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上。”司南安将头瞥向一旁,将自己的衣衫递给了霁南葵。
“南安,这客栈为何还不让人瞧了?”霁南葵有些不明所以,她以为只是个客栈,都是客店老板都应当是巴不得客人来住店的,怎么换成了小小客栈如此嚣张。
“这一带,游侠客被称猎魂者,专盗灵珠为生。”司南安面色不改,缓缓道出一句。
霁南葵眉头一皱,不禁吐槽:“如此嚣张?那督查院的人干嘛去了?这不是他们的职责吗?”
“如今沧澜局势动荡,原本各大宗派本不屑于游侠客为伍,现如今都只认钱了,只要钱交的足够了,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司南安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冷笑,他笑这所谓正道的大义。
“瀛裳呢?他当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瀛仁如此行事,也不劝劝他父亲?”霁南葵换着衣衫问道。
“瀛裳,你可知现如今沧澜各派如何称呼?皆称他殿宗魁首第一人。”
“殿宗魁首?”
“正是,自那日血月异象后,宗派大赛便草草结束了,最终瀛裳以五连胜得了魁首。”司南安犹豫片刻,微微侧目,“好了吗?”
霁南葵低头将衣衫揽紧,看着长得拖地的衣角,苦笑道:“南安,看来你这衣衫得你来穿,你看我这穿得不像样子啊。”
司南安节节转目,缓缓低头扫视,不禁嘴角抿笑:“活脱脱一偷穿大人衣衫的小孩。”
“南安!”霁南葵堵着气转向了一旁,抽出一把匕手,顺势拎起衣摆一划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走喏。”
司南安冷眸一暖,微微含起眼角,淡淡的看着霁南葵:“跟紧些。”
霁南葵忙得跑去铜镜前,理了理随手挽起发,不知从哪找来的黛墨,画了把胡子,随后假意压低声音咳了几声:“咳咳,公子我声音可像啊?”
司南安嘴角笑意浓浓:“走了。”
远处楼板微动,沉重的步伐压得木板咯吱作响,霁南葵他们方才出了客房门,便见楼道缓行上来一目露凶煞体态臃肿,差点没将整个楼道给撑满的游侠客上了楼。
那人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微顿,停留在霁南葵身上,霁南葵被那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得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眼神飘忽的拉了拉司南安的衣袖,示意他快些走。
“去哪?”谁知那人浑厚沉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向二人涌来。
“返乡,返乡。”霁南葵掩着面,停住了脚,敷衍的应了声。
“返乡?返什么乡?现如今还有人返乡?”只听那人赫然一声勃怒。
司南安眉头一沉,侧目冷扫而去:“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就凭这店是老子的,这路是老子开的。”那人面色一瞬绯红,青筋暴起。
“南安,莫要生事。”霁南葵窃声细语,拉了拉司南安衣袖,劝道。
“走了。”司南安不屑冷嗤一声,摔下一句便扯上霁南葵,径直朝楼下走去。
那人见状当然是顿时便被激怒,晃身肥肉便朝二人走去:“现如今,咱们主上说了,任何人都不得随乱走,速速将你返乡之地告知于我!”
“主上?”
“怎的,不会连瀛宗殿殿主瀛仁的名号都没听说吧?现如今沧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知道,我当然知道。”霁南葵面色一沉,冷声嗤道。“知道就赶紧的,识相些。”
“淘金城李府人士。”霁南葵眼珠一转,起口道。
只见那人向二人招了招手,“你,还有你,你俩过来。”
二人顿下步子,停在原地。这时店老板晃了晃一声肥肉,旋指一弹,一道绿色飞印径直朝二人飞去,印在了二人额头之上:“好了,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霁南葵抬手摸了摸额头。
“哦?这你都不知晓?这可是主上所赐,瀛宗为红,梦华为绿,仙弦为蓝,诀影为紫,霁南为黄,分为沧澜五印,绿印则只能在梦华谷一带活动,若是越了界,可是会毒发身亡的。”
那人摇头晃脑,缓缓而道。“什么?这是什么道理,还不让人走了?”
霁南葵抬眸看着司南安额头上的绿印,只觉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又忆不起在哪见过。
“走了。”司南安一个眼神示意。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店,霁南葵还是有些气不过:“南安,你说这瀛仁是脑子抽风了,搞这茬干嘛?”
“限制出入,无非是..如此一来沧澜五地各派各路的命都握在他瀛裳手里,既切断了各地来往,又扬了他瀛仁的威望,你说岂不是美哉。”
司南安对于这种小人计量,甚是不屑。
“瀛仁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要覆手沧澜了?”霁南葵呛声道。
“现如今这飞印该如何解?”霁南葵正说着,司南安顿时眉头微微一蹙。
“葵儿你..你看看我额头可还有飞印?”
“有啊,怎么了?”
“为何你的印记在逐渐消失?”司南安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霁南葵额头上的印记,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啊?什么?消失?”霁南葵忙得摸了摸额头。此时突然脑海中恍惚而过一道明晃晃的火星之影——参拜神使!一声浩浩荡荡声势参礼之声,徘徊在霁南葵耳畔。
顿时她双目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但紧接着便眉头紧拧在一团,只见她抬手看了眼指尖,便放在嘴里,用力一咬,看着血星一点点向外冒出,她试探性的伸出指尖,点在了司南安的额前。
“葵儿你这是..?”司南安整个身子微微一颤。
只见霁南葵眉目一沉,若有所思:“正如我所见,这飞印我的血可解。”
司南安似晃似乎,“为何?”
“南安你难道不曾发觉这飞印似是眼熟?方才所见之时,我便觉着有些眼熟,如此看来便正应了我心中所想,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这瀛仁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这金印之法他也不可能知晓啊。”
“金印?葵儿,难道你是说..沙丘金诡一族的蛊毒之法?”司南安似乎被方才霁南葵所言,给点通了几许。
“正是,当初金诡一族也是用着金印蛊毒之法,逼得我们被迫替他们苦寻圣物,只是这瀛仁也是从何得知这金印蛊毒之法的..”霁南葵陷入了沉思之中