霁南葵走去。
他缓缓抬起折扇,挑起霁南葵的下巴,冷呵一声,眼眸尽是蔑视之意,他靠至霁南葵耳畔,轻声说道:“还记得那兽人吗?”
霁南葵顿时恍然大悟,撇开抵在下巴的折扇,不屑道:“当然,我杀的。”
这杀字,灌入阐润耳内,顿时令他面色大变,此时阐润的背后似是散发出一丝杀意。
“原本,是想考验考验你二人,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敢杀我豢养之物?”阐润咬牙,虚眼,一副恨不得将霁南葵撕碎的模样。
霁南葵与司南安一听‘豢养’二字,着实大惊失色,回忆起那日,暗室中兽人身畔,满地的尸骨,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想到这阐润竟有如此恶劣残狠之面,与第一次相见时,那番温润如玉的模样相比,真是令人倒胃口的同时,又为之感到后怕。
这时,本倒在地上的李老五,同样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但这幅神情却是对着阐润所露。
李老五颤抖无力的想要撑起自己这把老骨头,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倒在地上,说出了一番令霁南葵二人震惊的话:“阐润,这淘金城内被你所害之人还少吗?前些年失踪的张家丫头,是不是被你所害?还有刘家..顾家..哎。”
阐润毫无波澜的承认道:“是我,不过是去喂养那兽人罢了。
其实那琥珀琉璃灯,也并非必须要那,认主之人的灵力之精血去护养,在未认主之前,凡事有灵力的,皆可护养,只不过付出代价,会相应多得多。
想当初我在沙丘大漠将这那昏迷的兽人带回之前,便得了琥珀琉璃灯,只可惜淘金城皆是平民百姓,无一人是修灵者。
这怪物到死也不知,困住他多年的红灵铁链,竟是由他自己的精血所炼成。”
霁南葵听不下去了,大吼道:“阐润,你真该死!”
哪知阐润不过是冷笑扫了一眼虚弱的霁南葵,又道:“这兽人恢复能力无人媲之,你又是如何将他杀死的?
要不是你将他杀了,你们二人也不用死,说不定还能得他个千百两黄金再走,不过如今,你们是没命活着出去了。”
“可我如今还是未弄清楚,这兽人究竟修习的是何法?竟能改变瞳孔之色,一靠近便觉满身充斥着怨气邪灵。”阐润不明思索,皱眉叹道。
阐润此话一出,霁南葵不禁回想起,此前风宿一行人说道的八光点:莫非..是我那青色灵珠的隐性增幅——吞噬?
要我推断得没错的话,那兽人习的是黑色灵珠之道,应是遭灵力反噬,才会昏迷不醒。
恐怕那日我吞噬的,便是万缕千丝怨气邪灵化成的黑气了,而进入我体内的那丝黑线,莫非就是兽人修习的黑色灵珠内,蕴藏的能量所化成的?
若是当真如此,那便能解释为何在我刺穿兽人心脉时,脑中充斥的声声怨声哀道了!
此时一帮拿着麻绳的车夫,恶狠狠的朝霁南葵二人逼来。
阐润又是一副道貌岸然,如陌上公子般的模样,假笑道:“不用怕,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方才都是吓吓你们,我怎么舍得让你们死呢?死了那谁来护养我这宝贝琥珀琉璃灯?”
说罢,那一帮车夫便把霁南葵二人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了口破布。
二人挣扎着,可惜已中阐润早早暗中布置的慢性毒药,当下能保持意识清醒,都算万般之幸了。
二人四肢被系上了麻绳,就如同当初那兽人般,任人宰割,今后护养琥珀琉璃灯的,恐怕就是他们的精血了..
他们被车夫抱起摔进了一间偏房内,此时,门外传来李老五的惨叫之声。
阐润猛踹着倒在地上的李老五,边踹边说道:“李老五,让你坏我好事!损我阐府声誉,勾结黑衣人滥杀无辜,你..该死!”
李老五吐出一口老血,撑着最后一口气,有气无力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年身穿素白锦袍,方才十四岁的丫头?那是我的私生女,被你..你那二弟给...一切都是你们阐府咎由自取!”
阐润腾空蓄力的右脚戛然而停,回忆道:“哦?居然是你私生女,那丫头恐怕也死在兽人口下了。”
李老五又是一口老血喷出,片刻后便气急攻心,撒手人寰了..
接下来,这几日就让他们二人慢慢体验这黄沙虫的厉害了。
阐润吩咐车夫将李老五的尸首随意处理了后,慢摇履步的朝关着霁南葵二人的偏房走去。
在站门外,随即而停,隔着门说道:“这黄沙虫在体内游走的滋味如何?要知你们所知的黄沙糖,其实就是那黄沙虫的虫卵,此卵溶于水,味之甘甜,这几日就好好享受吧。”
倒在地上意识脆弱的二人,恍惚间听到阐润所说,差点没呕出来。
此时黄沙虫似乎在刚刚那阵黄烟的催动下,开始在体内肆意游走,二人虽意识模糊,可肉体的随之带来疼痛,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刺进了体内般,强行将模糊的意识唤醒,就这样在恍惚和清醒之中往复不息..
三日后..
一道久违而又温暖的阳光撒进昏暗毫无生机的房内。
开门的正是阐润,一旁跟着二名端着盆水的车夫,只见,车夫将手捧的水覆去。
啪——,将倒在地上二人昏迷打醒,霁南葵吃力的半睁着眼,探去眼前三道模糊的身影,她知道,是他来了..
“醒了?这几日感觉如何?”阐润戏谑的问道。
霁南葵干哑的嗓子,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如同毒魔狠怪的男人。
这时阐润小心拿出了琥珀琉璃灯,将它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掏出一把小刀,慢慢走向沉默不语的司南安。
抓起他的右臂,一划,顺势拿起小碗,在伤口下方接了些鲜血。
随后抬手轻点琥珀琉璃灯的灯头,一霎,琥珀琉璃灯释放出五彩神光,不过这次五彩神光,明显要比上次二人所见要暗淡许多。
也许是因为多日未护养所导致。很快鲜血顺着琥珀琉璃灯的小槽,流入灯内的五彩晶石之上。
五彩晶石如同那嗜血的双头黑灵蝠,慢慢将鲜血吞噬,同时散发的神光也愈发光亮有力。
阐润缓缓转过身,笑着朝霁南葵走去。
只见阐润抓起霁南葵白嫩的右臂,用小刀在她的右小臂内侧,划开一道小口,瞬间,鲜血流出滴落在地上。
阐润一脸可惜的模样,拿来一小碗,在伤口下方接着淌倘滴落的鲜血,很快便盛满了小半碗。
随之命令车夫将她的伤口简单包扎,血慢慢溢出,侵染了绑在伤口之上的白布条。
阐润眉头一皱,呵斥道:“就这么办事的?还不快将她伤口包扎紧些?”
车夫顿时吓得不敢说话,连忙将绑在霁南葵右小臂上的白布条扯得更紧些。
这时,阐润再一次端着小半碗鲜血朝桌上的琥珀琉璃灯走去。
只见碗中的鲜血逐渐消失,随即再次流入琥珀琉璃灯小槽,进入灯内的五彩晶石。
不知为何,突然琥珀琉璃灯开始莫名颤抖了起来,五彩晶石在吸收霁南葵的鲜血后,瞬间神光不复存在,只留得一颗平平无奇的水晶石在内。
此时,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霁南葵的左腰处,莫名跃然而现一个五彩晶石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